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便是新年伊始,從荒原歸來的少年們開始了新的旅途!
這之后,外門弟子中,有些人的名字,他們永遠都會記得,因為他們便代表了天山外門同境界無敵。當然地字院這次是狠狠的出了一把風頭,但隨之而來的便是各種壓力,這種同門弟子之間的競爭永遠都存在,平時或許沒有什么,但是一旦這股勢頭被引發(fā),那便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荒原考核,天門排名,最先被針對的便是筑基境各個境界排名第一的弟子。
這里面,如果又要排個序的話,那無疑是地字院的路凡,段天涯,星雨等人。
至于原因,其實很簡單,雖說各境界都有戰(zhàn)力第一的弟子,但是像九層筑基第一的歐陽震那樣的存在,號稱是真府境下無敵手,就算是真府境的弟子也都不敢輕易招惹他,所以便不會被太多人針對。而路凡,段天涯,星雨,他們雖說實力很強,但還沒有強的變態(tài),不像伏仙那樣三層筑基便可以吊打五層筑基。
再加上,他們在荒原可以說是最大獲益者,那深淵下的機緣,路凡應該是占了絕大部分,不然不可能和蘇羽并列,這是大多數(shù)人的想法。并且在不斷的傳播中慢慢發(fā)酵,幾天不到,路凡就在一次被推倒了風口浪尖之上。
“說我在荒原得到了驚天之機緣,還能夠吊打六層筑基,這些人,也還是挺能編的!”路凡聽蘇羽給他講這幾天的外門傳言,卻也有些哭笑不得。
蘇羽笑了笑,說道:“還不止這些,他們說冰河起源深淵下的那一株玉桂也被你吸納了,所以天門才會判定你的戰(zhàn)力在四層筑基中都是第一,才可以和我同列!”
“嗯,這茶不錯!”看著蘇羽一雙疑惑的眼睛,路凡下意識的轉(zhuǎn)移了方向。
蘇羽說道:“路凡,你老實告訴我,那株玉桂的消失跟你有沒有關(guān)系?”
“大師姐也相信了外間的傳言?”路凡抬頭問道。
蘇羽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她是圣元帝國的圣女,從小就被給予厚望的天之嬌女,她當然不會相信他們說的全是真的,也不會全是假的,她說道:“你覺得你能騙得了我嗎?”
路凡知道有些事還真的瞞不過這小圣女的眼睛,他覺得可以透露一些給她,也算是彼此的信任,他道:“那師姐可要看好了?!?p> 他單手捏出劍指,一股玄妙的力量從他指尖迸發(fā),一指點出,就見院落中的一行靈植被瞬間冰凍,寒意遠遠的傳來,令蘇羽都啞然失聲,此刻她已經(jīng)知道真假。
路凡暗道一聲“破!”那些被寒冰覆蓋的靈植頃刻間便碎成了冰渣!
修真者掌握的力量中,真氣其實只是最基礎的力量,再往上便是真意的力量,這種力量不單單是悟出來,還要懂得運用這股力量!
然而真意玄妙無比,要想悟出都難,更別說掌握了!
蘇羽回過神來,拍手叫好,道:“不錯,不錯,沒想到你居然在筑基境便悟出了第三種真意而且好能夠初步掌握,看來,外間的傳言,也并不是子虛烏有?!?p> 面對蘇羽的贊賞,路凡并沒有露出一絲的驕傲,他很清楚的知道,作為一個帝國的圣女,蘇羽的實力目前還在她之上,他很平靜的說道:“我的秘密,大師姐已經(jīng)知道了,那還請大師姐幫我保守秘密?!?p> 蘇羽想了想,道:“保守秘密不是問題,問題是你剛剛可是毀了我一院子的靈植,不打算補償點什么嗎?”
路凡心道:好精明的女人!
他從身份銘牌里取出一枚玉寒果,送到蘇羽面前,道:“這玉寒果請師姐笑納!”
“果然是好師弟,那我就收下了!”蘇羽倒也不客氣,笑盈盈的收下了。
她很清楚這一枚玉寒果的價值,雖然只有千年份,但是在荒原那個地方,他的藥力已經(jīng)不亞于一枚五千年份的同類靈植,便是在帝國,要以她現(xiàn)在的地位去取出這樣一枚靈植,也還要些功夫。
路凡能夠眼睛都不眨的把這顆玉寒果送給自己,也足以看出他的誠意。
路凡道:“師姐喜歡就好!”
蘇羽看到路凡的表情,說道:“放心好了,我又不白要你的東西,咯,這個給你!”說著,路凡看見她從自己的手鐲中取出一枚雕刻著精美花紋的幽藍扳指。
“以后就用這個裝你的東西吧,認主之后,他便是你的!”
