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過顧知遞過來的魚叉,輕掂幾步,大魚甩尾游到石頭少的地方試圖沖出這個石圈。
司木給個手勢給顧知,讓他守住另一邊。瞄準時機,大魚游到石頭圈的小彎,就是這一刻,魚叉破風而出,刺中目標。
大魚扭得很大力道,顧元宛在岸上把漁網(wǎng)扔過來,顧知接住套在魚叉上,打結。
“簡直生龍活虎?!鳖欀浪雷プ〈冢撃ㄒ话押?,這是他今生見過最大的魚?!邦櫾?,你送回去吧,我還要抓魚?!?p> “你倒是送到岸上呀?!鳖櫾鹨娺@大魚也有點驚訝,不知會不會身帶毒素,回去再測。
司木見她拿魚回去,便提醒一句,“元宛,記得幫我挖土豆?!?p> 她揮揮手表示知曉,雙手提著漁網(wǎng),感慨這魚真猛,她單手都怕魚自己甩出去。
第一次見如此大的魚,心里頗多猜想,譬如它會不會吃人?
“不要太大的魚,等下烤魚不好烤?!鳖欀嵝阎灸荆看芜@人只記得逮大魚,他記著她記憶力還行,怎么就記不住呢?
有些懷疑她是故意刁難他,考驗他的烤魚技術。
為何次次都是他烤魚呢?因某人只會等著張嘴,加上他對吃的講究便成為他專業(yè)烤魚的原因。
“好,我去中游,這不好施展?!彼灸军c著頭扛著魚叉游走在水面上。
不知附近的小魚是被剛那條大魚吞吃了,還是如何,二人尋到日落西山只捕到四條魚。
“哎,要不再抓一條便回去吧。”司木見天色有些晚,姐姐應該開始做菜了。
果然老天爺喜歡戲弄凡人,司木剛說完,顧知便捕到一條,比之前尋尋覓覓,翻翻找找才刺到一條輕松得多。
顧知唾棄一聲老天爺,與司木說,“回去咯,園子里基本的調料都有吧?”得問清楚廚房有什么,不然還得出來一趟尋配料。
司木撓頭笑了笑,“應該,可能,大概吧…”她不大懂這些個東西。
二人一踏入園子,便嗅到勾人的香味,大概快到飯點,還得盡快把魚烤好。
“我去拿刀和柴?!八灸景阳~交給顧知處理,竄進廚房,攬著一堆東西出來。
刮去魚的鱗片,開膛破腹,清除內臟,手法嫻熟,顧知大概只有這時候是給人穩(wěn)重的感覺。
司木竄進后山林找到幾根筆直新鮮的小木棍,用來串魚;擺弄起三個木支架烤魚串,架起火堆,二人分工明確,效率顯著。
忽然屋內傳來一陣嗆鼻的辣味,隨即是屋里三人的打噴嚏的聲音。
不一會,里外的噴嚏聲交替,傍晚黃昏,成一首莫名和諧應景的曲子。
余暉映院門,宋時琰一路手捂口鼻,打著噴嚏從后院出來,紅辣椒嗆得他眼眸朦朧。
司木無情地嘲笑著他,“哈哈哈哈哈哈….啊嗤。”
夜幕四合,天邊的月牙悄然掛起,星空閃爍,夏蟲奏樂。
辣椒炒土豆,清炒白菜,紅棗魚頭湯,烤魚,紅燒魚,一一擺上桌,五人坐在一起享用晚膳。
“阿木,跟你說,這個白菜是表哥炒的。”顧元宛居然親眼見到表哥的狼狽模樣,不由得興奮地與姐妹分享。
司媛笑出聲,妹妹與二公子兩人其實不相上下,都是握不得鍋鏟的,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司木夾起白菜嘗了嘗,“不錯呀,比我好多了。”
“炒了第四次,能不好么?表哥向媛姐姐請教如何做菜,按著媛姐姐的步驟,把菜炒糊在鍋底兩次,第三次放油放多了,油濺到身上。哈哈哈哈哈…”
顧元宛去摘了四次菜,看了他三次笑話,第一次見到表哥這么狼狽。
幾人腦海都有畫面,頓時哄笑一堂。宋時琰不好意思地咳兩聲,夾起一條溫熱的菜送進旁邊的司木嘴里。
“我沒有笑你,絕對沒有,哈哈哈哈?!彼灸景巡搜氏氯ィf的話欲蓋彌彰。
飯后上兩盤葡萄,幾人坐在大廳聊天。歡聲笑語中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到了亥時。
宋時琰忽然將食指抵在唇邊,示意大家安靜,無聲地指著屋頂,伸出手。
幾人按他的囑咐手拉手,閉上眼睛。
幾人眼前浮現(xiàn)一幅畫面,大廳桌面伏著暈迷的他們,不稍一會一眾黑衣人用黑布蒙住他們的眼睛,布條塞住嘴巴,捆住手腳扛走。
待畫面中的黑衣人消失不見后稍等片刻,幾人睜開眼睛,此時仍處于陣法當中,面露沉色,均是一言不發(fā)。
今日正午,宋時琰看似在觀賞莊園,實際在此處設下陣法,陣眼便在葡萄架下。非常時期,以防萬一較為謹慎。
下午,顧知在河源頭附近發(fā)現(xiàn)一條大魚,源頭水僅成小流,水淺水草不多,怎會有大魚生長?
此地靈氣極度缺乏,小魚亦是不多,大魚實屬罕見。今年此處未發(fā)大洪,不存在大魚從下游游到上游的情況。
故司木用腹語喚顧元宛回去檢查一下這條魚,并將結果告訴宋時琰,交由他處理。
魚果然檢查出毒素,宋時琰便加設一個幻陣,坐等心謀不軌的人行動。
顧名思義,幻陣便是闖入陣法的人產生幻覺。
欲知幕后黑手到底謀劃什么,只能等涇陽那邊的消息。
涇陽-----
陳墨收到司家姐妹被劫持的加急情報還有印有宋時琰專屬暗號的信---喚他到涇陽郊外的荒宅布七星陣,等待賊人的到來。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亥時,司木司媛一行人被劫持的消息傳遍涇陽各府。
傅英澤來到將軍府,宣稱陳墨要與司彥商量救出司家姐妹的計劃,派他來接司將軍。
涇陽郊外荒宅雜草叢生,宅子破爛不堪,附近一帶不見燈火。
陳墨用玄力探查不出人氣,便飛入院內。
落地,走出幾步,步伐便有些不穩(wěn),晃頭清醒一些,掏出幾張陣符打算布陣。
不料轟然暈倒在地,李悅從屋內走出,抬起他的胳膊扶著往內走。
她點起一盞蠟燭,朦朧間,可見宅子只是披著荒廢的外表,內室明顯的被人打掃一番。
燈光昏暗,她緊盯陳墨的臉龐,臉上笑容越發(fā)顯著。“陳公子,你亦想不到吧?過幾日你便是我的相公。”
話落褪去自己的外衫,獨留單薄的內衫蔽體。
夢是唯美的,現(xiàn)實是骨感的。
聞言,陳墨騰的一下睜開眼,并無蘇奕預料的中情花毒產生幻覺把李悅看成司媛而發(fā)生關系。
隱蔽在周圍的部下把李悅五花大綁丟在角落,用茅草蓋住她的身形,以免污了軍師的雙眼。
陳墨在等,等某些人的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