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逸和簡·謎賽兩人將亞蕾姆和亞修莎送回了住處,正走在回去的路上。
易逸借著魔燈石的光亮,側頭欣賞走在身旁的簡·謎賽,她擁有騎士所擁有的所有美德,和夏琳婭相比,她擁有更少的主觀判斷。
因為職責所在,哪怕身體在提醒她需要休息,她的精神依舊維持著清醒,像極了高考倒數(shù)一百天晚自習時的自己。
因為光線不強,易逸放棄了去看手表上的時間,不過應該是十一點鐘左右。
因為在異世界生活了一段時間,作息逐漸有了一定的調(diào)整,所以熬夜能力有所下降,但多虧傳教仗有著良好的抗精神疲勞的效果,彌補了一定的精力不足。
可惜傳教仗似乎只有自己能用,類似于專屬物品,不能將效果賦予其他個體。
易逸:“稍微堅持一下,路程不算遙遠?!?p> 簡·謎賽:“是,我還能堅持,冕下?!?p> 易逸側頭看著那張俏臉:“看起來像是在逞強?!?p> 簡·謎賽:“唔....,我確實還能堅持,冕下?!?p> “我和你說說話吧,這樣也許能好受些?!?,長途開車時,易逸也會嘗試和司機交談避免入睡而發(fā)生危險。
“感謝您的關心。您才是,如果需要休息,我愿意背您回去?!?,簡·謎賽絲毫沒察覺自己這么說有什么問題。
易逸擺擺手:“算了吧,我擔心你的騎士甲硌到我?!?p> 簡·謎賽一如既往的認真語氣:“我可以把盔甲脫下來,冕下。”
“咳、啃,開個玩笑罷了,別當真?!保滓萏ь^望天做掩飾,但因為魔燈石的光線,星光有些暗淡難以辨認。
“哦?!保啞ぶi賽順著易逸的視線抬頭看天空,但什么也沒有。
“伏魔節(jié)我是給你們放假了的,就你留了下來,你沒有想要去做的事嗎?”,易逸收回視線,看似無關緊要的一問。
簡·謎賽:“啊,保護冕下就是我想做的事。”
“真不愧是騎士,回答都這么騎士化?!保滓莅l(fā)自內(nèi)心的感慨。
簡·謎賽:“騎士...化?”
“沒必要在乎一兩個詞匯,當一個人固執(zhí)于一個點時,會忽略掉更多的信息?!?p> 說起女騎士,易逸最先想到的是達克尼斯....有些羞恥。
簡·謎賽回答:“是,屬下明白了?!?p> 易逸:“真的明白了嗎?”
“...唔...”,簡·謎賽有些支支吾吾。
像極了班主任的表現(xiàn),老班講完題目后喜歡會問一句‘聽懂了嗎?’,一般都是異口同聲地回答聽懂了,有時老班就會反問一句‘真的聽懂了嗎?’,然后回答就斷斷續(xù)續(xù),詐出一堆的“南瓜先生”。
易逸想起了曾經(jīng)見過的一個問題,然后開口:“曾經(jīng)發(fā)生過這樣一件事:有一個罪犯,他殺死了一整座城池的人,和一個只有七歲的孩子?!?p> 簡·謎賽皺著眉頭:“?。?..他為什么要殺死那個孩子?”
簡·謎賽不出意料的陷入了坑中。
易逸反問:“你不是應該先問他為什么要殺死一整座城池的人嗎?”
“我....”
看著困惑不解的簡·謎賽小姐,易逸還是沒有為難她:“其實絕大多數(shù)人都會像你一樣地問?!?p> 簡·謎賽困惑更深了:“為什么?不是應該先關注性質更為惡劣的前者嗎?”
易逸沒有多賣關子,給出了答案:“對,理性上思考確實前者更惡劣。也有人用類似的問題講一大堆唬人的道理,其實只是這樣一句話本身充滿了暗示性?!?p> “暗示?”
“是的,暗示?!?,易逸稍作思考,給出了比較容易理解的解釋:“我特意拿一個七歲的孩子和一整座城市的人并列,凸顯了他的特殊性?!?p> 易逸指向路旁,又指指腳下的石磚路面:“就像路旁那一排柵欄你首先會關注斷掉的那根,就像我們腳下的石磚路,我們會不自覺將注意力集中到狀態(tài)異常的那一塊上?!?p> 簡·謎賽聞言看看欄桿又看看地面,思考了一番:“您說的沒錯,冕下。”
易逸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點點頭:“那你從中明白什么了嗎?”
“我...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沒有,我不知道,冕下。”,簡·謎賽給出了最真實的答復,她認真的注視著易逸,希望得到想要的答案。
易逸看著那樣一雙認真的眼睛,其實有些心虛。
“其實我也沒能從中明白什么,但我知道要注意克服人的慣性,不要被別人給套路了。關注一件事情不要總糾結一個感到疑惑的點,應該放眼全局。其實做數(shù)學試卷的時候我就明白了這一點,因小失大太可惜了?!?p> 簡·謎賽又一次發(fā)現(xiàn)了華點:“數(shù)學試卷?”