路凡認得這個東西,是類似于身份銘牌的空間收納器,不過,這個可比身份銘牌要高級多了,空間也很大,路凡也不推辭,順手收下。
“說說你接下來的打算吧!”蘇羽問道。
路凡的目光落在了天字院的方向,道:“我要去真念塔閉關(guān)一段時間,出關(guān)之后,我想出天山游歷一番,畢竟修行修煉是其一,行也是不可少的。”
“也好,不過你可要小心點,最近不少人一直盯著你呢!”蘇羽最后提醒道,后來又想了想,笑道:“我倒是有些期待,期待你的未來會是什么樣子。”
路凡離開甲字九十九號洞府后,便來到了天字院真念塔前,荒原考核后,這里更是人山人海,每天都有上千弟子聚集。
他安靜的從人群中走過,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來到真念塔前,路凡取出身份銘牌,徑直踏入了二十五層,這一次,他要將他的第三種真意修煉到極致。
這是那株玉桂融入他的大道之基后,直接誕生的真意,同樣是上品真意。
真念塔中,以他自己為中心,一輪銀月在他頭頂升起,身下很快便演化出一座冰川大陸!
路凡身后,一輪銀色法印輪轉(zhuǎn),無數(shù)道紋從冰川中出現(xiàn),道紋化作一尺長的冰錐猛烈的攻向銀色法印,先是一根,之后是兩根,再之后便是十根,百根。
“轟!轟!轟!”道紋的每一次轟擊,路凡的腦海就會被震蕩的發(fā)麻,但每一次沖擊,法印都會擴展一輪。路凡眼眸緊閉,周身已經(jīng)附上了一層冰凌,饒是如此,他還在堅持。
真念塔中人來人往,有人離開,又有人進來,最開始一天,或許有人看到了路凡,特別是水家的人,一早就去稟報了水莫寒。
但是三天過去了,路凡都沒有要出來的意思,所以他們只好離開。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滴的流逝著,慢慢的,人們也將路凡還在真念塔一事淡忘了。
或許,只有他自己還記得,自己還在真念塔中,身后的銀色法印不但在擴大,連法印上的紋路也在增多,五天時間,他的道紋已經(jīng)增加道了三百道。
第七天,路凡身上的冰霜已經(jīng)有一尺厚,整個人都被冰霜包裹,他就像陷入假死一般,外界的道紋流動也對他沒有絲毫影響,唯有那身后的法印在不停的旋轉(zhuǎn),道紋已經(jīng)增加道了九百道。
九為數(shù)至極,之后的每一道增加起來都非常困難!
水莫寒的洞府里,他看著那位水家的弟子,道:“路凡還在真念塔?”
那弟子回答道:“是的,還在!”
“諸位怎么看,難道他死在真念塔?”水莫寒臉色陰沉,問道。
荒原之后,五大世家的弟子更加團結(jié)到一起,他們現(xiàn)在是真真切切的感到了威脅,這個路凡不但天賦卓絕,就是他身邊的那幾個人也都不弱。
而且,五大世家已經(jīng)與路凡結(jié)下了仇怨,他們之中有幾人死在路凡的手上,所以,他們不可能放過路凡,同樣的路凡恐怕也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燕族一位五層筑基的弟子道:“依我看,無論路凡在真念塔是是死是活,我們都不可能在天山對他下手了,唯一的機會,就只有等他再次離開。”
“可是,這樣等下去,不知道要多久?”烈陽世家的陽臨問道,陽俊被路凡殺死,那是他的親弟弟,他又怎么可能放過,若不是礙于他們理虧,恐怕他父親早就趕來天山殺了路凡。
沐族沐清風也命喪路凡之手,所以,沐族對路凡也是必殺之意,而且沐族還做了另外的準備,要知道,沐族可是五大家族中最接近南古域的。
端木世家的端木珊是在場諸弟子修為最高的,他雖是一介女流,但是在外門弟子中卻沒有人敢輕視她,端木珊說道:“不管等多久,他都必須死,而且還不能是我們動手!”
水莫寒見端木珊都開口了,笑問道:“那端木師姐的意思是?”
“血—煞—樓!”端木珊帶著殺意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栗,她的意思,是請血煞樓的殺手,諸弟子不約而同的點頭。端木珊的提議的確是個很好的辦法,血煞樓出手,一定可以做到萬無一失。
“這件事,我會告知父親,讓他去安排!”水莫寒道,眼神的殺意毫不掩飾。
卻不曾想到,端木珊笑了笑,說道:“不必了,早在荒原考核結(jié)束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請父親出手了,總而言之,只要路凡一離開天山,便是他死期?!?p> 真念塔中的路凡已經(jīng)被寒冰變成了一塊冰雕,身后的氣旋終于不再擴張,十五天的時間,這種新悟出來的幽月真意被他提升到了小圓滿,道紋也從九百道增加道一千一百道。
“轟,咔!”
