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念和顧橋瑾家的太爺爺是堪比親兄弟的戰(zhàn)友,自那開始,兩家人就一直來往密切。
紀念的爺爺和父親都是教書育人的老師,紀念的父親是一名大學(xué)教授,而顧橋瑾家祖上就一直經(jīng)商,他的太爺爺參軍也是瞞著家里的人的。
所謂樹大招風,顧橋瑾在九歲時被人綁架,連帶著和他一起放學(xué)回家的紀念也被挾持。
當時沒人知道兩個才九歲的孩子是怎么逃出來的,警方在兩人被挾持的那座山腳下,發(fā)現(xiàn)了兩個孩子的蹤跡。
他們身上到處都是劃痕與泥土,當時紀念已經(jīng)昏倒了,是顧橋瑾抱著她躲在樹叢里等待救援。
在他們的印象中,被綁架的他們被關(guān)在一個有著滴水聲,味道很刺鼻的房間里,房間里空無一物,四面都是墻,通氣的地方除了門,就只有一個鐵柵欄擋住的窗口,僅僅能讓小孩子通過。
紀念在那之后昏睡了三天,通過檢察,紀念身上有多處擊傷,擦傷,左手脫臼,好在沒有傷到頭部。
這次綁架加上前不久她的父母才離婚,紀念之后就像變了個人一樣,變得孤僻,話少,才九,十來歲的女孩子,身邊的朋友竟是只有寥寥幾人。
顧橋瑾從那以后,跟紀念是形影不離,兩家的長輩對紀念和顧橋瑾更是百般的疼愛。
所以,在高中的時候,才會傳出那么多流言風語;高一下學(xué)期,紀念更是被同班幾個女同學(xué)暗地里說閑話。
她那時候?qū)嵲谑菦]有閑心天天管別人說什么,班上也只有那么幾個女的針對她,并沒有什么影響,所以只是提醒了幾句,便不再理會。
可后來顧橋瑾因為一些原因,被他媽媽強制性送往外國避風頭之后,那幾個女生就變本加厲的拉幫結(jié)派。
誰能想到還沒有成年的女孩子心思如此歹毒,只為了自己的嫉妒心就想著法子的制造謠言,排擠同學(xué)。
一個多月,紀念都處于輿論風暴的中心,但她并沒有和正在忙著教研會的父親說,還是紀念的父親發(fā)現(xiàn)不對勁,找到了校方領(lǐng)導(dǎo),這些事才漸漸被人遺忘。
雖然最后那些謠言被一一打破,證實了都是以訛傳訛,但也給紀念留下了不小的陰影。自那以后,她很討厭外人議論自己,被人過度的關(guān)注,或是偷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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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橋瑾說的話,同學(xué)們都沒人當真,紀念聽到這席話,也只是笑而不語。
高中時候的班長——元至其舉杯站了起來:“既然大家都到齊了,我就先說幾句了啊?!?p> “好好好,開頭致辭哇?!?p> 元至其身著一身西裝,精英人士的打扮,看著很是利落,他緩緩地開口:“曾經(jīng)的9班,第一次畢業(yè)后全員到場的聚會……”
紀念認真的聽著元至其說的話,畢竟當時,班上除了那幾個女生,其余的人都并沒有對自己有過針對,輿論也都多發(fā)生在外班人口中。
當時班上的人跟自己關(guān)系也都還可以,但也并不親近。
正在聽他說話,紀念感覺好像有什么人在一直盯著自己,視線一轉(zhuǎn),就看見了對面桌上,一個卷發(fā)女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想了好半天,紀念才想起來這個人是誰。這不就是高中的時候那個謠言領(lǐng)頭人之一——姚欣嘛。
現(xiàn)在的紀念再回首高中的時候,情緒已經(jīng)并沒有什么起伏了,但這個姚欣這么一直盯著自己看,實在是讓她,惡心。
顧橋瑾見紀念一動也不動,好奇的問“怎么了?”
紀念深深地看了眼姚欣,勾了勾唇角:“沒什么,看見了一個臟東西,有點惡心罷了?!?p> 顧橋瑾看向剛剛她看向的方向,就看見了姚欣,后者還沒露出溫柔得體的笑容,他就已經(jīng)厭惡的轉(zhuǎn)開了視線。
那邊的姚欣看他這一行為,臉上剛露出的笑容都僵了,好一會兒才尷尬的收回笑容,桌下的雙手氣的有些微微顫抖。
剛剛那個賤人的眼神什么意思?!是在看不起自己嗎?!
元至其說完后,讓大家一同舉杯慶祝,男的基本都喝的酒,女的大部分喝的都是飲料。
紀念吃相一向很好看,但一天下來都沒吃什么的她,難免肚子有些空蕩蕩的,所以,速度稍微快了那么一些。
顧橋瑾一直被同桌的同學(xué)灌酒,即使是擋了不少,卻還是喝了一杯多,紀念看他一直都在喝酒,沒怎么吃菜,就順手夾了些給他。
同一桌的一個女同學(xué)看到了,善意的說:“你們倆關(guān)系這么多年都沒變,真的讓人挺羨慕的?!?p> 紀念一直在關(guān)注鄰桌的袁茵和曾捷,袁茵看樣子結(jié)了婚,日子應(yīng)該還不錯;曾捷打扮的很干練,記憶中嚴肅的臉此時像是被社會磨平了棱角。
聽到女同學(xué)說的話,轉(zhuǎn)過頭來,禮貌的笑道:“啊,還行吧,畢竟是發(fā)小?!?p> 今天白天的時候找紀念看了診的男人笑嘻嘻的說道:“我跟你們說啊,我白天找紀念把了把脈,還給我開了些藥,你看,我現(xiàn)在連酒都不喝了?!?p> 他旁邊的男人調(diào)侃道:“你也不能再喝了啊,你看你肚子,啊?再喝都成中年老大叔了都。”
這邊的同學(xué)們聊的正起勁,姚欣就舉著酒杯走了過來,扶著一個人的椅子靠背:“好久不見了哦,我來敬敬你們?!?p> 姚欣雖是對大家說的話,但眼神確是一直看著顧橋瑾。
這樣大家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這姚欣分明是對顧橋瑾賊心不死嘛。
但出于老同學(xué)的情分,其余人還是舉著酒杯站了起來,但紀念和顧橋瑾文思不動。
“你吃這個,味道還行?!?p> “我看你是不喜歡吃才給我的吧?!?p> 兩人絲毫不把姚欣來敬酒當回事兒,坐在原處,紀念加了個茄子給顧橋瑾,自己吃著里面的肉。
一時間,氣氛有些凝固,姚欣臉上還是掛著笑容:“紀念,顧橋瑾,都這么多年沒見了,這么不給老同學(xué)面子?看來當個醫(yī)生,把心氣兒都提高了啊?!?p> 紀念將筷子緩緩的放在碗口上,抬起頭看向姚欣,眼神中充滿了不屑與鄙夷。
姚欣看懂了她的眼神,握著杯子的手,都有種要把杯子捏碎的勁兒了:“大家今天都很高興,你怎么破壞氣氛呢?啊?”
紀念語氣平淡的說:“我只是不想在大家面前潑你一臉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