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那新人不小心碰掉了一個杯子。
“慘了...二十就這樣沒了。”邊上的幾個服務(wù)員嬉笑著。
羅卿萍到的時候那新人已經(jīng)撿起地面上大塊的碎片了。
這時,那個啞巴開口了。
“掃把在那!”
新人順著啞巴指的方向走去拿起掃把和鏟子,小心的掃著地面上一些細小的碎片。
不遠處的經(jīng)理也聞聲趕來。
經(jīng)理是個中年男人,個頭和那個啞巴差不多,看起來很瘦。
“怎么回事?!?p> 經(jīng)理看著那個新人問道。
新人倒掉鏟子里的碎片,老實的回答經(jīng)理。
“經(jīng)理,我打破一個杯子...”
經(jīng)理看著新人,第一時間是詢問傷到他沒有,見他搖頭后經(jīng)理才來到收銀臺。
他拿著一個筆記本和一支筆似乎是在寫一些什么。
“黃昌壁,你過來一下!”
經(jīng)理口中的黃昌壁正是那個新人。
黃昌壁像一個做了錯事孩子一樣,低著頭走向收銀臺。
“這個人怎么...”
一個服務(wù)員指著黃昌壁的背影說著。
“怎么了?”羅卿萍問著他。
那服務(wù)員又開口說。
“他剛才放杯子的時候張?zhí)烀骶吞嵝阉猛斜P,他就說一句用不來...”
終于,羅卿萍還是知道了那個啞巴的名字。
“然后呢?”羅卿萍繼續(xù)問道。
“然后他就執(zhí)意要用手一摞一摞的拿去放,放的時候蔡心都一只叫他慢點,他運氣還好只剩最后一個的時候手一滑,啪嘰...”服務(wù)員把經(jīng)過全都告訴羅卿萍。
“這杯子多少錢???”
羅卿萍把玩著手中的淡藍色水杯問道。
“20...”這可是張?zhí)烀鞯谝淮未钏脑挕?p> 羅卿萍一臉震驚的看著他。
她并不是驚訝這個杯子的價格,她驚訝的只是張?zhí)烀鳌?p> 羅卿萍看著張?zhí)烀?,上了這么久的班,仿佛今天才能勉強看清他的臉。
一米八的大高個,站在比外面高出五厘米的吧臺里,就像棵電線桿一樣。
張?zhí)烀鞯钠つw在男生當(dāng)中還算白,他的白不是那種娘里娘氣的白。
雖說談不上像某個明星一樣帥,但是也很好看。
...
我看著羅卿萍一臉陶醉的模樣。
“犯花癡?”
羅卿萍聽到我說話之后,立即恢復(fù)正常。
“要你管!”
當(dāng)她回頭的時候就見我在整理發(fā)型,隨即一臉冷漠的看著她,淡淡說道。
“難道我就不值得你犯花癡?”
羅卿萍看了我一眼本想開口說話,原本微張的嘴唇卻又閉上。
她把眉頭擠在一起,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我,我竟然還害羞了。
“你就算犯花癡我們也不可能的,你趁早...”
沒等我說完她就立即打斷。
“你別動!”
“嗯?”
“哎呀!叫你別動!”她抬手扇了我的肩膀一下。
我只好保持之前的姿勢。
“干什么??!”
我質(zhì)問道。
“把嘴閉上!”
“嗯?”
“閉上!”她猛地抬手似乎準備朝我揮來,好在我迅速的關(guān)上嘴唇一動不動。
我能感受到她還在盯著我看。
不一會她像是領(lǐng)悟了一個絕招一樣得意的笑著。
見她臉帶笑意我便開口問他。
“剛剛在干什么?”
“我一開始就覺得你像一個人,可是我怎么想也想不起來...”
“像誰?”
“張?zhí)烀?..”
“張?zhí)烀??那個啞巴?”
她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我茫然的看著她。
“哪里像?”
