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慶年二七九六年小年北這天,時至穆雄北押送京城剛好兩個月,京城總算傳來了關(guān)于他的處置消息
雪仁川手里拿著剛送來的如同通知的判決書,手掌微微用力
果然,穆雄被無罪開釋。判決書上寫著證據(jù)不足,人證也堅決否認(rèn),經(jīng)過細(xì)致的查探之后,穆雄完好無損的被釋放,而且官復(fù)原職
判決書上寫的日期是半個月前,那就說明穆雄早在半個月前就已經(jīng)被釋放?;蛘咚静皇潜谎航膺M(jìn)京,而是走個過場給雪仁川看而已
現(xiàn)在的穆雄或許已經(jīng)回到了南陽郡。判決書上還表揚了雪仁川不畏強(qiáng)權(quán),認(rèn)真負(fù)責(zé)的態(tài)度,怎么看都是嘲笑他的自不量力···
雖然早有預(yù)料結(jié)局會是這樣的,但雪仁川還是很失望,對官官相護(hù)的失望
雪拾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已經(jīng)是兩天后了,茶梅觀察了兩天才敢來稟報她說老爺這兩日很容易發(fā)火,總是心情很不好
雪拾略微想一想就知道事情的原委了,事情過去那么久若還不收到穆雄的消息那可就真的奇怪了
只是雪拾還是有點感慨,每朝每代幾乎都離開不結(jié)黨營私,官官相護(hù)的暗性規(guī)則,但這么明顯的還真是少見
才短短的兩個月,除去路上的時間。穆雄只怕剛到京城就被放了,明著把雪仁川當(dāng)成傻子
上面的人就是毋定了雪仁川沒有實力背后也沒有人,所以才這么囂張的吧
雪仁川的名譽(yù)的確在日益增長,武定縣的百姓們也越發(fā)的信任他。但是要想對抗穆雄根本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
武定縣,不過是隸屬南陽郡的其中一個縣而已···
雪拾覺得,這樣慢條斯理的自然速度的確有些慢了。朝廷不公,穆雄那里又是一個坎,難怪雪仁川心情不爽了
“茶梅,去屋里把我的斗篷和面紗拿來,我們出去逛逛?!毖┦胺愿赖?p> “小姐,去哪?”茶梅小心問道??汕f別去那種陰森恐怖的地方了,她家小姐顎不知道為什么對那種地方總是情有獨鐘
雪拾微微一笑“今天我們?nèi)ナ屑?,給撿撿買點吃的?!?p> 茶梅一聽放心了,只要不去那種瘆人的地方,她都挺愿意的“好的,小姐?!?p> 趁著茶梅去拿東西的時候,雪拾走到小奶狗的窩前。小奶狗經(jīng)過這十來天的補(bǔ)養(yǎng),已經(jīng)睜開眼睛了,還不是很會爬的它在自己的窩里滾來滾去,身上也已經(jīng)長出了一層鬃毛,圓溜溜的眼珠看上去可愛極了
雪拾把準(zhǔn)備好的米湯放在它的窩旁,小奶狗似乎很懂慢慢的將身子挪了過去,舔米湯的方式十分滑稽費力,但很順暢
茶梅拿著斗篷出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家小姐在狗窩旁邊逗弄小狗,她微微一笑
幾天前她就已經(jīng)知道了小姐的用意,為什么她堅持讓繭繭自己的覓食的原因
小狗生來有允吸的能力,但離開了母親的它們除了學(xué)會舔并沒有東西給它吸,這是生存下去的根本
“小姐,斗篷來了?!辈杳穾脱┦鞍讯放翊┐魃虾?,兩人一前一后朝外面走去
寒冷的大街上依舊有很多趕集的人,最熱鬧的這條街道來往著做生意和買賣的人群
雪拾她們就在這條街上閑逛,關(guān)于穆雄的事情雪拾已經(jīng)有了主意,既然雪仁川的身份拿他沒有任何辦法,那就讓他自撞槍口,自我毀滅好了
反正時機(jī)很快就會到了,總有他惹不起的人
路過府衙的時候,雪拾看到府衙的大門緊閉,今天看起來沒有案子要審,雪仁川大概還在苦惱吧
正巧,這個時候一對長長的隊伍往這邊走來,走在最前面的是個甚者闊氣的土圓肥年輕男子。一看就知道是某戶有錢的土地主的兒子,他的后面跟著十幾個人,其中兩個人還拖著一個衣衫破爛,身上多處傷痕的狼狽男子
咚咚咚!
