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偶像,癡迷的小粉絲都抱有過不切實際的幻想和期待。
當?shù)弥と灰獊聿魧W院任教菱筜心里別提有多激動了。
下午素描課上,握著畫筆的凌筜心不在焉地在畫板上繪畫,此刻身在畫室心在“肖然”的她不由得開始遐想:
“馬上就能見到他了,好激動?。∩頌橐幻碇欠鄞龝姷剿乙f些什么呢?”
“嗨!好久不見,你還記得我嗎?”
“不好意思,你誰啊,我們認識嗎?!”(肖然)
First Blood!……
“我想什么呢,他怎么可能記得我!”
“嗨!你好,我是菱筜,我們小的時候見過,你還記得我嗎?”
“鈴鐺?不記得!”(肖然)
Double Kill!……
“這和剛才的回答也沒區(qū)別??!”
“??!……肖然?。 沂悄愕姆劢z,我喜歡你好久了,你能給我簽個名嗎?”
“你誰啊,不知道我的時間很寶貴嗎?!”(肖然)
Triple Kill!……
“太沒新意,這樣和他的花癡粉又有何區(qū)別!”
“不過從年齡上分析我們相遇的時候他十五歲,只要我稍稍提醒一下,他應該會記起我吧?”
“不過當時僅是一面之緣他又怎么可能把我放在心上,或許早已把我忘了……”
“鬼畫符呢?”一旁的路瑤靜注意到菱筜畫板上烏七八糟的線條。
回過神菱筜這才注意到素描紙上凌亂的線條。
“心不在焉,思春呢?”
“你才思春呢!”菱筜拿起橡皮擦掉亂七八糟的線條。
“時間怎么過得這么慢,什么時候下課啊……”一遍遍地察看時間,見時間過得如此慢菱筜心里有些不耐煩。
就這樣整個下午的素描課菱筜如坐針氈,心不在焉。
“終于下課了!”
終于熬到下課,著急忙慌的菱筜拉著路瑤靜就向音樂系的大樓跑去。
以證虛實,或許太迫切想親眼見到肖然,菱筜拉著路瑤靜一路飛奔。
“我說你跑慢點,你家大明星長的是腿,又不是翅膀飛不了!”路瑤靜邊跑邊嚷嚷著,“都是缺乏運動的人,你的腿怎么這么快?你這都可以進國家隊了……我說你跑慢點……”
此刻菱筜只想快點見到肖然心里哪還顧得了那么多。
來到音樂系大樓,凌筜和路瑤靜便開始地毯式搜索肖然,只是兩人樓上樓下的翻了個遍,也沒見到肖然的人影。
氣喘吁吁的兩個人背靠背倚坐在一起。“不是說有人見到肖然嗎,為什么樓上樓下都找遍了也沒見到他人?妖精,你確定肖然真的要來我們學校任教嗎?”音樂系大樓翻了個底朝天也沒見到肖然,凌筜懷疑消息的真實性。
“確定以及肯定!”見菱筜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路瑤靜嘲笑說:“你這也太急不可耐了吧!就算是大明星來授課也要按照學校規(guī)章制度,按照流程辦理入職手續(xù)才可上課。”
“那為什么連他人影都見不到?”菱筜疑惑。
“可能下課和女朋友約會去了唄!”路瑤靜故意打趣道。
“什么女朋友,他哪來的女朋友,你這個大嘴巴別亂說!”
“之前可能沒有,不過來了伯爵可能馬上就有了!”
一聽路瑤靜這話菱筜哪還坐的住,信以為真的她急切地詢問道:“什么馬上就有了,他哪來的女朋友,你又從哪里聽到的八卦,你知道她女朋友是誰?”
“當然是你?。」?p> “討厭死啦!”雖然只是玩笑話但聽在耳朵里還是很舒心,菱筜馬上又說:“你個大嘴巴,要是讓肖然的其他粉絲聽到還不得把我給生吞活剝了?!?p> “瞧瞧你這慫樣!”見菱筜如此膽小怕事路瑤靜訓斥道,“你這還沒做肖然女朋友就這么慫了,你要是真成了肖然女朋友豈不是躲在家里不敢出門了!”
“我可不敢妄想成為他的女朋友?!绷夤Y說。
“拿破侖說過: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路瑤靜說,“你這不想當肖然女朋友的粉絲,不是好粉絲!寶貝兒,人要有野心,要去爭取……”
“這哪是野心,這分明就是“癡心”加“妄想”!”菱筜說。
“我看你就是膽小如鼠不敢追吧!我路瑤靜怎么交了你這么一個懦弱無能的膽小鬼?”見菱筜如此沒自信,路瑤靜又說:“雖說肖然是大明星但他也是人,也是一個頭,兩只胳膊,兩條腿,與我們常人無異,喜歡就去爭取,怕什么啊!”