不知道何時,那塊冰雕裂開一絲縫隙,接著便是如蛛網(wǎng)般的裂縫自上而下蔓延。
“給我開!”路凡大聲喝道,轟隆一聲,那些冰塊就被直接撕裂,路凡調(diào)運真意,法印被緩緩收回體內(nèi),十五天的修行,收獲頗豐。
他踏步離開,落在了真念塔前,現(xiàn)在他打算去一趟萬卷樓,畢竟功德堂給他挑選絕技的權(quán)利,他還沒有使用,天荒不老短時間是不可能修煉到下一式的。
而隕星拳,現(xiàn)在看起來又弱了許多,玄黃古印的自帶絕技玄黃鎮(zhèn)天印一次性消耗的真氣又太大。所以現(xiàn)在的他急需掌握一部新的絕技。更何況,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悟出了第三種真意,要充分發(fā)揮真意的力量,還是需要絕技才能做到,二者都是相輔相成的。
只不過,目前遇到的麻煩還是要先解決掉才是。在他剛出真念塔時,便有幾個筑基境的弟子將他圍住,不懷好意的看著他。
四個人中,除卻那個藍袍大漢是四層筑基外,其他幾人都是三層筑基。
在藍袍大漢面前,路凡顯得要較小很多,他到?jīng)]有直接出手,他知道,在大庭廣眾之下將他攔住,對方一定是有所準備的,他想要輕易離開,那怎么可能,最重要的是,他四人的身后,還看到了熟人。
錢坤看到路凡望向他,眼神有些躲閃,卻不料路凡一個閃身就到了他面前,問道:“這不是錢師兄嗎,好久不見,這些人都是你找來的吧!”
曾經(jīng)的人榜第一,此時的他看到路凡卻像老鼠見到貓一樣,躲閃不及的他,只能敷衍道:“我只是來看熱鬧的,看熱鬧!”
“看熱鬧!”路凡道:“真的嗎?”路凡手搭在錢坤的肩膀上,稍微一用勁,錢坤就感覺骨頭要被捏碎了,疼的他亂吼亂叫:“真的,真的,快放開!
路凡也沒有和他計較,而是轉(zhuǎn)頭看向身后的幾個人,問道:“諸位是和他一起來的吧!”
那藍袍大漢道:“是又如何,我們來找你是有事和你商量!”
“哦!”路凡也不急著離開,問道:“找我商量,不知道你們要商量什么?”
藍袍大漢道:“沒什么,我只是代表岳陽會來找?guī)煹苣?,希望師弟加入岳陽會?!?p> “這事啊,沒興趣!”路凡擺擺手,直接拒絕了,周圍的弟子見路凡拒絕了岳陽會的邀請,都露出了異樣的神色,沒想到這個路凡這么強勢,連岳陽會的邀請,他都敢直接拒絕。
“師弟這是再一次拒絕嗎?”藍袍大漢和身后的幾人都面露不快,好囂張的小子,竟然兩次拒絕了岳陽會的邀請。
路凡沒有再理會他們,自顧自的離開,然而藍袍大漢又豈會輕易翻放過他,在外門,有那個弟子敢這樣明目張膽的拒絕岳陽會。
他對身邊的一個三層筑基的弟子說道:“你去教訓教訓他!”
那弟子一步躍起,手中充盈著狂暴真氣,道:“師弟,今天就讓我好好教教你規(guī)矩!”
“好卑鄙,還偷襲!”周圍有一個弟子看不下去,嘀咕了一句,卻被旁邊的同伴拉住,道:“你不要命了,岳陽會做事,你都敢評價!”
路凡自然知道背后有人對他出手,也做好了反擊的準備,在那道掌印落到他身后一米時,他轉(zhuǎn)身回擊,精妙的避開了這一掌,對方還沒有明白是怎么回事,路凡蘊含七重隕星之力的一拳就重重的砸在了他的后背,隕星之力穿胸而過。
眾人明白,那人廢了!
路凡甚至都沒有回頭,抬腳離開,他道:“若是不服,就再來!”
藍袍大漢嘴角抽了抽,最終也沒有出手,那可是三層筑基,就這樣被路凡一拳廢了,就算他出手,估計也好不到哪去。
路凡自顧自的離開,或許,今天之后,路凡一拳廢筑基的傳言又要流傳不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