闊氣胖子身旁的小廝拿起鑼鼓敲響了府衙前的銅鼓,一時間引來了周圍百姓的駐足圍觀
雪拾正想抬腳離開,但她竟然發(fā)現(xiàn)地上被拖行的狼狽男子有點眼熟
府衙大門大開,走出來兩個衙差
“何人因何事敲鼓?可有訴狀?”
“有有,官差大人請看?!鼻霉牡男P麻利的遞上寫了訴狀的狀紙,拍馬屁的神情爐火純青
雪拾眼尖看到狀紙的下面還墊上了一串一錠散銀,光天化日,那個衙差竟也悄悄的收了起來,然后收起訴狀往里面走去
不一會,府衙大門大開。數(shù)名衙差從后堂涌出堂前有次序的站立兩排,這個案子府衙已經(jīng)接了
雪仁川身穿官府從后堂緩緩而出,徑直走到了公堂上的案板前坐下
“升堂!”
隨著案板一拍,全場肅靜。府衙大門已經(jīng)聚滿了圍觀的百姓,闊氣胖子和他的下人們連同那個被拖拽的人也被帶上了公堂
“堂下何人?狀告何人,所告何事?上前說清楚?!毖┤蚀ü偻?,開口盡顯官氣
闊氣胖子似乎沒見過這樣的場面,他有些膽怯。但想到自己是原告方他也就淡定了許多,他當(dāng)堂跪下
“小民何有錢,是,是八里村何有礦的兒子。狀告一外籍男子調(diào)戲我家美妾,還試圖偷竊我家財物?!?p> 穿金戴銀的名字,八里村就在武定縣外郊的一個地方,那里的確有戶土財主姓何,看樣子這何有錢就是那家的公子了
“被告可在?”雪仁川又問道
“在在在,草民已經(jīng)著人講他拿下,這個人就是?!焙斡绣X指了指地上的人應(yīng)道
地上的人,眼睛還在動,就是渾身是傷,似乎很兇戾氣很大,但是又說不出話
光看眼神確實是壞人的樣子,只是他為何會被拖移到此?雪仁川看著微微皺了皺眉
“你有證據(jù)證明是他偷取你家中的財物還有調(diào)戲你的家人?”地上的男子說不出話,雪仁川只好又問道何有錢
“回大人,不是調(diào)戲我的家人,是調(diào)戲我的美妾?!焙茱@然,在何有才看來,妾室之流不算家人
雪仁川不喜這樣的思想,但也不針對“可有證據(jù)?”他再次問道
“有有,他的兜里還藏有從我們家偷來的古硯臺呢,那是我父親花了大把銀子收集回來的古董,古董這玩意放得越久越值錢,這都我家放了好些年,可值錢了···”說道和銀子有關(guān)的東西何有錢就順?biāo)於嗔?,說話簡直流利得很
衙差去掏了掏男子的衣服,果然掏出來一個發(fā)黑的硯臺,他呈了上去
何有錢還在說,看那硯臺的眼神都在發(fā)光
“行了。本官沒問你其他的問題你不用說得那么詳細(xì)?!毖┤蚀ㄅ陌赴宀攀兆×撕斡绣X的嘴
“是是是?!焙斡绣X一秒變慫,趕緊答道
“可有證人?”
“有啊,我身后的家丁都是證人,就是他們把這個小偷給捉住的。請大人明察?!?p> 何有錢身后的家丁也忙不慌張的應(yīng)和,直至地上的人就是犯人
人證物證俱在,雪仁川有點為難。偏生地上的人一個字也沒說過,問他也不說,似乎傷得挺嚴(yán)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