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溫暖卿后,嬴漣殤暗笑:“看你聞人杰這一次,能不能殺了我?!闭胫?,他已經(jīng)從門外進來:“暖卿……她不在這里?整個客棧都沒有,她到哪里去了,快告訴我!”
“讓她的家人帶走了。”嬴漣殤推門走到院內(nèi),“別忘了我是王爺,我做什么,都有我自己的目的,不如你這個野小子,想到什么做什么。反正她都不記得和你的感情了,還要她做什么?實在不行,我把游云端賠給你算了!要殺,那就來吧,看你這次殺不殺的了!”
從他掏槍而不用劍,就能看出聞人杰的震怒。他舉起槍,輕撞了一下扳機,子彈就帶著異樣的光掃出去,直向嬴漣殤。他很輕易的用劍鞘截了下來。嬴漣殤斂起內(nèi)息,用食指、中指在劍柄上一扣,劍立刻直送過去,劍氣隨劍鋒一陣接一陣地斜插起來。
這幾股內(nèi)力看似是有先后順序的往同一點飛去,實際上由于嬴漣殤灌入力量不同,走的是不同的軌跡,竟演變成一橫排,向聞人杰過去。他也不愧是經(jīng)驗十足,只用槍口把最左邊一道向右輕撥了一下,這陣內(nèi)力就如多米諾骨牌一般,一個撞一個。
聞人杰順手一扣,先后六枚子彈就從槍口發(fā)出,并趁機把衣兜內(nèi)裝的子彈放進彈匣。這六枚子彈形成六邊形,幾乎在同一水平面上。但嬴漣殤察覺出其微妙差別,將之一一攔下。兩個人都沒有用自己習慣的招數(shù),就在這幾天之內(nèi),他們已太過熟悉。
嬴漣殤打算冒險用新招式,她將劍豎放,拇指與食指用力一轉(zhuǎn),將自己的內(nèi)力從劍中輸出,從聞人杰的角度看,像一個在旋轉(zhuǎn)的輪盤。他轉(zhuǎn)過九十度,想換個角度破解,居然還是一個在旋轉(zhuǎn)的輪盤!他一時有些慌,眼看嬴漣殤的劍,就隨著劍氣直奔而來!
瞬間,他不容再想,將槍扔了出去,以槍體打斷嬴漣殤的劍力!嬴漣殤絕招被破,正待收回,卻被聞人杰的槍“當”的一聲擊在劍上,本來擋下就是,卻仿佛被這一震動,擊中了近來虛弱的身體,一時仿佛全身都虛空了一般,眼前白茫茫,向后跌倒在泉水中。
“這里很好,離人群很遠?!甭勅私苴A了,卻一點也不高興,畢竟這個曾經(jīng)是兄弟。嬴漣殤知道自己會輸,但也沒有沮喪,依舊微笑:“見面的時候……在那一剎那,我以為會有未來。但是世事無常,我們都變了。我拜托你,悄悄帶溫姑娘走,給她治療。”
“我知道?!甭勅私軐⑺械淖訌椚×顺鰜恚瑵M臉邪氣,“子彈打到人身體里,總有意外沒把人殺死的時候?,F(xiàn)在的,我把內(nèi)力灌入,從槍口將內(nèi)力擊出去,這才是一擊斃殺。”他舉起了槍,卻久久不扣扳機。結(jié)束了。兩人都默默閉上雙眼。聞人杰突然用盡全身力氣,狠狠扣下扳機,一束凝聚著他所有力量的白光,向嬴漣殤的胸口奔去!
那道光裹挾著聞人杰一切憤恨、不平、仇怨,直對著嬴漣殤的胸口擊去,眼看就在要刺進他的左胸時,面前的一股泉水驟然噴出,清流汩汩,將那白光截斷。嬴漣殤有些狼狽,但最終,他半睜著眼睛笑起來,虛弱又興奮:“你是算好了時間的,對不對?”
聞人杰無言以對,他知道嬴漣殤聰明絕頂,自己的心思都能被他猜出來,卻又聽他解釋:“你所用的武道槍,是用內(nèi)力灌入,沒錯。但是這里頭不會是你的內(nèi)力,更不是逆內(nèi)力,而是你初入組織時,組織給你的槍中灌進去的,內(nèi)力一定屬火,見水則消,是不是?”
“你過去都用子彈,而不以內(nèi)力射擊他人,也是怕別人用水阻擋。而這里的泉水每半個時辰涌出一次,高度差不多三尺,我斜靠在這里,正好能被它擋住。你最終,還是殺不了我?!辟鴿i殤話語間頗有得意之色,聞人杰有些氣惱,卻也還是無可奈何。
“這次可說好了,我這一沒死,我們是做仇人呢,還是做朋友?”嬴漣殤瞅著聞人杰,偏要逼他說出個答案來不可,還問“沒有我在,你是不是會不習慣?”聞人杰見嬴漣殤問的越發(fā)露骨,不待搭理,將他濕淋淋的留在泉水中,轉(zhuǎn)身就要回房間去。
“王爺!你讓我們好找!天上地下,哪里沒找到?原來是到這里會朋友來了!”聞人杰回頭,正看見幾個貌似后秦皇宮中的人,從外面進來。“王爺!哎喲,您這是怎么了?什么都玩的不開心,玩起水來了?您這模樣,我們可不敢認了!”他們語帶譏諷。
聞人杰早就知道,皇宮中能見得嬴漣殤相貌的人極少,就是自己在皇宮那么一鬧,認識他面容的人,也該不超過三成,這些人必定是皇上身邊的親信,帶著皇上給的旨意而來。果然,那些人道:“這事情可等不得,要不我們只等您回去就是了!您看!”
說著,其中一個領(lǐng)頭的,呈上幾樣書頁,皆是黃金打就,薄如蟬翼,亮似螢火。嬴漣殤接過去一看,原來是封侯封官的名單,足足有幾百個之多,只怕是全皇宮里的主子們,都榜上有名?!盎噬献屇^目,若說可以,就依這樣了,畢竟您在咱們國家,才是當家人!”
“這是為了太子登基準備的?”嬴漣殤詢問道,那幾個官員也都點頭?!疤舆@次想討好的人可真不少,好吧,我寫幾行字,你們?nèi)」P墨來,墨要上好的紫金墨,筆可以隨意。”聞人杰聽嬴漣殤這樣說道,心里卻估計,這件事情沒這么容易過關(guān)。
官員將筆墨送到,嬴漣殤將那筆蘸飽了墨,就往那書頁上畫了一個大叉!正當官員們目瞪口呆之時,嬴漣殤卻大笑:“好!今天我就給你們看一看,這后秦國到底是聽誰的命令!”一面說:“這個草包,勾了勾了!怎么這個在皇宮里晃蕩的人也有!讓我把她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