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頭發(fā)是天生的嗎?”對于她的發(fā)色我非常的好奇,于是便這樣問她。
她轉(zhuǎn)動著眼珠,朝我看了一眼,然后搖了搖頭,“不是?!蓖nD了幾秒之后,又接著說,“是我買的染發(fā)膏,我奶奶給我染的。”
我“哦”了一聲,同時也在想我接下來應(yīng)該再問她些什么問題,或是找什么樣可聊性的話題聊下去,好讓現(xiàn)在的氣氛不再那么尷尬。
“聽我表叔說,你剛從廣東回來,有在那邊的海灘上去玩嗎?”如果她說有,我就會說我也好想去那邊去看看海,但是沒有什么時間與機會......說著說著,我們或許就有聊不完的話題了。但,至于說她如果說“沒有”,這之后該說些什么,我還沒有想好。
她又搖了搖頭,“沒有?!?p> 她出乎意料的說出了這句話,這讓我有點苦惱。換做是我,無論去哪里工作,只要有時間我都會去當(dāng)?shù)靥赜械木包c轉(zhuǎn)一轉(zhuǎn)的。
“是對海灘沒有什么興趣嗎?”
她接著搖了搖頭,“不是?!庇弥巴瑯拥难凵褚约吧袂轭┝宋乙谎?,“是沒有時間,我每個月只有一天的休息時間,而我那里去海邊差不多也要大半天的時間。”
“那回來之前,怎么沒抽空去轉(zhuǎn)轉(zhuǎn)?”我實在想不出來,再問些她什么了,所以只能接著往下問。
“我奶奶都生病了,等著我回來照顧她,我哪兒還有心思去那里玩?!彼偷仡^說。她的面容有些稚嫩,像一個十八歲的女孩,但聲音卻很成熟,充滿磁性。我非常喜歡她的聲音,也因此更希望我們之間的談話能不中斷。
“那她現(xiàn)在的病情怎么樣了?”
“好了一點。最近不怎么咳嗽了?!?p> 說完此話,我倆又陷入了無話可聊的尷尬場面。我看的出她是一個單純且又善良的女孩,只要我向她表露我的真誠,我相信她也一定會心領(lǐng)神會的。
沉默了十秒鐘左右,我想到了一個笑話,決定講給她聽。如果因此而能逗她開心,使她露出笑容,讓她不再那么拘束,那么我們接下來的談話也就容易進行一些。這個故事是說:一個男人去另外一個城市的景點旅游,由于當(dāng)?shù)氐臍夂蜓谉?,便在販賣扇子的小攤位上花錢買了一把扇子。而這扇子呢,這個外地人沒扇上幾分鐘,扇子把便斷了。于是這個外地人,就氣沖沖的找到這個賣扇子的人討個說法。
這個販賣扇子的人,不慌不忙的從攤位上拿了另外一把扇子,然后看著那個外地人說:“那你是怎樣用扇子的呢?”
這個外地人便拿起扇子,抓著扇葉朝著自己的眼前扇風(fēng):“就是這樣扇的?。∩茸佣疾皇沁@樣扇的嗎?”
這個賣扇子的人聽后,忙擺著手,然后緊鎖著眉,瞪著大眼睛對外地人說:哎,朋友,扇子是這樣的用的嗎?來我示范給你看?!闭f著這個商販便拿起扇子放在自己的臉前,然后開始使勁的搖著頭,搖了幾下之后,便停下腦袋說:“看見了嗎?扇子是這樣用的,不是你那樣用的,是你的使用方法不對,不是我扇子的質(zhì)量出現(xiàn)了問題?!?p> “你這不是明顯的訛人呢嗎?”這個外地人很是氣憤地說道。
“訛撒人呢?誰訛?zāi)懔??我以前賣沒結(jié)婚的羊娃子的肉的時候,有一個人從我這兒買了一整只,結(jié)果那人烤肉考了一半,跑回來跟我要羊腰子。哎,那沒結(jié)婚的羊娃子肉,還有腰子嗎?要是有腰子的話,那還能不結(jié)婚嗎?那人都知道長大了要談戀愛,那羊不知道嗎?所以嘛,我就拿著刀子,“嗯~”的一聲,那羊娃子以后不就結(jié)不成婚了嗎?所以嘛,我說,這個扇子好好的,明明就是你用的不對撒!”
講完這個笑話以后,雅芳只是微微的動了一下嘴唇,想笑又不想笑的看了我一眼。
“不好笑嗎?”
“不是。我笑起來不好看?!彼雌饋磉€有點不好意思。
“那有什么關(guān)系?!蔽铱粗髁恋拇笱劬φf,“你平時很少笑嗎?”
“不是。在熟悉的人面前,我也會笑,但我從來都不會哈哈大笑?!彼只謴?fù)到了我剛和她見面時,面無表情的模樣,甚至看起來還有些嚴肅。“我奶奶說,女孩子不能笑的太過分———其實也是在告誡我,無論做什么事情,都要有個尺度?!?p> “笑又沒什么。如果遇到可以開懷大笑的事情,又辛苦的憋著,那樣不累嗎?”
“我沒有那樣的感覺?!闭f完此話,她又變的沉默了。而我又要絞盡腦汁再想別的話題和她聊下去。雖然這時候,我還并未知道她是否對我也有好感,但敢肯定的是她是一個好女孩。假使我最終的努力還是于事無補,我也想使我們之間的談話,盡量的完美一些。
“你沒有問題問我嗎?”表叔和雅芳的奶奶通電話的時候,我就在旁邊。兩人之間的談話很簡短,甚至連三分鐘都不到。大致的意思是說,等我們兩個見面以后,要是兩人都相中了對方,再說以后的事情,要是相不中,說的再天花亂墜也沒什么意義。表叔在電話里準備說明我的情況,可是話說到一半對方就掛斷了電話。表叔表示很納悶,而我也是一頭霧水,絲毫不明白她老人家的用意。所以,現(xiàn)在的情況是,我對陳雅芳的家庭背景以及人生閱歷毫不知情,她對我的情況也是一樣的。至于說,她去過廣東的這件事情,也是雅芳的奶奶在電話里向表叔透露的。除此之外,關(guān)于她別的方面的事情,我一概不知。
“我還沒想好該問你什么。”她沉默了幾秒鐘之后才突然向我問道:“你是什么學(xué)歷?”
“高中畢業(yè)。”
“平時喜歡看書嗎?”
“談不上喜歡。偶爾會看上一陣子。我說的偶爾是指一個星期看上那么一陣子,每次大概都是半個小時左右?!?p> “每次都是規(guī)定好看半個小時的嗎?”她歪著脖子問我說。
“不是。”我突然變的有點不好意思起來,“是因為只要我看書超過了三十分鐘,我就會不停的打瞌睡,甚至連口水都會順著嘴角流出來。”
她聽完我的話后,雖然笑的不是很明顯,但還是低下了頭。我奇怪的是,她為什么不像大多數(shù)女生一樣用手捂住嘴巴,這樣一來,即使她笑的再不好看,別人也看不見她的笑容了嗎?———我想應(yīng)該是,她覺的那樣做會有點過于造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