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終于恢復(fù)了平靜的蔣家又迎來了一位在依依看來足以掀起驚濤駭浪的客人——盛軒。
總覺得他出現(xiàn)一定不會有什么好事,以至于依依一開門就把他堵在了外面。
“你來干什么?”
“當(dāng)然是來拜訪我的岳父大人了,”盛軒勾了勾唇,語氣輕佻起來,“難不成你以為我是來看你的?”
依依皺緊了眉,手一伸就推著他往外走:“拜什么訪!不需要!快走!”
她老爸的情緒好不容易才緩和下來,這要是見了盛軒再發(fā)了狂可怎么辦。盛軒被打倒是沒什么,但她可不想跟著一起挨揍啊。
“誒誒誒?這不合適吧?!笔④幈凰浦?,嘴巴還在喋喋不休,“總不能我一聲不響地娶了人家女兒,卻連見都不見的啊。”
“是不合適。”蔣忠勛的聲音在他們身后沉沉的響起,他背著手黑著臉站在那里的樣子看得兩個(gè)人沒來由地就是一抖。
“讓他進(jìn)來。”
盛軒不自覺地吞咽了下口水,站在原地沒挪步。依依反倒放松了下來,看著他這個(gè)樣子忍不住調(diào)侃:“二叔您怎么了?怎么不走了?別慫啊,那好歹也是你叫過一聲‘蔣大哥’的人,還能吃了你不成?”她笑著抬了抬手,“請吧?!?p> 盛軒最受不得的就是激將法,況且眼下的情況也不允許他抬腳離開。于是咬了咬牙,他在依依的“溫柔”注視下走進(jìn)了蔣家的門。
蔣忠勛已經(jīng)坐在桌邊等著他,示意他坐在對面后,一俯身從桌下拎了兩大瓶二鍋頭出來。
“啪”的一聲,酒瓶晃了幾晃,蔣忠勛盯著他:“盛二,今天喝不倒我就別出這個(gè)門!”
盛軒愣了愣,隨即輕輕地笑了。
“好?!?p> ……
雖然不辦婚禮,但兩家人在一起好好地吃頓飯還是很有必要的。
相比上一次的尷尬,這次的會面就顯得和諧了很多。
地點(diǎn)選在了儼江市一家五星級超豪華酒店,盛逸聞更是大手筆地包下了一整層的宴會廳,只為了不被人打擾。
而不被人打擾的結(jié)果就是,兩位老爸爸不過多喝了幾杯酒,就開始回憶過去并且展望未來。
說起蔣盛兩家的交情,有一個(gè)人不得不提,就是盛言的老師——季明搏。
蔣忠勛與他是多年的同窗兼好友外加上下屬,也是因?yàn)樗年P(guān)系才跟盛家有了來往。后來季明搏驟然離世,他沒有孩子,名下的公司則按照遺囑上寫的交給了盛言。
說實(shí)話,蔣忠勛其實(shí)還挺欣賞盛言的,但沒想到欣賞著欣賞著,就把他欣賞成了自己頂頭上司。他其實(shí)也挺欣賞盛家的,也沒想到欣賞著欣賞著就成了親家。
人生,果然是妙不可言哪。
以上為回憶過去部分,多少帶了點(diǎn)懷念故人的傷感,但展望未來可就歡樂得多了。
圍繞著盛軒和依依的婚事,兩位老父親一直聊到了孩子上學(xué)。
看著這一派其樂融融的畫面,盛軒靠在窗邊,忍不住向著自家大哥炫耀:“看來岳父大人也沒有那么難攻克嘛?!?p> 盛言挑了挑眉,聲音沒有一絲波瀾地響起:“是不難,你也只是吐了一天而已?!?p> “咳咳……”盛軒被剛喝下去的酒嗆到了。想起那天他一個(gè)“好”字,換來的是胃里翻江倒海了一天,蔣忠勛的酒量不是一般的好,喝白酒盛軒哪里是他的對手。不過雖然過程難受了點(diǎn),好在結(jié)果還算讓人滿意。
蔣忠勛也算是勉強(qiáng)接受了“兄弟變女婿”的事實(shí),可不接受又能怎么樣?女兒都已經(jīng)是人家的了,他不接受也改變不了什么,也就只能借著酒勁拎著盛軒脖領(lǐng)子一遍遍地警告他,要對依依好。
反正盛軒是覺得,自己最近這段時(shí)間遭的罪都是為了蔣依依。她毀了他清白他都沒有追著跟她算賬,反倒還幫了這樣一個(gè)大忙,這樣兩肋插刀的朋友真是打著燈籠都難找。
他在心里感慨了一句依依的運(yùn)氣簡直好到爆才能認(rèn)識他這樣的朋友,隨即便把目光落到了不遠(yuǎn)處的依依身上。
寧嵐正拉著她的手絮絮地說著話,眼睛里的喜愛擋都擋不住,盛軒不用想都知道他母親會說的話。
無非是從小的時(shí)候就很喜歡她,一直想跟她成為一家人,也不知道他這二兒子是修了什么好福氣能娶到她。
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酒,盛軒決定看在母親這么高興的份上就不去拆她的臺了,于是把矛頭對準(zhǔn)了他親愛的大哥。
“哥,你看媽笑得多高興啊,你也不小了,就不打算再送她個(gè)兒媳婦讓她開心開心?要多向我學(xué)習(xí),我可是都走在你前面了?!?p> “從小到大,也只有這一次而已?!笔⒀苑畔铝耸掷锏木票?,淡淡地掃了一眼盛軒,“總走在前面會累,偶爾落后一次也不錯(cuò)?!?p> “嘁。”看著盛言走開的背影,盛軒撇了撇嘴不以為然。
哼,就他大哥這個(gè)樣子,能脫單才怪!而且他估計(jì)都不會有喜歡的人吧,畢竟在他眼里,世上的人只分男人和女人。
再看向依依的時(shí)候,寧嵐已經(jīng)放過了她,轉(zhuǎn)而跟盛逸聞蔣忠勛湊作了一團(tuán),不知道在商量什么。依依反倒是乖巧地坐在那里,讓盛軒有點(diǎn)意外,直到他走近才發(fā)現(xiàn),什么乖巧,她只是在打瞌睡!
“依依,依依?”
“嗯……”
“困啦?”
“嗯……”
“那我來跟你說一件能讓人清醒的事情吧?!笔④幑戳斯创剑拷?,故意放輕了聲音,溫?zé)岬臍庀⑤p輕噴在她臉側(cè):“今天過后,我們就要正式開始同、居、了?!?p> “嗯……嗯?!”依依猛地坐直了身子,卻正正撞進(jìn)了盛軒的懷里。
盛軒揉著胸口,語氣欠揍:“你這么激動啊?!?p> 依依卻全顧不得他的調(diào)侃,問了一句:“為什么這么快?”
“一點(diǎn)兒都不快好嗎,都快半個(gè)月了?!笔④幍哪抗饪聪蛄瞬贿h(yuǎn)處圍在一起正密謀什么密謀得熱火朝天的三個(gè)人,幽幽地來了一句:“這可是長輩們的意思,不照做是會被發(fā)現(xiàn)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