“我……”
沒等菱筜開口路瑤靜直接打斷:“做什么事都是有風險的,難道就因為風險就選擇退縮嗎?No!這是懦弱的表現(xiàn),這是懦夫!”
見路瑤靜抑揚頓挫,滔滔不絕講的如此起勁,一旁的菱筜根本插不上話。
“欲達高峰,必忍其痛,欲戴其冠,必承其重!做明星的女朋友就得學會承擔風險,如果連這點風險都不敢承擔,那你和你家大明星絕對沒戲!”
“我看你將來也別當什么室內設計師了,干脆當成功學的勵志講師得了!”見路瑤靜終于停下,菱筜才敢開口。“我雖然是肖然的粉絲,也很喜歡他,但對他的喜歡頂多也就是欣賞和崇拜,其他絕無他想!”她說。
“絕無他想?剛才是誰為了見肖然急不可耐,跑的比劉翔還快?我看你是口是心非,言不由衷吧?”對于菱筜那套說辭路瑤靜顯然不買賬。
“多說無益,信不信由你?!绷韫Y知道無論說什么路瑤靜都會反駁她?!拔沂且粋€有原則,有底線的粉絲,我喜歡他也僅僅只是精神層面的追求。”她補充說。
“喜歡就喜歡,哪來什么精神層面的追求?!睂τ诹韫Y的觀點路瑤靜顯然不認同。
“喜歡和喜歡也是不同的。我就拿你舉例子,有一天你喜歡的偶像西蒙大師突然出現(xiàn)在你的身邊,你會因為喜歡就主動追求嗎?”菱筜問。
“不會……我會直接把他撲倒,來一個霸王硬上弓!”路瑤靜一臉猥瑣地說道。
“造孽!老天保佑西蒙大師一輩子都別遇到你!”菱筜祈禱說。
“唉……真不知道這肖然到底哪里好了?一個黃土都快埋到膝蓋的老男人了,你卻對他如此神魂顛倒……”路瑤靜喟然長嘆,像一個飽經(jīng)世故的老人般神態(tài)。
“什么黃土埋到膝蓋,肖然還不到三十好吧!”對于路瑤靜赤裸裸的蔑視凌筜當然不能讓,她說:“反倒是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西蒙大師,黃土都快埋到脖子了吧?”
路瑤靜知道在凌筜面前不能說任何詆毀肖然形象的壞話,否則一定會以牙還牙。果不其然。
“怎么可能!雖然西蒙大師一直沒有對外公開亮相,但他的設計理念和構思都很新潮!這足以說明他年少有為,風華正茂!”路瑤靜說。
“哦……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西蒙大師赫赫有名是吧?”
“那必須的!西蒙大師大名鼎鼎、鼎鼎大名……”
“既然這么有名為什么從來都沒有公開亮相過呢?”菱筜說,“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他長得奇丑無比,其貌不揚,見光死,所以不敢公開亮相!”
“不可能!”雖然只是開玩笑,路瑤靜還是直接否決菱筜的觀點為自己的偶像做辯解,說:“他這是保持一種神秘感,再說設計師靠的是能力,又不是臉!”
“好啦,好啦,開個玩笑而已!哈哈哈哈……”
“呵呵……一點都不好笑!”路瑤靜突然想到說:“對了,你和肖然不是很早就認識嗎,說不定他還記得你!”
“不知道……”
兩人背靠背坐著,菱筜腦海里那段塵封已久的記憶浮現(xiàn)眼前:
那是菱筜五歲時一家人準備出國旅游。早上秘書王杰開車在門外等候,告別爺爺后菱筜同父母坐車準備向機場出發(fā)。
“王秘書,停一下?!眲偝隽韫^沒多遠爸爸檢查證件發(fā)現(xiàn)護照忘記帶了。“寶貝,你和媽媽在車里等著爸爸,爸爸去拿護照,馬上回來?!彼麑α夤Y說。
抱著洋娃娃的菱筜笑嘻嘻地催促說:“嗯嗯,爸爸快點哦!”
爸爸下車穿過馬路向凌公館跑去。
“沒事老公,不用著急?!眿寢尨蜷_車窗溫柔地說。
“媽媽,你快看,那些小花好漂亮??!”凌筜透過車窗看到道路旁開滿了黃色的小花。
“寶貝,我們要不要下來去看那些漂亮的小花?”媽媽問道一旁的菱筜。
“好啊!”凌筜笑呵呵的答應。
王杰的電話響了:“少夫人,公司人事部電話,我先去處理一下,馬上回來。”
“媽媽,快點,那邊有好多小花!”菱筜催促道。
“好的,王秘書?!眿寢尯唵位貞蟊銕е夤Y去看路旁的小花。
王杰急忙接通電話去處理工作上的事。
媽媽蹲下身摘了一朵黃色的小花插在凌筜的頭上:“我們家凌筜寶貝真漂亮!”
