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伊緩緩睜開了眼睛,他終于醒來,卻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發(fā)力后,就趕緊收緊了自己的胸膛。
真冷……
真是太冷了!
他讓自己一塊一塊的肌肉緊實的縫合起來,這里的空氣冷得嚇人,仿佛面對著冬季最寒冷的雪風。
一片狼藉的四周,沙發(fā)椅子等華麗的家具全部被碎成粉末……就仿佛被狂風肆虐過一般。
隨機就有一陣鉆心的痛從胸口肆虐開來,仿佛有一只蟲子在啃咬食他的心臟。
不僅如此,整個機體的每一處都有一股僵硬之感。
真是痛死了,我先前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我能感覺我的眼睛都失去了先前的光芒!
“發(fā)生了什么?”
他回頭一看,一種窒息的感覺充斥在他的心頭,差點一口氣沒有接上。
一具有著青色皮膚、黑色獨角的三米高巨大異族尸體匍匐在紅色花紋的地毯上。
一股冰冷的氣息從尸體上散發(fā)了出來,面對這具尸體,仿佛是面對著一座無比巨大、散發(fā)著冰冷寒氣的冰山。
這具尸體就是朱利安的了。
眼前這一具已經(jīng)失去生機、寒冰般的尸體,羅伊依舊還能感覺到自己的渺小。
“老賊就這樣死了?!?p> 羅伊腦袋發(fā)蒙,雙手支著地,艱難的爬了起來,肺里仿佛被吹鼓進去了工業(yè)廢氣,一種又麻又嗆的感覺從嗓子眼里冒出。
他又正好看到了倒地不起的米切爾。
先前我做了什么……有些記不清。
“不管了,咳咳咳,一定是那該死的老賊干的!”羅伊劇烈的咳嗽了幾下,身子又倒了下去,暗罵道。
“不得了了!”熟悉的聲音傳來。
羅伊聽到了密密麻麻的腳步聲,身體又下意識的趕緊站了起來。
只見埃瑪左手纏著厚厚的白色繃帶,腦袋上還扎著紗布,卻一個箭步第一個沖了上來。
后面還跟著一群穿著制服、帶著配槍、面色慌張的警察,一個一個擠進了門里。
鬧了這么大的動靜,門房都被炸了出來,早有附近的人報警,但是在警察來到之前,沒人敢大著膽子進來。
其中沖進一位皮膚略黑、塊頭很大的戴帽警官先是面色一變,臉色都蒼白了幾分。
“死了,持血劍者死了!他化成灰我也認得,這具尸體就是他。”一位壯實的警官歇斯底里的喊道,面色開始潮紅起來。
“就是他,我也認出來了,我們跟他魔化的時候激戰(zhàn)過,但是讓它跑了。”有人捶胸跺足。
“是呀!”
“哎呀,謝天謝地??!”有人都流下了眼淚。
見此場景,埃瑪環(huán)顧了四周一圈,眼珠子一轉(zhuǎn),跟打了雞血一樣突然喊道:
“我們進房子的后看到了什么”
“這位少年和持血劍者的尸體……”
“這個狡猾的惡魔信徒不可能自然死亡?!?p> “這確實是很奇怪?!?p> “難道!”
“沒錯,是羅伊長官殺了這個可惡的惡魔?!卑,斠恢皇制駳獾恼f道,仿佛是自己親手殺了這個十惡不赦的惡魔信徒。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呀,這么強大狡猾的惡魔信徒,我們拿他沒有事好辦法,羅伊既然就這樣私下的、輕易的、隨手解決了。”
有人認出了羅伊這個小伙子,畢竟他先前出現(xiàn)在過警局,由心的稱贊道。
羅伊剛想反駁,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喉嚨突然啞住,如同塞進了剛燒好的火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持血劍者這個惡魔信徒死了!”
“持血劍者這個惡魔信徒死了!”
“持血劍者這個惡魔信徒死了!”
