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山村里,許仲秋正在演算著本源意境。
但是,平時得心應(yīng)手的融合意境,今天卻總是失敗。
他的心亂了。
最近兩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他總感覺有什么大事要發(fā)生。
可惜,他是修本源的。
若是修法則的修士,便可以為自己推演一番。
“唉……看來,只能等了?!痹S仲秋并不執(zhí)著此事,長嘆一聲,雙目一閉,又接著演算了。
過了一會,外面?zhèn)鱽眈R車行駛的聲音,并且停在了院子外。
聽到了外面的動靜,許仲秋心里的感覺越發(fā)濃烈了。
嘎吱……
院子的門被推開了。
許仲秋的心,也仿佛隨著那道門一樣,被人大開了。
此時,他才敢睜開眼睛。
其實,他已經(jīng)有‘靈識’了,但他一直不敢使用。
他在害怕,害怕自己會失望,害怕事實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
一道久違的、熟悉的、日夜思想的聲音傳來。
“大師兄……好久不見……”
短短七個字,聲音的主人卻說了很久……
很久……
在許仲秋聽來,仿佛這七個字說了十七年一般。
因為,距離他上次聽見這個聲音,已經(jīng)過去了十七年了。
微風(fēng)吹過,淚珠滑落。
陽光照耀淚珠上,竟然散發(fā)出一道道七彩的光芒。
光芒里不斷有畫面劃過。
三名青年一起笑,一起哭,一起成長,一起歷險……
最后,三名青年已經(jīng)成了中年人,他們說要一起死,然后,他們分開了。
再次見面,卻只有兩個了。
“師弟,是你嗎?”許仲秋已經(jīng)睜開眼睛,他已經(jīng)看到了來人。
來人正是他的師弟,他的親人,他的手足,‘永夜修士’晏離。
晏離沒有直接回答,他選擇了用行動回答。
兩個大男人‘狠狠的’抱了一下,而后又互相來了套‘花式擊掌’。
“師兄……這些年你還好吧……”晏離此時是又哭又笑,說話都有些吐字不清了。
“哈哈……”
許仲秋卻是大笑了起來,笑著笑著,雙腿就情不自禁的軟了。
蘇誠幾人在一旁觀望著,看著幾乎‘瘋狂’的兩人,又看著許仲秋與晏離兩人對著西方跪了下來。
三名年輕男女也被這股氣氛所感染,情不自禁的跪在了兩人身后。
許仲秋此時已經(jīng)沒有笑了,他又哭了。
他對著西方哽咽道:“師父、師伯、師叔,各位師門長輩們!還有各位師兄弟們,三萬天月門弟子們……你們看見了嗎?我們天月門還在!我們天月門還沒被趕盡殺絕!”
晏離此時已經(jīng)匍匐在地,他已經(jīng)無法開口說話了,只能小聲的對著大地傾述著。
過了一會,他率先恢復(fù)過來,猛然起身,大喝道:“天月三夜!”
隨后,許仲秋也站了起來,大喝道:“永夜無情!”
“暗夜追魂!”
“極夜噬靈!”
兩人說完后,又不約而同的大笑起來。
他們笑的是那么‘’得意,笑的是那么‘猖狂’,笑的是那么‘凄涼’……
兩人笑聲過后,晏離率先開口,指著晏晴雪對介紹道:“大師兄,這是我的女兒,名晴雪。”
許仲秋看了眼晏晴雪,又把目光移到晏離身上,他指著蘇誠介紹道:“師弟,這是我的大弟子,名為蘇誠”又指著李陽道:“這是我的二弟子,名為李陽。還有一名弟子,名為葉謹(jǐn)?!?p> 被點名的三人有點不知所措,不過,先喊一聲師叔、師伯,總沒錯。
誰知,沒等三人開口,就被晏離揮手打斷。
他一手一個,扶起了蘇誠與李陽,隨后對兩人告誡道:“起來說話!天月門第五條門規(guī),不能跪尚且活著的同門!”
另一邊,許仲秋也對晏晴雪做了同樣的事,說了同樣的話。
結(jié)果,許仲秋與晏離又大笑了起來。
這兩師兄弟一系列的舉動,把三個年輕人搞的是一頭霧水,整個人基本都石化了。
許仲秋笑道:“師弟!我看,咱們還是進(jìn)屋吧。”
“就依師兄所言,如此一來,也好為他們?nèi)齻€解惑。”晏離道。
隨后,許仲秋便帶著幾人去了客廳。
招呼幾人坐下后,他便帶頭開始訴說著有關(guān)于‘天月門’的故事。
期間,一些沒說明白的地方,則是由晏離來補(bǔ)充。
天月門誕生于八百年前,是由‘天月子’一手創(chuàng)立的。
門派駐址則是在崇延大陸西面的‘荒穹大陸’。
十七年前,已經(jīng)創(chuàng)立近八百年的天月門,被人毀滅了。
當(dāng)時,天月門已經(jīng)有三萬弟子,加上家眷,已經(jīng)超過了十萬人。
可惜,就是這樣的一個門派,卻在短短幾天的時間內(nèi)覆滅。
當(dāng)時的天月門掌門為了保留門派的‘火種’,毅然決定親自帶著門內(nèi)高手阻擊敵人,為門內(nèi)的‘年輕弟子’爭取逃生時間。
當(dāng)時,晏離臨危受命,成為了天月門的新任掌門,許仲秋、楚千傷為執(zhí)事長老。
他們?nèi)素?fù)責(zé)帶領(lǐng)門內(nèi)殘余弟子逃往崇延大陸,之后再重建天月門。
可惜,他們在穿越‘荒延海’時,遇到了海域妖族。
晏離當(dāng)機(jī)立斷,命令門內(nèi)弟子四散逃生,事后在約定地點匯合。
后來,許仲秋最先到達(dá)了集結(jié)點。
他選擇等待,盼望著還會有人來。
等待的日子最難過。
幾個月過去了。
許仲秋開始有了放棄的念頭。
煎熬的日子開始了,他每天在希望與失望間徘徊。
從那時起,他有了輕生的念頭,可他堅持下來了。
一年的時間過去了。
沒有人知道,許仲秋是依靠什么,才度過了這一年的時間,他也沒有說。
總之,一年過后,許仲秋獨(dú)自一人進(jìn)入崇延山脈闖蕩。
那段時間,他每天都在生死之間徘徊,每天都在逃命。
直到他的修為突破到塑體境,才有了‘不一樣’的生活——除了逃命之外,多了還一項追殺。
后來,他‘撿’到了蘇誠,才離開了崇延山脈,才重新融入了人族社會,開始過上了‘安逸’的生活。
許仲秋的故事到這里就結(jié)束了。
眾人聽完后,都感慨不以。
也許,有人會笑話許仲秋。
但是,這就是許仲秋,他就是這樣的人。
……
兩千字獻(xiàn)給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