“因為有漂亮的媽媽才會有漂亮的凌筜!”凌筜笑著說。
“我的寶貝女兒的嘴巴可真甜!”媽媽微笑地將凌筜擁抱在懷,滿臉洋溢著幸福,說:“你是上天賜給爸爸媽媽最好的禮物,爸爸媽媽永遠愛你,你永遠是我們的小公主!”
“菱筜也愛爸爸媽媽!”菱筜緊緊摟住媽媽說道。
“寶貝,我來了!”
凌筜回過身看到遠處的爸爸笑容滿面地向她們飛奔而來。
“爸爸!”看到爸爸的菱筜歡呼雀躍揮動手里的洋娃娃。
媽媽向不遠處的爸爸招手時注意到一個調皮的小男孩橫沖馬路追逐一只足球?!靶∨笥眩豢梢栽隈R路上玩耍,很危險!……”菱媽媽沖著小男孩友善地提醒道。
馬路中間的小男孩似乎沒聽見,埋頭只顧踢球。
就在這時一輛大卡車正極速行駛而來。眼看小男孩有生命危險,媽媽毫不猶豫地松開凌筜的手奔向馬路中間想去解救那個男孩。
“雅清,危險!……”
已經(jīng)靠近馬路的爸爸看到后迅速沖向馬路中間試圖想救媽媽。
“少爺……少夫人……”
王杰跑過來已經(jīng)為時已晚。
卡車停了下來。男孩得救了,只是爸爸媽媽躺在一片血海中。
“爸爸……媽媽……”
眼前的場景嚇得菱筜哇哇大哭暈了過去。
當凌筜從昏睡中醒來已經(jīng)是第二天了。
在葬禮上凌筜淚流滿面,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滑過稚嫩的臉頰。小小年紀就痛失去雙親,前來追悼的人都感到惋惜和心疼,但周圍的人卻聽不見她的哭聲。
葬禮進行中,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士帶著一個十四五歲的男孩走上前獻花,鞠躬致敬。另外一對中年夫婦也上前獻花,鞠躬致敬。
“人死不能復生,還請您放寬心,保重身體!”那個中年男士安慰菱老爺。
“頭些天還和雅清商量,等他們夫婦旅游回來就籌備凌肖周年慶的活動,”那個年輕俊俏的女士惋惜道,“唉……世事無常,凌叔您一定要節(jié)哀。您有什么事直接吩咐就是,不管怎么咱們凌肖是一家?!?p> “麗芳說的是。凌叔您一定要節(jié)哀,有什么事直接吩咐?!迸可砼缘哪惺堪参康?。
凌老爺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點了點頭。
那個十四五歲的男孩便是肖然,旁邊的男士是肖然的父親,另一對年輕的夫婦便是肖然的叔叔和嬸嬸。
這時一對年輕夫婦帶著一個頭裹紗布小男孩走上前獻花,鞠躬致敬。
男孩的母親將男孩按跪在墓碑前,大聲呵斥道:“快給我跪下!”
男孩低著頭跪在那里渾身顫抖。
男孩母親又將男孩帶到凌老爺和凌筜的面前,呵斥說道:“快給我跪下!”
男孩一聲不吭的跪在凌老爺面前。
昨天的菱筜親眼目睹現(xiàn)場的一切,他一眼認出眼前的男孩,她知道就是他害死了她的爸爸媽媽。“是你!是你害死了爸爸媽媽!你是殺人兇手!你是壞人!……”說著凌筜伸手就去打那個男孩。
“是你害死了爸爸媽媽……你還我爸爸媽媽……你還我爸爸媽媽……”凌筜使出渾身的力氣拍打男孩,男孩跪在那一動不動,也不哭也不反抗。凌筜用力推倒男孩,繼續(xù)打,那個男孩依然一聲不吭的任由凌筜打。
一旁男孩的父母已經(jīng)淚流滿面,泣不成聲。這種場景下,即使男孩的父母再心疼也只能忍受著內心的疼痛不去阻止。畢竟他們兒子的命是女孩父母用犧牲換來的,除了自責慚愧還有對女孩的憐憫和心疼。
“凌筜,不可以胡鬧!”
看到孫女這樣凌老爺也很痛心,他命令身旁的王杰拉開凌筜。
看著凌筜悲傷絕望中帶有憤怒,凌老爺將她拉到身旁,勸慰說:“孫女,你爸媽豁出性命把他救下,你要是把他打死了,你爸媽的犧牲還有什么意義?!?p> “我不管!我不管!我要爸爸媽媽……我要爸爸媽媽……”凌筜氣憤的甩開菱老爺?shù)氖峙荛_了。
眼前的一幕被一旁的肖然看在眼里,那種痛失親人的經(jīng)歷他也感同身受。
看著凌筜跑開的身影一旁的麗芳掩面擦淚很是心疼:“小小年紀就承受這樣的痛苦,怎么能受得了?”
