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后娘娘這......這身體已經是病入膏肓了,而這幾天食藥斷斷續(xù)續(xù),更是折騰身體,如今她不愿喝......那也是在折損壽命?!?p> 司羽聽了,上氣不接下氣。
就這么糟蹋自己身體都不愿意接受他嗎......
趙太醫(yī)還說,元靈兮這是心病,不愿喝藥,加上心情不好,更是郁郁寡歡,病越來越嚴重。
心病還須心藥醫(yī),他讓司羽盡量滿足元靈兮的想法,心情好了,心病才有救。
他低頭嘆了口氣,元靈兮能有什么需要滿足的。
無非就是離開他罷了。
真的要放手嗎。
他不甘。
這一夜太折騰了,他無眠。
不知不覺,走到偏殿。
他站在床榻前,床上的女子緊皺眉頭,似不安的閉著眼。
她居然睡了。
還睡得著,挺好的。
她小小的臉,看起來越發(fā)清減了,下巴越來越尖,兩頰沒了往日健康的紅潤,變成了刺眼蒼白。
她低聲喃喃,像睡的很不安穩(wěn)。
男人常年練功,良好的內力聽到了她說的話:魚魚。
連夢里都是他。
他小小的嘖了一聲。
自動忽略了元靈兮后面的那句我想走。
平日里元靈兮常年穿紅,襯得她膚色白皙,整個人明媚開朗,自信由內而外的散發(fā),上次見她穿紅,卻不曾想,她已經瘦到想紙片一樣薄弱了。
司羽在床頭坐了一夜。
天光大亮,元靈兮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
她不置一語,默默的讓小沁進來伺候她洗漱更衣。
司羽順帶著也洗了一下。
二人靜止了一會兒。
“你真的想走嗎?”
他不死心,最后問一次,聲音沙啞,沒有了往日的生機。
萬一過了一夜,兮兒變心了呢。
元靈兮還是不說話,她靜靜地看著他,一切盡在不言中。
“兮兒,你吻朕一下,朕就放你走。”
破罐破摔了。
人死了好過人活著。
走之前......好歹他能有個離別吻。
元靈兮挑眉,顯然是不相信他說的話,不過事到如此,她還能有什么辦法呢。
只能湊上去,淺淺一吻,不如任何多余的動作。
司羽走了,他今天休沐,不用上朝。
從這天起,司羽便在也未曾來到皇后寢宮。
過了半月有余,清晨,元靈兮坐在床上喝粥,她腹上的傷口已經結痂了,不一會兒,許多宮女進來了,給她收拾東西。
“真的,放我走?”
幾天沒開口說話,她聲音也沙啞了。
她眼中帶著不敢相信的喜悅。
宮女手腳麻利,給她收拾了幾大箱子。
她搖了搖頭,只讓人備了些盤纏,帶著小沁,坐上轎子,出宮了。
往外看,空氣都清新了很多。
元靈兮在馬車上呆了幾天幾夜,遠離了京城,小沁在外打聽,回來說“外面都傳開了,說娘娘舍身救皇上,不幸病逝,宮中辦了喪事,齊老太太哭了一宿,皇上送來的許多金銀珠寶都置之不理?!?p> 元靈兮點頭,她現在沒了武功,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樣帶兵殺敵,最多回到邊境訓練小兵,而且不能再以齊兮的名字生活了。
她相信就算她還想當小齊將軍司羽也會幫她打理好一切,不過沒多久她都是要離開這個位面的人,也沒法子繼續(xù)。
......
司羽視角:
她今天走了。
像是沒有一絲留戀。
其實這幾天我很想去找她,我路過了很多次她的宮殿門口。
兮兒不愿意見到我。
我就不前去惹她不開心了。
兮兒沒了武功,她這輩子一定會恨死我。
我后悔了,我不應該為了挽留她,折了她的羽翼。
我本來排了人跟她,暗中保護,順便知道一些她的信息。
怕她不開心,她快到邊境時我就撤了人。
從現在起,我怕是和她再也沒有相遇的機會了吧。
邊境風塵大,不能長穿紅衣,也許她就不能再在衣著那么奪目了,不過她先前呆了那么多年,應該早已習慣了吧。
一個月了,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我很想她,搬到了鳳焰宮。
我看到枕頭底下的瓷片了,我心里一涼,我覺得我早點放她走是對的。
點火容易被發(fā)現,萬一是割手腕,怕是第二天......。
半年了,我和她徹底失聯,聽邊境的人說,這半年里他們從未見過叫齊兮的女子。
可能她是隱姓埋名了,也可能是......
兮兒不會出事的......
又是新秋,院子里的沙漠花開得很茂盛,宮人們學了去年的經驗,今年一入秋就熬了花粥。
她當初扔在我身上的帕子,我還留著,上面繡了一個兮字,很簡約,好看。
怎么看都喜歡。
不知道邊境有沒有花粥喝,我讓人曬干了一些沙漠花,留一些,哪天她回來了,不是這個花季也能喝到花粥。
我越來越老了,江山如畫,自那后我未曾婚娶。
人們都說大離皇帝癡情,是個良人。
我自己都不信,如果是良人,她也不會拼了命的想逃。
那顆花樹,在一場大霜之后,不知怎么的,枯了,我找了許多人來看,都治不好。
他們說都是這棵樹年齡到了,就這樣了。
不會啊,明明前一年,花還開的旺盛呢......
甚至我睡夢中都隱隱有花香......
(女將你好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