羅伊很快就被高大的擁人引導出了別院,沒來的及欣賞沿途的風景,就坐上了伊里娜安排的馬車。
羅伊表情陰魂不定,沒有絲毫心思去享受日沒月出的寧靜,只是坐了那里。
他掏出了一塊艾居大銀幣,這是嬸嬸給的的見面禮。
共和國除了生衛(wèi)與法郎,還有二法郎面額的大銀幣“艾居”和10法郎面額的皮司拖爾是常用的貨幣。其中,也有“雙艾居”,“半皮司拖爾”,“雙皮司拖爾”的貨幣存在。
40個皮司拖爾可以讓4個貴族和他們的跟班過一個月日日宴席的日子,75個皮司拖爾可以讓最挑剔的爵爺和他的跟班度過一個無可挑剔的金牛市到黑鐵城的來回旅行。
換一個等價物的話,一匹東牙的軍馬,黑色無雜毛,六歲口,無疾病和受傷歷史,這樣的馬匹價值是100皮司拖爾左右。
一個貴族的跟班一天的工錢是10個銅幣左右,而爵位高的人手下的跟班月薪在6個艾居到兩個皮司拖爾不等。
一個王室鉆石戒指的價值是700皮司拖爾,一個直徑8毫米左右,完美清澈的藍寶石可以賣500皮司拖爾。
馬車的速度很快,車夫也是一個老手,一直以來享受馳騁快感的羅伊,此刻卻生怕被這行速所吞沒。
馬車飛弛所產(chǎn)生的暢快與時隱時現(xiàn)的驚悚在他的心中搖擺不定,羅伊也只能以無聲的恣態(tài)來拉扯同屬無形的掙扎。
不到十分鐘,馬廂里變的悶熱起來,羅伊大腦像是過了一遍走馬燈,他變得笨重與呆滯,頭隨著馬車輕微的晃蕩而晃蕩,像一顆即將平靜的球。
他沒有問黑石公司是主營的專業(yè)是什么,只是望著車夫那挺直的脊背,那固定、雄拔、黑色的脊背,望的手心里冒出了數(shù)百滴漢珠。
“到了,先生?!避嚪蚧仡^看了一眼羅伊,斜著的黑色大帽幾乎將五官遮去了大半,露出被黑色重疊的‘殘缺’,使人看不清真實樣貌。
羅伊下了馬車,涼風一吹,后背嗖涼嗖涼,毛孔都發(fā)麻。
他沒有去地下室,反而是上了米切爾所住的樓。
有樓才有地下室。
“羅伊!”米切爾開門的時候,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羅伊只是含糊的說了一句:“我沒事,誤會已經(jīng)解決了?!?p> 米切爾一眼就識破了,這根本就是在扯淡,無語道:
“我只想給你個建議,去找警察吧,才會對你比較好?!?p> 米切爾幫羅伊脫掉了大衣,昂著頭說的道:
“羅伊,那些人跟我們不一樣。不是我們能夠?qū)Ω兜?,你必須去一趟警察局?!?p> 羅伊點頭道:
“天呀,那老警官說的實在是太準了!看來他知道些什么,我必須去拜訪他?!?p> 米切爾忽然轉(zhuǎn)身,小跑步進了里面的房間,足足翻了三分多鐘,才拿出一張綠油油的鈔票。
這是什么?羅伊臉都紅了,趕緊擺了擺手:
“不不不,這件事情跟你沒關系,我是不可能收下,就算他們將我的腦袋擰下來,我都不可能?!?p> “別逞強了,我還不了解你的經(jīng)濟狀況嗎,這一法郎說什么也得借給你,去買點禮品吧,總不能空著手去?!泵浊袪栔苯訜o視了他。
羅伊怎么可能接受她的好意,為了停止米切爾讓他羞愧不已的行為,急忙解釋道:
“沒準還是個好事。”
米切爾翻了個白眼,用側(cè)臉對著他道:
“你挨了一下子之前我也是那么認為的?!?p> “我怎么了。”羅伊愣在了那里。
“你被一悶棍敲暈了。”米切爾慫了慫肩,閉上眼道。
羅伊眼角肌肉徹底緊繃了起來,像是拍蒼蠅一樣,拍到了后腦勺。
“沒感覺,我徹底沒感覺。”
“你想說什么?說明你很厲害嘛?!泵浊袪査坪跏軌蛄诉@些逞強的說辭,氣道,“那為什么你不一拳把他們撂倒?!?p> “那是一根鐵棒子,我真正暈倒因為是對方的能力,那是一個難纏的家伙?!绷_伊繼續(xù)用手撫摸著頭皮。
羅伊面色凝重了起來:
“相信我,那棒子對我沒什么傷害,就算離我的頭皮只有一厘米我都有辦法讓它停住,對方也是超凡者?!?p> 米切爾越聽越煩,不知道對方還要進行多長時間的辯解,讓他聽到多么糟糕的說詞:
“超凡者,哦,對不起,我還忘記了,你是個超凡者,那你為什么不發(fā)神威,打爆他們的頭。”
眼見米切爾在氣上,羅伊只好憋氣說道:
“我是故意的,為了到他們的老巢,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p> 米切爾閉上了嘴巴,想看傻子一樣看向了羅伊:
