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知花只看了一眼喬闊,別看了視線之后,低頭擺弄著自己的花,等著服務員上菜。
“知花?!庇噍σ庥爻霈F(xiàn)在落知花面前,溫聲打招呼。
她倒是熱情。
落知花頓了頓,把整朵花中最鮮艷的那一片摘了,才抬眸看余莜莜,“余莜莜,喬先生。”
“知花,畢業(yè)以后我們可是好久不見了,這會得要好好敘敘舊,不介意一起吃飯吧?”余莜莜挽著喬闊,笑得大方得體不失親熱。
喬闊沒有表態(tài),但是他看著落知花。
落知花甚至沒有抬頭了,握著花的手緊了緊。
隨后,她清冷的聲音傳來:“隨意。”
喬闊瞇了瞇眼睛,盯著落知花手里的花,仿佛要把那一朵已經(jīng)殘破的花盯出什么蟲子來。
本來不注意落知花手中花的余莜莜是順著喬闊視線才看過去的,她笑起來,說:“知花,你什么時候喜歡這種花了?”
落知花手里有些枯的花是黃玫瑰,連喬闊都認得,他認得許多花,而且,他還知道黃玫瑰的花語是——逝去的愛。
她這是什么意思?
落知花抬眸,看了一眼余莜莜,頓了頓,然后目光落在喬闊的手臂上。
那瞬間,喬闊下意識掙開了余莜莜挽著他的手,而后反應過來,薄唇抿成一條線。
余莜莜本來笑著的嘴角僵了下,又非要努力笑了笑,于是細膩的皺褶擠在一起,滑稽又奇丑無比。
她在落知花旁邊落座,喬闊在落知花對面坐下,拿了菜單點菜。
“這是什么花?”
落知花看著手里的花,側(cè)頭問的是余莜莜。
她問得認真,像是真的不知道,而且那態(tài)度讓人一點也懷疑不起來。
低頭點菜的喬闊思緒一頓。
“黃玫瑰,代表著逝去的愛?!庇噍眠^了落知花手里的花,“知花,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剛剛路過花店,人家要丟棄的時候我要來的?!?p> “噗嗤!”余莜莜掩嘴笑起來,說不清楚是被逗到了還是嘲諷。
笑了好一會兒,余莜莜才歉意得看向落知花:“不好意思啊知花,我實在沒忍住,你怎么那么可愛呢?”
可愛?
這個女人也會可愛嗎?
喬闊心里想著落知花向別人要花的樣子,僅僅是想想,他就皺上了眉,心里下了結(jié)論——落知花不會可愛,她永遠是那副清冷的死樣子,也不知道余莜莜是怎么想的,有什么好笑的?
落知花這個死女人有這么窮嗎?
他還沒有給夠錢她花嗎?
還是,故意的?
也許是察覺到喬闊皺眉,也許是覺得自己過分了,余莜莜悻悻地把花還給落知花,溫柔地笑著說:“知花,下次我送你一些?!?p> 落知花拿回了那朵花,花在余莜莜手里它已經(jīng)被玩得慘不忍睹了,手不由得緊了緊,卻被玫瑰花刺扎到,血涌了出來,誰也沒有發(fā)現(xiàn)。
痛嗎?
——還好吧,不是很痛。
落知花:“不用,我不是很喜歡這個花,剛剛要過來,不過是一時見色起意?!?p> 黃玫瑰在落知花手里,看著就覺得刺眼,喬闊狠狠地把菜單甩給服務員。
見色起意?
當年對他也是這樣嗎?
這個該死的女人!
喬闊突然發(fā)脾氣,僅嚇壞了服務員,余莜莜故意忽略了,至于落知花……那女人看也不看一眼,更是氣得喬闊臉色沉沉,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現(xiàn)在的他,本就不多話。
“不行知花,我們這么久不見,我一定要送你一點禮物!”余莜莜盯著落知花,熱切地說著那些不該說的話:“嗯……反正你現(xiàn)在應該還沒有對象,花語對你來說也不影響,我們只要看花就好啦?!?p> “隨你?!?p> 聽到落知花的話,喬闊握緊了拳頭。
她承認了沒有對象?
那他算什么!
“知花,我跟你說?!庇噍鲃佑H熱地抱上落知花的手臂,笑意盈盈地說:“這一次我好不容易回來,你可得親自給我辦一個接風宴!”
落知花瞥了一眼被余莜莜拉住的手臂,眼睛危險地瞇了瞇,淡聲道:“我沒有時間?!?p> “落知花,你確定你沒有時間?你這么一個大閑人說這種話不心虛?”喬闊適時出聲,語氣帶著譏諷。
落知花看向突然出聲的喬闊。
他自然也傲氣地對上了落知花的目光,眸子冷漠,話如同一把刀子:“就你,我還不知道嗎?”
氣氛一下子就僵住了,像是時間靜止了一般,又像是有什么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東西在流動。
余莜莜看著喬闊。
喬闊看著落知花。
落知花低下頭。
她有點納悶,喬闊在白月光面前這樣說,不怕人家誤會的嗎?
最后,還是落知花先出聲緩解了那個奇怪的氣氛,“行吧,我也不差那幾個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