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卓筱的實驗
第二天,覃暮城已經(jīng)麻木。
每當他抗拒,少女總會用為他好為借口,強行掰開他的嘴,一邊灌還一邊說自己是拿了錢的,肯定要把活干好!
覃暮城發(fā)誓,此生再也不要別人喂飯!
晚上,兩人躺在小木屋里,少女給木板上墊了一些枯草,讓他睡的稍微舒服了一些。
“我看你昨天帶回來一條魚!”
覃暮城身體癱軟,如同被點穴一般,唯有嘴巴一開一合。
少女躺在墻邊的床上,翻了一個身,支起下巴,俯視著他道:“吃魚可要加錢的,我要好幾天才能逮到一條!”
“我已經(jīng)沒錢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怎么做才好吃!”
覃暮城望著屋頂,少女似乎不會做飯,明明很好吃的東西也被她燒得一塌糊涂。
昨天的那半只雞竟然用清水煮的,連帶他都被灌了半碗,那湯腥得不像話,在他心中算倒數(shù)第二難吃!
少女抬起腳丫,將那床破布般的被子撐得老高,雙手托腮,小聲道:“那也行,不過要吃葷腥,你的銅板可就不能退了?。 ?p> “都給你了,還退什么?”
“那可不行,我不能壞了做生意的規(guī)矩,你也不許壞修煉者的規(guī)矩!”
“你放心,給你的東西我肯定不會收回來的!”
得到他再次許諾,少女這才開心的說道:“那好!明天你教我怎么做魚,做好了我分你半碗魚肉!”
她對自己的談判技巧極為滿意,開心的翻了個身,將那破被褥拋起,平整的蓋在自己身上。
“你不冷吧!”
少女似乎對覃暮城剛剛的回答頗為滿意,贈送般的詢問道。
“還好,如果能再給我加一床棉被就好了!”
“那可不行,家里就一床了,你只能睡麻袋!”
“嗯!麻煩幫我把腳部塞一塞,有些漏風(fēng)!”
少女光著腳丫走了下來,整理了一下麻布袋,將那麻袋的邊緣塞到覃暮城腳跟下。
“好了吧!”
“嗯!”
少女溜上床,翻身睡去!
“今天下午又埋一個!”
“嗯!”
“為什么要打來打去?”
“我也不知道!”
少女沒再出聲,側(cè)過身子,繼續(xù)睡覺。
“你怎么一個人住這里?”
少女動也沒動,輕聲說道:“我的弟弟去了北邊的邊極城,這里是我們的家,我怕他們再也找不回來了,如果哪一天從清水河撈起來也算回家了,等他們回家了,我也就該離開了?!?p> 覃暮城默然,如果這世界是一個游戲,那么也太殘忍了,覃暮城冷漠的心微微顫抖!
“我叫卓筱!”
“我叫覃暮城!”
......
清水河邊,早上霧靄重重,從河床飄到小木屋。
空氣中都彌漫著潮濕的水汽,屋頂?shù)拿┎萆仙踔炼嫉蜗铝怂椤?p> “等那邊煎得發(fā)黃變焦之后再翻過來?!?p> 少女依言將那魚輕輕鏟動,翻了過來煎另一邊。
覃暮城側(cè)著頭,很不舒服,尤其是被人強行扭頭,險些脫臼。
早上很涼,自己連床帶人都被拖了出來,扭著頭,那油煙混合著霧靄,嗆得他幾乎不能呼吸。
“現(xiàn)在加水,把那些野菜都放進去!”
少女手忙腳亂,從來都是用水煮菜的她,覺得繁瑣無比。
“這總好了吧?”
“嗯,煮開就能吃了,不過如果能煮白就更好了!”
少女抹了一把臉,走了過來,把覃暮城的腦袋扭正,又將覃暮城身下的木板拖了進去。
她的力氣很小,但是也能勉強拖動。
“你怎么還動不了???”
“明天就好了的!”
“那就好,你要少喝水,我可不會伺候你方便!”
“嗯!”
少女將床板摔在地上,拍了拍手道:“如果加錢,也不是不行!”
她蹲下將覃暮城的“枕頭”擺正。
“你等下啊,我去采點止血茅回來!”
“我快好了,能不吃了么?”
“不行,我收了錢的,要對你負責!”
覃暮城識趣的閉上嘴,少女這對此樂此不疲,甚至拿起木炭記錄他的狀況,唯一且合格的實驗數(shù)據(jù)。
睡了一個回籠覺,少女就端著兩個碗進來了。
“先吃靈食吧!”
不由分說,捏開他的嘴,將一大勺糊糊灌了進來。
覃暮城拼命下咽,生怕嗆到。
少女見他“愛吃”,笑瞇瞇的又將一些碎魚肉端起。
“能把刺挑一下么?”
“沒事,就當做骨頭了吧,大的刺我都是碾碎了吃的!”
她倒是不浪費一點,這些小刺在她看來也是營營養(yǎng)豐富。
覃暮城識趣的張開嘴,將那魚肉胡亂下咽。
最近他的喉嚨耐受性明顯增長,此刻就算被魚刺卡住也沒覺太難受。
少女伺候他吃完,這才端著魚肉自顧自吃了起來。
那魚肉出乎她的意料,是從未吃過的味道。
“這樣做的魚真好吃!”
“那當然!我做的什么都好吃!”
覃暮城毫不客氣的說道,對于吃,他有獨特的心得體會,如果做飯能排等級的話,他注定是靈域最頂尖的那一個!
少女將碗舔得干干凈凈,心滿意足的打了個嗝,哼著歌曲出去了。
晚上的時候,覃暮城推辭了魚肉盛宴,只吃了一晚糊糊。
“你明天就好了么?”
“嗯,明天就走!”
“說話算話啊,剩下的錢可不退!”
“都送你了,戒子里面的東西明天也送你!”
少女心滿意足,用棉被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睡了過去。
此刻,覃暮城的修復(fù)已經(jīng)達到了99%,或許下半夜就能完全恢復(fù)。
凌晨的時候,系統(tǒng)的提示聲終于響起。
“毒素清理完畢,開始修復(fù)身體!”
修復(fù)很快,斷掉的骨頭瞬間就修復(fù)完畢,眨巴眼的功夫就已恢復(fù)如初。
覃暮城長吸一口氣,快速的盤坐起來,死命的摳起腳來,死不可怕,生不如死才可怕!
一大層蛻下的細胞被他摳了下來。
覃暮城長出一口氣,從未感到過如此輕松。
少女輕微打鼾,她每天都在不斷的勞作,糊口對于她來說無比艱難,此處雖沒兇獸,但是也無太多產(chǎn)出。
覃暮城躡手躡腳靠近,少女此刻正在熟睡,臉色棕黑,那被子上有一個大窟窿,她將整個人蜷縮一團,才能些微暖和。
覃暮城將戒子打開,拿出自己玉牌和一套衣服,其余的鐵鍋,調(diào)料,甚至靈石都被他用包裹包好,全部放在了地上。
少女從河邊那些尸體上摸來的東西很多,連武器都有幾把,不過都被她拿去小鎮(zhèn)賣了。
覃暮城思索再三,將短劍也留了下來。
雖然這里生活很清苦,但是至少沒有性命之憂!
他趁夜離去,驚起了樹林中的群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