“我不管了,但是我真不想失去一個朋友,盡管我們只認識幾個月?!?p> 砰!她狠狠的抓著鈔票,關上了房門。
“走吧,給我走吧,你個蠢貨,你個白癡,趕緊給我走,給我關好門?!?p> 羅伊搖了搖頭,他來拜訪米切爾,只是讓對方安心,并沒有其他的意思。他緩步走到了門前,眼目仿佛透過了窗門,看到了那個美麗可愛的女孩。
什么狗屁黑石公司,羅伊是一點不在乎,可就怕對方找上門來,他認為完全有必要跟警方再次接觸。
只要能保證自己的安全,就算將什么狗屁黑石公司完全出賣給警方都沒關系,自己或許利用這一點,說不定還能撈點好處,否則自己可能就是被吞的骨頭渣子都不剩,他對那個伊里娜完全不信任。
黑石公司是一個很危險的組織,從出手抓他的人就可以看出,那是位正式超凡者,一陣惡風讓自己瞬間失去了意識,毫無反抗之力。
他這次能夠逃出,只能是由于伊里娜的耐心沒有耗盡。
從那個女人嘴里的話來看,她自己無法駕馭那股勢力,這根本就是欺騙他。
或許是給自己一個下馬威,更好更好的控制自己,很明顯,這已經(jīng)起到了反效果。
羅伊現(xiàn)在已經(jīng)決定完全投靠警方。
他認為對方是完全不可信的,唯一可信的只有圣馬叔叔建立了黑石公司,否則伊里娜不可能有這么多的廢話。
星光境的事,目前只跟冷凍金星小姐熟絡,已經(jīng)進行了數(shù)次短暫又友好的交流,暫且不往這方面想了。
羅伊已經(jīng)開始思考以后的路了,而思考的結(jié)果就是,靠這層關系去投靠警方,這就是他的投名狀,但并不意味著他想成為警察。
諾瓦共和國的警察可是個苦差事,一線國家警察平均每天工作11至15個小時,平均2周才能休息一天。警力不足導致國家警察長期超負荷工作,致使他們少有休息。長年勞累,積勞成疾,也是導致諾瓦警察傷亡率居高不下的重要因素。但由于傷亡比例過高,有的保險公司卻拒絕接受公安民警投保人身傷害保險。
而且羅伊也不喜歡那種被束縛的感覺,真正的目的就是,或許能加入政府的其他組織。
邊想邊走,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走進了地下室,他狠狠的將門關上,似乎是將所有的昏暗都隔絕在外。
他已經(jīng)見到了不少黑風衣人,就在附近溜達。
天色已經(jīng)進入了淺墨的邊緣,這是昏夜即將到來,白晝即將退去的時刻,也是光與暗的一次徹底扭轉(zhuǎn)。
“找這么多人看住我,真是我的好嬸嬸?!绷_伊走進了房間,拿起了水杯,一口喝了進去,時刻,他的內(nèi)心如光明火焰濺出的數(shù)百只熾熱火星,瘋狂宣泄著自己的熱力。
用難以琢磨的移動軌跡勾織成顏色絢麗繽紛的嘈雜星火圖,蘊含著糾結(jié)復雜的心火斥力。
緊張!刺激!羅伊看著墻上鑲嵌著黃白色的管道,這種近代粗糙的機械裝置,他早已習以為常。
木質(zhì)書桌上的葫蘆形的電燈很是奇特,灰銀色的金屬外殼,油亮的圓紋漆橡膠底座,玻璃壁內(nèi)的黃色燈芯更是有一種半透明的質(zhì)感。
這個時代的產(chǎn)物讓他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品質(zhì)太好了,但是材料太低端,加工的太粗暴,安裝的水準也不行,感覺核心部位是強行安置上去,竟然能正常使用?!绷_伊竟然還有欣賞的功夫。
上方的燈泡大的出奇,卻只用一枚手指粗細的金屬柔細管接通著。
一道苑如銀蛇的閃電從天空劃過極致絢爛的線條,仿佛要將天空從混沌中劈開一樣。
“轟~轟~”
雨打琵琶的聲音從外界轟然鳴奏起來,就像海浪將靜寂卷了起來。
雨下大了!
迎面撲來的冰冷寒氣鉆入了羅伊的體內(nèi),頓時讓他打了一個機靈。
干了!
羅伊沒有猶豫,快速走出了地下室,走到了街邊,隨手攔住一輛馬車說道:“去警察總局?!?p> “你去那里干什么,這里離警察總局太遠了,你坐馬車并不值得,你走五分鐘的路,就能到最近的固定軌道公車站了。”車夫很不理解。
“我不能做班尼公車,那里太擠了?!绷_伊含糊的說道。
“好吧,那估計有十幾生衛(wèi),你真是個怪人?!避嚪騼H僅只是提醒了一下,又探出手來?!澳惚仨毾冉诲X?!?p> “沒問題。”羅伊毫不猶豫地說道,掏出了十幾枚銅幣,遞給了對方,“伙計,我們快點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