飽餐一頓,希希莉婭的理智開始回爐。注意到自己的姿勢,臉“騰”的一下紅了。
她剛剛沒有意識,實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到祁止懷里去的,一雙手還緊緊的摟著他的脖子。
希希莉婭不好意思的松手,祁止注意到,聲音微啞,垂眸看她,“飽了?”
“嗯...”希希莉婭撐著祁止的肩膀站起來,有些無措的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皺巴巴的裙擺。
她一個血族的公主,剛剛的行為實在是太不淑女了。雖然想起來,自己在祁止面前淑女的次數實在是屈指可數,但是現在畢竟身份不一樣了,她也不是以前那個小姑娘了,實在不好意思再和以前同一個行事作風。
發(fā)現祁止的臉色有些蒼白,希希莉婭愧疚得不行,肯定是她沒有把握好度,讓他失血過多了,擔心的看著他,“你...沒事吧?!?p> “沒事?!逼钪箿\淺的笑了一下,浸沐在陽光下的臉龐溫和又清雋,“先上去洗漱一下吧,一會殷仕該過來了。”
“嗯,那你要好好休息一下,記得吃早飯?!毕O@驄I心想,這么下去可不行,或許她該試著找點替代品?昨天在冰箱里看到的西紅柿好像還不錯。
“好?!睂οO@驄I的要求,他從來都是笑著應聲。
等女孩纖細的背影消失在樓梯之后,祁止伸手摸了摸肩頭。那里的牙印已經消失了,用手摸都察覺不出任何異常的地方。要不是手上殘留的柔軟觸感和身邊彌漫不散的淡淡幽香,祁止幾乎要以為剛剛只是他的一場幻覺。
站起身,潔癖重度患者打算先回房間洗個澡。
剛剛是希希莉婭沒有察覺,要是等她反應過來,準得嫌棄他身上的汗味。
希希莉婭的房間在二樓的左手邊,祁止的在右手邊。兩個房間構造相似,但是從希希莉婭房間的窗口看出去,可以望見一條清澈見底的溪流從山頂蜿蜒而下,景致甚好,“溪山別墅”的名字估計就是因此而來的罷。
裹著頭發(fā)從浴室出來,希希莉婭仔仔細細的給自己抹了一層身體乳。
這是在血族的時候養(yǎng)成的習慣。
血族的生活過得精致優(yōu)雅,女性更是要求要從頭發(fā)絲精致到腳趾甲——頭發(fā)要蓬松有光澤、肩背線條要求纖細挺直,腰線絕對不能粗,連腳上的指甲都要涂上一層鮮艷的甲油,身上的每一寸皮膚務必保持瑩潤無暇...
作為純血公主,萬眾矚目,希希莉婭自小就養(yǎng)的冰肌玉骨,渾身上下挑不出一點缺憾。原本她也懶得自己折騰這些,但是這么些年耳濡目染下來,即便沒有人督促她,她也漸漸的保留了這些好習慣。
窗臺邊是個鋪了柔軟毛毯的榻榻米,窗外的陽光投過一塵不染的透明玻璃灑下來,一片靜謐美好。
現在時間還早,她不知道去學校報道考試是怎樣個流程,祁止沒有特意強調要準備什么東西,希希莉婭樂得輕松,干脆從書柜上隨意拿了一本書,趴在榻榻米上看,順便曬曬自己的頭發(fā)。
這個時候的光線不強,對她來說還是比較溫暖柔和,再拉上一層薄薄的窗簾,環(huán)境更是雅致又舒適。
這是一本講經濟學的書,希希莉婭一點閱讀的興趣都沒有,她還是更想去樓下的客廳看看電視,但是一想到祁止可能會在下面,希希莉婭就覺得這本乏味枯燥的書還是勉強可以忍受。
剛剛的場景想起來讓她覺得既尷尬又抱歉,干脆就鴕鳥心理的把自己埋起來,不是有一句古話嘛,眼不見心為凈。
百無聊賴的翻了幾頁,實在是看得哈欠連天。希希莉婭走到書柜面前,想要換一本她感興趣的。
她的房間擺放了一個巨大的書柜,希希莉婭猜測這個房間之前應該是按照祁止的愛好來布置的。指尖從書柜的頂層移到最后一層,都沒有發(fā)現一本讓她覺得有興趣閱讀的,滿書架都是些什么有關哲學、金融、天文的專業(yè)書籍,光是書名讀起來就枯澀刻板,希希莉婭保證,晚上睡不的時候隨意哪一本都是助眠的神器。
她在心里不由得給祁止再次豎起了拇指,怪不得他好像什么都會的樣子,能看的下這樣滿滿一書柜的書籍,不是在沉默中成神,就是在沉默中變態(tài)。
希希莉婭自認成不了神,也不想當變態(tài),果斷放棄了看書的想法。正欲離開,余光掃到了一本書脊看起來樸實無華的書,沒有寫書名,深藍色的底色夾雜在一群顏色暗沉的書里沒有半點存在感。
希希莉婭把它抽出來,剛打開,里面掉出一張輕飄飄的相片。趕緊從地上撿起來,原本想直接夾進去把書放回原處的,目光卻被照片上的人吸引了目光。
這是一張非常老舊的照片,邊角已經泛黃褪色。即使是這樣,這張照片仍被好好的保護,上了一層不符合它年紀的塑封。
照片上面是一家三口。
父親高大英偉,母親笑意吟吟,溫柔漂亮,在最中間的小男孩看起來只有兩三歲的模樣,眉毛濃密,五官精巧,看得出長大之后定是極為出色的長相。男孩的五官輪廓偏向父親,一雙眼睛卻十成十的像足了母親,長而微卷的睫毛下,黑亮的眼睛如朝露般清澈。
之所以吸引希希莉婭,是因為她認出來了,照片上的男孩是祁止。
年幼時期的祁止看起來呆萌又可愛,完全不似現在這樣的從容冷靜。
偶然發(fā)現的小秘密讓希希莉婭內心泛起了點點波瀾。
祁止在她心里的形象永遠都是體貼且睿智的,甚至接近完美,雖然他只是個普通的人類,但是希希莉婭對他不可謂不尊重,她幾度想過讓他作自己的“父者”。乍一看到童稚狀態(tài)的祁止,讓希希莉婭心里有種莫名的愉悅,好像自己和他之間的距離被悄無聲息的拉近。
“滴滴!”樓下傳來汽車的鳴笛聲,是殷仕過來接希希莉婭去學校報到了。
希希莉婭趕緊把照片夾進書本,然后把書本放回原處,保證看不出什么痕跡之后才安心的攏了攏還帶著濕意的頭發(fā)下去了。
雖然她是無心看到的照片,但是隨意翻看人家的東西總是不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