有聽到這個消息、第一時間沖出了門外年輕警官,他朝外連喊三遍,用來釋放自己那全身上下心潮澎湃激蕩的心情。
外面頓時有人騷動了起來,嘈雜宏大的聲音如同在富麗皇堂的音樂廳當中被演奏了出來。
此刻,原本嘈雜紛亂的情感得到了統(tǒng)一。
出現(xiàn)了這么大的異象,自然有好事的人來圍觀,房子外已經(jīng)被圍了里三層外三層。
“真是不可思議,真是光輝之主開眼,這位血腥的屠夫終于倒下了,被警官們用正義的子彈給打死。”竟然有人當場、大聲的議論開來。
“真是太棒了,我立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我認識的所有人,這個震驚全市的惡魔終于死去?!?p> 一位拄著短杖、穿著燕尾服的紳士大笑道,他的身邊還有許多身著統(tǒng)一的保鏢。
嘈雜的聲音很像重重疊疊的海浪一般,鋪天蓋地席卷著所有。
開什么玩笑,跟我沒有一點關系,我醒來他就死了!
羅伊雖然大聲喊出來,但嘴巴就像縫住了一樣,喊不出話來,只能用手揮舞著說不。
“趕快回警察總局,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所有人?!庇心觊L的警官從極大的喜悅感當中脫離出來,冷靜了下來,開始吩咐道。
“好!”
那位年輕的警察沖出了重重包圍的人群,攔住了一輛從這里經(jīng)過的馬車,上了車就說道:
“羅伊殺死了持血劍人?!?p> “你是說那個立即就該被處于絞刑的惡魔,只要一說出那個名字,再任性再淘氣的嬰兒都會停止哭泣?!避嚪虮牬罅搜劬?,揮舞著拳頭說道,“羅伊,他一定是一位勇敢的勇士,真是太棒了?!?p> “都讓一讓,我是《金牛市報》的記者?!庇浾叩纳砗筮€有一位扛著照相機的人。
兩個人艱難的擠進了人群,掂著腳尖,伸長了脖子,看到了那具可怕小巨人般的尸體。
“誰是羅伊,是羅伊殺死的持血劍人?!睅е林卣障鄼C的人連忙催促的前方的記者。
羅伊此刻前前后后被人簇擁著,早就開始手忙腳亂起來,額頭上都冒起了冷汗,他明白,越不盡快解釋清楚,這場誤會就會鬧得越大。
不是我干的,真不是我干的。
你們怎么就不信那。
“我的天,你看他激動的樣子,我一定要記下來,這可是第一手的資料。”記者掏出了專屬他的藍皮小本,不管這推搡的人群,憑由身體晃動起來,掏出筆就寫下來一個一個的單詞,還不忘回頭說道,“照他,對對對,就是那位年輕的小伙子?!?p> 抬著照相機的人看準了之后,嘭的響一聲并冒煙了,照相機再一次燃燒了鎂并濺出了耀眼的火花,照下了一張珍貴的照片。
羅伊被簇擁著擠出了人群,臨走前他還不忘指了指米切爾。
一路上,所有的人都在用看動物園里動物的表情在看他。
一路上都是特別的堵,簡直是人山人海,呼喊聲不斷……所有人都想看看他的面容。
足足花了大半天的時間才到達了警察總局的附近,都已經(jīng)到了傍晚。
他甚至看到有人放起稀少、珍貴、進口的煙花。
在這期間,消息早已傳遍了全城。
最后,還是老哈爾德親自在門口迎接著的他。
“怎么了,是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了?!崩瞎柕伦吡诉^來,親切的問候道。
羅伊一臉無奈,好像所有人都陷入了那種狂熱的氣氛當中,沒有人發(fā)現(xiàn)他的異常。
甚至沒有想到一個見習超凡者,是怎么解決一位第二序列的超凡者。
“干的好呀,先前你從黑石公司手里逃出來時,我就知道你不簡單呀。”老哈爾德欣慰的說道,一時之間淚花都泛了出來。
“組織上已經(jīng)知道了你的突出貢獻了,即將給你安排一個新的職務,真是后生可謂呀,小小年紀就擔當如此大任!”哈爾德由衷地感慨道。
“啊~”
羅伊皺起了眉頭,他的耳朵可沒壞,心里一種不好的感覺油然而生。
什么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