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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劍訣,原為洪荒內一座大宗長老青木真人所創(chuàng),是宗內外門弟子至內門弟子必學劍訣之一。
也是徐元挑選過后準備傳授林一函的劍法。
劍訣共九式,前三式在外門弟子中廣為流傳,威力不大,卻勝在持久,可極大程度的吸收天地靈氣,綿綿不息。
以徐元估算,這方天地的靈氣稀薄,至多能支撐起第四式運轉。
如果強行使出第五式,定會有方圓百里無一絲靈氣的異象!
下午。
安北縣外的一處密林中,徐元特意挑了一處主干碩大的古樹蔭下。
“一函?!?p> 林一函今日穿著早上買好的勁服,背著許安贈予的長劍,聽見徐元叫他名字,看了過去,目光炙熱,想象著先生該會教自己什么。
徐元左手負在身后,站在樹干正對面,徐徐說道:
“我要傳授你的乃是一門劍訣,名為青木劍訣?!?p> 劍訣!林一函眼中閃著異樣光芒!
腦海中,立馬就浮現(xiàn)出御劍飛行,斬妖除魔,匡扶正道的偉岸身影!
徐元深深的看了一眼面前少年眼中的中二之光,道:
“今日,我傳你青木劍訣第一式?!?p> “式?jīng)Q名為:拂柳!”
“劍訣乃吸取天地靈氣為自身所用,靈氣不斷則劍式不絕?!?p> “拂柳式共有一十八招劍招,劍風飄逸靈動如清風拂柳?!?p> 說罷,徐元右手伸出,虛握,在林一函背后的長劍“咻”的飛入徐元手中!
看到這一幕的林一函眼神更加炙熱!
長劍入手,徐元開始憑借著記憶一招一招的演練起拂柳式,一邊演練著一邊將與青木劍訣中的口訣講述給林一函。
林一函看著面前這眼花繚亂的場景,不時有幾道劍光閃過,仿佛真有清風拂過,頭頂上的樹蔭似乎都沙沙的萌動起來。
………
安北縣。
吳府。
“季居士?”
吳長文敲了敲木門,門內傳來季平山有些虛弱的聲音。
“勞煩吳縣令將飯菜放在門前,貧道自會…咳咳…自會去拿?!?p> 爾后,吳長文聽見了木門內傳來了數(shù)聲咳嗽。
“好,那居士你好生休息,若有什么要的盡管吩咐下人?!?p> 一邊說著,吳長文一邊揮了揮手,不好多打擾季平山,讓身旁的侍從將手中端著的飯菜放在門前,吩咐道:
“精神集中些,若是居士有什么需要的就告訴我。”
“明白?!笔虖狞c點頭,臉色凝重站在木門旁。
吳長文點點頭,走向府邸內。
昨夜季平山與牛妖一戰(zhàn)動靜頗大,不僅安北縣城隍府里的陰差全知道,就連看不見妖氣的吳府上下也都多少有些感受。
快入秋的天是涼,可也沒有昨夜裹著一層厚棉被還發(fā)抖,甚至要用到燒炭取暖才能入睡那么過分。
而且,后半夜里這股寒徹到骨子里的涼意忽然消失了,讓吳府上下許多人全身是汗,又熱醒了過來!
吳長文昨夜一夜未睡,隱約聽見了來自季平山所住廂房的一些動靜——
例如“妖氣漫天”“生造殺孽”等等語句攜帶著怒氣滔天的語氣從季平山廂房處傳了過來。
不過還好,在后半夜時這些動靜全部消失了。
當時的吳長文內心緊張到了極點,可他又不知道季居士和妖魔兩者斗法誰贏誰輸,更不敢出門查看——
要是正好遇見那只妖怪怎么辦?
硬撐著到了天邊翻起魚肚白時,精疲力竭的吳長文才敢試探著小心翼翼的走到季平山住處,直到在窗口聽見呼吸聲后,吳長文心里懸著的大石頭才放了下來。
季居士勝了!
這是不是意味著,安北縣有救了?
此時此刻,吳長文心里泛起一層異樣的情感。
真是…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
木門之內,聽見吳長文的腳步聲逐漸走遠,外面又重歸寂靜之后,季平山才又運起身上靈力,為自己治療傷勢。
在吳府上下眼中,自己與妖魔的比拼是以自己勝出告終。
可真實情況只有季平山一人知道。
如果昨夜沒有高人相助,他怕是早已葬在了那只牛妖的口腹之中!
一座小小的安北縣,怎會出這么恐怖的妖怪?又怎有一尊如此神通的仙修?
兩者又如何相融?
難道真如牛妖口中所說的,井水不犯河水?
不,單憑牛妖一者是不可能的!
那牛妖身后又該有怎樣強大的妖魔在,才能讓這尊仙修與其和平相處?
季平山皺著眉,深吸了一口氣,感覺到深深的無力。
他第一次萌生了退意。
兩位大能的博弈,我又何苦參進去呢?
季平山心里暗暗苦笑了一聲。
可想起那只牛妖身上的殺孽,還有那足以遮蓋整座吳府的妖氣,季平山心中又有不甘!
我輩修士怎能放任如此妖魔逍遙?
季平山胸口起伏不定,思索著如何才能破局。
單憑我一人,肯定無甚出路,不如…
………
“什么?!”
“季居士,你說你要回乾州府?!”
吳長文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面前這位仙風道骨的老道人口中說出的話!
“可…可居士你昨夜才…”
話說一半,季平山忽然伸出手示意吳長文別再說了,撫了撫自己胸口,沉聲長嘆,道:
“吳縣令,正是因為昨夜與妖魔一戰(zhàn),貧道才知曉自己才學疏淺,學藝不精。”
“那…那安北縣…”
吳長文臉色僵硬,臉頰有一絲發(fā)白。
才請到一位真正有實力降妖除魔的仙長來,怎么好端端的就要走了?
“縣令放心?!?p> 季平山捋了捋長須,說道:
“貧道這一去也并非不回?!?p> “在乾州府內,還有幾名與貧道交好的好友,貧道力量微末,還需將他們請來才能降妖除魔,捍衛(wèi)正道!”
說到這里,吳長文的臉色緩和了幾分。
不是一去不回就好。
可之后,吳長文又想到了什么,緊張的問道:
“季居士,那聯(lián)系好友…需要多久?在下府邸里還有些上好的茶葉,季居士不如一并拿去,就當是在下的一些小小心意!”
季平山皺著眉,答道:“貧道那幾位好友有些還在云游四方,就算貧道要找他們也不容易,若說時間…至少一年方行?!?p> “至于茶葉…”
“貧道我就不推脫了,正好有幾個老道好這些。”
看見季平山收下茶葉,吳長文臉上露出笑意。
隨后,兩人又寒暄了幾句,直到吳長文將季平山送至安北縣城門處,兩人才真正分開。
“唉…”
吳長文心中惆悵,望著季平山遠去的身影,念叨道:
“至少一年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