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格看見一個士兵攔住自己,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知道自己這次算是栽了,跺跺腳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
呼延明月帶著人急匆匆的沖向地牢入口,地牢是在后花園的一座假山下面,假山有一個洞口直通往地下,呼延明月皺了皺眉頭,看著陰森森的地牢,揮了揮手示意士兵們先下去。
剛進入地牢,一股腐臭的氣味就撲鼻而來,還帶著淡淡的血腥味,聞起來令人直欲作嘔,士兵們散步在各處,小心得探索機關暗器。
一般地牢中不會有什么機關,畢竟出入什么的不太方便,但是謹慎早就成了每個戰(zhàn)場上的人的保命本能,傻大膽是活不長的。
“臭流氓?”
呼延明月試探的喊了一下,前面一間牢房有個人渾身的血跡,垂著頭,看不太清臉,不過衣服很像是陳守中,因為這件衣服還是呼延明月給他買的,中原風格很明顯。
陳守中聽見旁邊有人說話,強撐著劇痛抬起頭,額頭上的血糊在臉上有些不舒服,陳守中努力睜大眼睛,用力眨了幾下,才算看清來人。
“呼延明月?”
陳守中有力無氣的說了一句,呼延明月一聽果然是陳守中的聲音,趕緊跑過去,身上的鮮血讓她看的觸目驚心,到處都是鞭痕,呼延明月看的心里難受,語氣也有些哽咽。
“臭流氓,你別睡,我?guī)慊丶??!?p> 自從陳守中打屁股成為習慣后,呼延明月的稱呼也從“喂”變成了臭流氓,也顧不上身上蹭的到處都是血跡,手忙腳亂的解下了陳守中身上的繩子,費力的扶著他往外走。
手下人想要上前幫忙,都被她拒絕了,好不容易出了地牢,陳守中微瞇著眼,眼睛被陽光晃的有些刺痛,汲元術配合六飛靈甲經(jīng)在體內(nèi)運轉(zhuǎn),太陽中有絲絲紫氣融入體內(nèi),讓陳守中稍微有了些力氣。
汲元術的厲害之處在于可以吸收紫氣,比正常的天地靈氣更加特殊,陳守中唯一知道的就是,紫氣恢復傷勢快上一些。
陳守中勉強抬起胳膊,遮著眼睛,在地牢里不過短短一日,陳守中卻覺得恍如隔世,好像重獲了新生一般。
呼延明月踉踉蹌蹌的扶著陳守中回家,中途路過會客廳,琪琪格看見呼延明月扶著陳守中,面若死灰,知道這件事情算是捂不住了,而且呼延明月也不會放過自己。
呼延明月瞪了她一眼,這一眼就讓琪琪格身上冰涼,看著一步步走遠的兩人,琪琪格癱坐在椅子上,好半天緩不過神。
呼延明月帶著陳守中回了將軍府,她現(xiàn)在沒空找琪琪格的麻煩,她什么時候都可以收拾,但是陳守中的傷勢更加著急,緊忙讓下人叫來了府里的供奉大夫。
“吳老頭,他怎么樣了?”
呼延明月看著坐在陳守中床邊,閉著眼睛給他把脈的吳老頭,不時搖頭晃腦,看的呼延明月心里著急。
吳老頭本名叫吳吉,是被呼延灼救下來的,因為膝下并無子女,所以就在將軍府頤養(yǎng)天年,在府中醫(yī)術是最高的。
“這些傷勢都是皮外傷,敷些金瘡藥也就好了,但是他體內(nèi)內(nèi)力暴動,經(jīng)脈的損傷不小,不知如何醫(yī)治,老夫只是個普通大夫?!?p> 吳吉撫著下巴的山羊胡子,聽見呼延明月詢問自己,瞇著眼睛想了半天才給出了答案。
“皮外傷就麻煩吳先生了,經(jīng)脈我自有辦法?!?p> 陳守中的倚仗就是六飛靈甲經(jīng),如果放在以前他是斷然不敢再用三路滅心劍法的,不然經(jīng)脈受損,一身的武學修為就算是廢了,但是現(xiàn)在大不了多養(yǎng)些時日的傷。
“那好,一會我給開個方子,你休息吧。”
吳老頭也沒追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既然人家不愿多說,他也不會去細想這些,說著吳老頭來到桌邊開好了方子,遞給了呼延明月。
呼延明月破天荒的道了聲謝,驚的捏著胡子的吳老頭差點拔下幾根胡子,大小姐什么時候這么有禮貌,中邪了?看著也不像啊!
吳老頭心中帶著疑問回去了,房子里只留下呼延明月和陳守中兩人,氣氛頗為微妙,陳守中清咳一聲,試圖打破尷尬。
“你為什么要娶琪琪格!”
呼延明月憋了半天才算憋出一句,語氣有些顫抖,眼睛紅紅的,一看就是哭過,她覺得自己不問出來,估計自己好多天都睡不好。
陳守中本來以為是什么其他的事,沒想到呼延明月還惦記著這點事,他也挺無語的,誰讓自己弱智呢,于是指天誓日的發(fā)了誓,這才算是讓呼延明月開心起來。
呼延灼因為最近草原和中原的戰(zhàn)爭進入焦灼期,忙的好多天看不見人,就連這次陳守中回來,他也沒有露面。
三日后,陳守中的血痂開始脫落,經(jīng)脈也開始恢復,現(xiàn)在已經(jīng)勉強能下地了,如果不是自己每次下地呼延明月都要絮絮叨叨自己還沒好之類的,陳守中還要陪著笑臉。
“小姐,外面有人來找陳公子,說是故人來訪?!?p> 下人來到花園,給呼延明月匯報了一聲,以往想找自家小姐要在哪個酒肆,或者練武的校場,現(xiàn)在簡單多了,陳守中在哪她就在哪。
呼延明月扶著陳守中,兩個人正說著話呢,聽見下人匯報,陳守中心里有些詫異,自己是個孤兒,什么時候有故人了。
“臭流氓,有人找你,咱們?nèi)蛷d看看吧?!?p> “也好,我也想知道是誰?!?p> 陳守中緩緩的向會客廳走去,客廳里一個身穿草原服裝的年輕人正坐在椅子上,有些緊張的喝著茶水,說是茶水,比上次陳守中喝的還差,刷鍋水的味道和這大抵一樣吧。
客廳里的人正是小秀才,他自從聽說陳守中大婚,就想著趕緊和自己的大哥匯合,誰成想剛到公主府就聽說巴顏駙馬因為不滿公主欺騙自己,殺出了公主府。
最近草原上傳的沸沸揚揚,說是呼成和碩公主威逼,欺騙巴圖魯成為自己的駙馬,最后被人識破,還想殺人滅口,事情傳的有鼻子有眼的,現(xiàn)在的琪琪格名聲算是臭了大街。
得知經(jīng)過的路爾旦氣的拍著桌子,自己親自下令賜婚,現(xiàn)在出了這事,可汗又不是不要臉,這點臉都快丟光了,于是憤怒的路爾旦下令軟禁了琪琪格,終身不得再出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