“不知道,反正我感覺很像,長的也有點像?!?p> “那是你不了解我...”我不怎么喜歡聽到別人說我像某某某,所以我開始找著我和那個啞巴的不同之處。
“首先,我年紀比他大那是肯定的?!?p> 羅卿萍同意的點點頭。
“其次,我姓李他姓張。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我不是啞巴...”
羅卿萍迅速的反駁我。
“他也不是啞巴啊,那只是那時候我和他不熟而已?!?p> 我故作挑釁的樣子,語氣十分囂張。
“那么你的意思是,我和你很熟?”
“不...不熟嗎?”羅卿萍眨著她的雙眼一臉天真的模樣看著我。
“呵,你小時候沒被人販子拐跑可真是奇跡哦,我們才認識最多半小時好不好!”
羅卿萍撅著嘴看樣子是有些生氣了。
“半小時還不熟嗎?”
無奈的我只好做出讓步。
“得,你說了算,你說熟就熟,OK?”我已經(jīng)不想和她爭論下去,因為這種爭論只是浪費口水,并且毫無意義。
可這時的羅卿萍卻不樂意了。
“不熟你為什么拿衣服給我?不熟你為什么還要和我開玩笑?”
雖然現(xiàn)在天色已暗,但是在路燈的照耀下我還是能看見她那氣得發(fā)紅的臉蛋。
她現(xiàn)在給我的感覺就是...太幼稚了。
現(xiàn)在的她就像是小時候的我們,為了證明誰最厲害,不惜花費一整天的時間來爭吵理論。
但是到最后獲勝者就算得到了那個頭銜又如何呢?
所以我還是只能把她當(dāng)做小孩子來看。
“因為我們熟我才給你衣服,因為我們熟我才和你開玩笑,OK了嗎?可以繼續(xù)了嗎?”
我雙手一攤一臉無辜的模樣。
她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才繼續(xù)說著她的故事。
...
從那天開始,羅卿萍終于明白曾經(jīng)一個朋友的一段話。
“如果你覺得你面前這個人是個啞巴,那么你就去和ta把關(guān)系搞好,關(guān)系好了之后是不是啞巴也就一清二楚?!?p> 一天,羅卿萍來到休息室休息。
當(dāng)她才坐下的時候那個張?zhí)烀饕策M來了。
兩人面對面的坐著,羅卿萍剛要說話便又進來一個人,那個人正是黃昌壁。
現(xiàn)在羅卿萍和黃昌壁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好很多了,兩個人都會和對方開一些小玩笑。
就黃昌壁有時候說話很快...
黃昌壁一進休息室就先和張?zhí)烀鞔蛘泻簟?p> 張?zhí)烀鳑]說話只是面帶笑意微微點頭。
隨后黃昌壁就抽出一支煙遞給張?zhí)烀鳌?p> 張?zhí)烀鹘舆^香煙還是說了一句謝謝。
羅卿萍見兩人似乎都沒把自己當(dāng)回事,特別是那個張?zhí)烀?,從那一刻起她的心底燃起了一束火焰?p> “咳咳!”羅卿萍裝模作樣大聲的咳嗽著。
黃昌壁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和她說話。
“你吃什么東西卡到了?”
羅卿萍歪著嘴像是想發(fā)火一樣。
“別生氣,開個玩笑?!秉S昌壁總是喜歡這句話。
這句話就像是他的免死金牌一樣。
黃昌壁說完就坐下了,他坐在張?zhí)烀鬟吷?,兩人好像就快挨在一起了?p> 羅卿萍能想象出下一秒的畫面。
張?zhí)烀飨仁抢瓌右巫?,和他保持距離,如果黃昌壁再次貼上去,張?zhí)烀鞴烙嫊鹕黼x去。
然而,想象終歸是想象。
張?zhí)烀鞑坏珱]有移開反而還和黃昌壁交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