麗芳的這番憐憫之心再次觸動肖然,見凌筜哭著從葬禮上跑開,他悄悄離開葬禮追了出去。
凌筜漫無目的的到處亂跑,突然一不小心摔倒在地,雖然膝蓋磕破受傷但她似乎毫無知覺,她爬起身來繼續(xù)跑。
肖然追出來找了好一會都沒找到,直到耳邊傳來嗚嗚哇哇的大哭聲。肖然尋著哭聲來到一處角落,看著孤零零失聲痛哭的菱筜他無比心疼,他加快腳步跑了過去。見凌筜膝蓋鮮血直流他拿出手帕蹲下身來幫凌筜包扎。
或許感覺到膝蓋的疼痛,凌筜哭的更大聲,淚如泉涌,一顆淚珠不慎滴落在肖然的手背上。這顆原本帶有溫度的淚珠落在肖然的手上已經(jīng)微涼,涼到心里,觸及深心。
“痛嗎?”肖然包扎好傷口心疼地問道。
“不痛?!绷韫Y淚眼汪汪搖著頭回答道。
看著小聲抽泣的菱筜滿臉淚花,眼神里的倔強難以掩飾,雖然眼前的小丫頭嘴上說“不痛”,但肖然明白相比失去親人的那種痛徹心扉這點皮肉痛的確微不足道。但對于一個五歲的孩子來說這點皮肉傷也是痛。
“爸爸媽媽你們在哪里,我好害怕,你們快回來,不要離開我……”凌筜一邊哭一邊大喊。
凌筜眼淚像珠簾一樣接連不斷,肖然一邊幫她擦拭眼淚,一邊整理她凌亂的頭發(fā)。
“爸爸媽媽,你們在哪,不要離開我,我害怕……”
肖然心疼地將凌筜擁入懷中,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安慰說:“不要怕,不要怕,哥哥會陪著你?!?p> 肖然不知為何這般心酸心疼,或許因為有著跟凌筜一樣的經(jīng)歷感同身受,(肖然的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去世了),或許出于對凌筜的憐憫,他不得而知。
見俯在肩膀的菱筜不再放聲大哭,肖然說:“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從前有一個小男孩,他有一個非常愛他的媽媽。有一天突然他的媽媽告訴他她生了很嚴重的病,可能會離開他。小男孩很害怕,說不要媽媽離開他。小男孩的媽媽笑著對他說不要害怕,媽媽不會離開的,媽媽會以另一種方式存在。小男孩的媽媽說她會變成隱形的天使守護著小男孩,但是條件是小男孩必須勇敢,小男孩答應了。之后小男孩的媽媽真的變成了隱形的天使,一直守護在他的身邊了?!?p> 見菱筜似懂非懂,肖然撫摸她的頭安慰說:“你的爸爸媽媽也沒有離開你,他們現(xiàn)在變成了隱形的天使守護著你,但條件是你也必須勇敢,知道嗎?”
凌筜四處張望,怎么也沒見到肖然說的天使。看著面前這個陌生親切的大哥哥,她半信半疑,說:“哥哥,我的爸爸媽媽真的變成天使了嗎,可是我為什么看不見他們?”
“那是因為你的爸爸媽媽變成“隱形的天使”!”肖然解釋道,““隱形的天使”是看不見的,但他們會永遠守護在你身邊?!?p> 凌筜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我們還沒認識呢。你好,我叫肖然,你叫什么名字?”肖然站起身向凌筜伸出手。
看著面前這個溫暖的大哥哥,菱筜緩緩將手伸向肖然的手。
“我叫凌筜?!?p> “凌筜,你的名字真好聽!”
四目相對,兩人的手緊緊相握,此刻凌筜只想把這個溫暖大哥哥的模樣牢牢的記在心里。
“找了你們好久,”王杰從遠處跑來,“小姐,肖然少爺,老爺讓我來接你們兩個回家?!?p> 坐在車上兩人的手依舊緊緊相握不舍分開?!皩α?,今天我和爸爸也是來跟凌爺爺?shù)绖e的,我和爸爸馬上就要去美國了?!毙と徽f。
凌筜知道肖然所說的地方,那是很遙遠的地方,她曾經(jīng)和爸爸媽媽旅游時去過。對于這個剛結識不久,并在她最無助時給他安慰的朋友她已經(jīng)銘記于心,眼看馬上就要離開,她有些不舍。她低下頭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的握著肖然的手,不舍得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