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念接下來的幾天開始重點關注沈昭的恢復了,坐診的時間也縮減了,也許是越來越熟了,沈昭和紀念也不再那么生分,也總是和紀念聊天。
這天,紀念這在給沈昭寫今天要做的檢查表,從住院到今天已經(jīng)二十多天了,紀念是一個很慢熱的人,所以在沈昭提出雙方互相叫對方名字就好的時候,紀念拒絕了。
沈昭正坐在陽臺看書,可他的心思卻不是完全在書上,紀念站在床尾寫著病歷單:“沈先生,下午只需要去做個胸透,在拍個腿部的片子就好了,下個月就能夠安排理療了?!?p> 沈昭問道:“那理療是紀念你幫我做嗎?”
紀念頭也不抬的搖頭:“不是,是我們醫(yī)院的理療師來為你做,來加快你的恢復,但我會陪同?!?p> 沈昭皺了皺眉頭,好像對這個回答有些失望。
當他正想說什么的時候,紀念的手機突然響了,看紀念已經(jīng)把電話接了起來,便把想說的咽了下去。
紀念接通手機之后,那邊率先傳來一個溫潤的嗓音:“紀念?”
紀念本來還想這個陌生的號碼是誰的,結果一聽到這個聲音就知道了,難得的笑瞇了眼:“顧橋瑾?”
“是我,我要回國了,下午有空來接我嗎?”
紀念左肩夾著手機抵在耳邊,右手寫著字:“嗯?回國?你那邊工作結束了?”
不知道那邊的人說了什么,竟讓紀念笑出了聲:“哈哈哈,好,下午幾點……行,剛好我下班,OK?!?p> 掛了電話后,紀念又恢復了平常淡然的模樣,對背對著她的沈昭說:“沈先生,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走了?!?p> 沈昭回過頭點了點頭。紀念走后,沈昭才回想剛剛轉頭看見的笑容,看來紀念不是本來就是一個性子冷淡的人,只是自己和她還沒有真正的成為朋友……
下午紀念到了機場后,就站在出站口等著。
只過了幾分鐘,跟顧橋瑾同一架航班的人陸陸續(xù)續(xù)的從出站口出來。
一名身材高大修長的墨鏡男子走在人群中很引人注目,略帶些棕的頭發(fā)稍微有些長,劉海遮住了眉毛,右手拖著行李箱,左手還拿著一個粉藍色的盒子,和他一身的正裝有些格格不入。
男子出來之后,幾乎是一眼就看見了圍欄外身著毛呢大衣的紀念,隨機大步繞了過去,張開雙臂,抱住紀念:“好久不見了,紀念。”
紀念拍了拍他的背:“你這次去國外待得挺久的了。”
顧橋瑾將手中的盒子遞給她:“給,禮物?!?p> 紀念挑了挑眉,接過盒子晃了晃:“是你選的還是桃桃姐選的?”
顧橋瑾咬牙,忽然抬手捏住了紀念的臉:“不相信我的眼光?”
紀念翻了個白眼,口齒不清的說:“辣不似(是)因為里(你)以前送嘚(的)很奇怪啊。”
紀父知道了顧橋瑾回國久待的消息后,就打了電話給紀念,讓她帶顧橋瑾回家吃飯。
紀念問了下顧橋瑾的意向,見他點了頭才和自己父親說,掉了頭去父親住的那個小區(qū)。
沈昭靠坐在病床上,時不時按下手里手機的開關鍵,手機的屏幕時暗時明。
他在糾結,如果貿(mào)然發(fā)一個消息給紀念的話,會不會很奇怪。
想了好一會兒,還是打開微信,想著該些發(fā)什么。
這么多天的相處,沈昭總是覺得紀念即使什么都沒做,還是在無形中吸引自己的視線。
也許是從小在爺爺奶奶身邊長大,所以,接觸的親朋好友的小孩很多,長這么大,沒有一個女孩給他一種,看一眼,心跳加快,怎么看也看不夠的感覺。
首先不否認紀念長得很好看,但那種好看不是一眼就讓人驚艷的美,她眉目清冷,性格也不外向。
但是那天跟他母親要簽名的時候意外的可愛,自古就有句話叫:腹有詩書氣自華。
不知是不是紀念學習中醫(yī)的原因,她的身上總是會給他一種莫名的感覺,但現(xiàn)在他不知用什么詞來形容。
沈昭思考再三,卻連個簡單的話也沒發(fā)出去,這實在是讓他哭笑不得。
不知過了多久,沈昭才發(fā)出去一句話:吃了嗎?但那邊半天也沒回一個消息,沈昭自我安慰道,也許是有事情吧……
紀念才吃完晚飯,紀父就拉著顧橋瑾去沙發(fā)上坐著,讓紀念去洗碗,紀念頂著滿頭黑線,噘著嘴走到廚房去刷碗。
正在放水,紀念掏出手機準備放首歌,就看見了沈昭發(fā)來的消息,已經(jīng)是二十分鐘前的了。
出于禮貌,紀念回到:不好意思,剛剛在吃飯,沒看手機,是有什么事情嗎?
沈昭一看紀念回自己的信息了,也許他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此時的他,臉上的笑容有多深。
沈昭愉悅的回到:沒關系,就是想和紀醫(yī)生聊聊天,我一個人在病房里,沒人說話有些無聊。
紀念疑惑地皺了皺眉,一個這么有名的明星,怎么會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由于紀念此時已經(jīng)在洗碗了,手上都是泡沫,不好打字,只好回復語音:“沈先生想聊些什么?”
紀念對自己的病人一向是很有耐心的。
那邊的沈昭看發(fā)來的是語音,不厭其煩的多聽了好幾遍,才回復到:紀醫(yī)生做醫(yī)生有多久了?
這次發(fā)來的又是語音:“有6年了?!?p> 沈昭聽見了那邊有放水和哐啷的聲音,猜出她現(xiàn)在在洗碗,便回到:你在洗碗?那我等你洗完之后再找你吧,不然你會很麻煩。
紀念雙手擦著碗,看了手機的回復,剛好這時顧橋瑾走到廚房來,打開冰箱。
紀念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了,無奈道:“我爸又要喝酒?怎么?看干兒子回來了,忍不住要爽快一下?”
顧橋瑾笑的露出了一口大白牙:“沒辦法啊,誰叫干爹喜歡我呢~”顧橋瑾帶著欠揍的笑容,得意洋洋的離開了廚房。
紀念洗完碗后再出廚房時,就看見了沙發(fā)上兩個喝著啤酒的人,嘆了口氣,看來今晚顧橋瑾要在這睡了,去收拾一下客房吧。
紀念坐在床上跟沈昭聊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沈昭對中藥材也懂得一些,還告訴她他爺爺家收藏了很多上了年份的中藥,讓紀念不由得比平常話多了一些。
直到紀念提醒他需要早點休息養(yǎng)傷,兩人才結束了對話。沈昭大拇指摩挲著還沒有暗下去的手機屏幕,不知想到了什么,低低的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