“你又開始了?!?,易逸有意裝作高深莫測的樣子來打掩護。
“哦...,抱歉?!?p> “哈哈哈,很有意思是不是?!保滓輰啞ぶi賽的反應感到有趣,這或許就是為什么有的人好為人師。
“很....有意思...吧?!?,作為被教育者當然體會不到樂趣所在。
“唉,真是敷衍,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假設目前有兩個地方同時發(fā)生危險狀況,你只有救一個地方的能力,你打算怎么做?!?p> “嗯....”,簡·謎賽思考無對策后回答:“我會盡我所能去救,無論能做到怎樣的程度都至少無愧于心?!?p> “嗯。這個回答很好?!?,易逸再次布置陷阱:“那如果這兩個地方,一處有五人,一處只有一人,你會怎么做?”
“我...,我可能會救那五人?!?,簡·謎賽覺得好像有哪兒不對勁,但還是給出了答案。
“但那一人會恨你,他會覺得你有能力去救他卻沒有去救,他本可以活下來卻沒有,這時你要怎么面對他們的家人的指責?”,易逸將問題推向了無解的局面。
“我....,”,簡·謎賽很顯然難以招架這種刁鉆的問題:“我不清楚,但我如果我選擇去救那一人,結果只可能會更糟?!?p> “嗯,確實如此,”,易逸話頭一轉,開始了邪惡的誘導:“那你有沒有想過哪一邊都不去救,這樣沒人知道你有救他們的能力,沒人會指責你。”
簡·謎賽有點著慌,但還是給出了堅定地回復:“我做不到袖手旁觀,冕下,那樣有愧于我的內(nèi)心?!?p> “嗯,是個合格的騎士?!保滓蔹c頭以示鼓勵。
“呼....”,簡·謎賽很明顯松了口氣:“感謝您的夸贊?!?p> 易逸狡黠一笑,將問題再次增大難度:“如果那一人是我,另外五人卻與你毫不相關,你會怎么做?”
“我...,我不...知道我會如何選擇...”,簡·謎賽感覺無論選哪邊都是錯誤的,而偏偏必選不可。
“你只管放心大膽的說,我不怪你?!?,易逸一臉的怡然自得,倒不是有意為難,只是對一位正直的女騎士會在忠誠與權衡間如何取舍有些好奇。
“這太難了,抱歉,冕下,我無法做出選擇?!?,簡·謎賽已經(jīng)放棄了回答。
結果說實話沒有出乎易逸的預料,這種問題對于沒接觸過社會考驗的騎士而言太難馬上做出決斷。
“這不怪你,這本就是刁難人的題目,答不上來也不要有所心理負擔。如果我再問你,一個地點發(fā)生魔獸入侵的事件,不阻止的話會有5人死亡,你的能力只夠擊退魔獸而不足以殺死魔獸,而魔獸撤退的路線上會有一人因此死亡。你是阻止還是不阻止?!?p> “...阻...止?”
“可那一個人本來不該死亡的,是你間接殺了他。”
“我...,”,簡·謎賽心一狠,將問題還給了易逸:“那如果是冕下,您會怎么做?”
嚯!都學會反將一軍了,不過嘛,答案早就有了。
易逸輕描淡寫的回答:“當然是不去嘍。”
簡·謎賽停下腳步:“為什么?”
易逸:“因為我不想做殺人犯?!?p> 簡·謎賽對這樣的回答感到不滿意:“可有5人會因為您的不作為而丟掉性命?!?p> 易逸反問:“可那5人是我殺的嗎?罪魁禍首究竟是我還是魔獸?”
簡·謎賽愣住,嘆了口氣:“是...魔獸?!?p> “他們的死與我無關,簡·謎賽,你要知道,這個世界每天都有無數(shù)的人無辜死去,我們沒有能力去救每一個人,我們要學會權衡,并必要時學會自保。
就像如果我必須在一個善人和一個罪犯間殺死一人,我會毫不猶豫選擇后者,因為我無法平等地看待每一個靈魂,這就是權衡?!?p> 莫名其妙的,話題變得有些過于嚴肅。
簡·謎賽有些敬佩的說:“真是....不可思議,您的思想太過深奧了?!?p> 其實這不是我的思想,這些話中的許多觀點別人都說過類似的,我只是接受了觀點并講述給你聽罷了。
“這并不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思考的越多,人就越復雜,而人越復雜,就越難開心,我還是希望高高興興過日子?!保滓輫L試將話題引導向輕松的方向。
簡·謎賽少見的笑了笑:“您說得對,但我還是想要問您。”
“問什么?”
“就是之前您問我的,您會救那5人,還是那1人?!?p> 追求死板的騎士精神的簡·謎賽好像發(fā)生了奇妙的化學反應,變得有些古靈精怪了。
易逸轉眼一想:“這個嘛,我先問你,你是不是說過會隨時守護在我的身側,這是你的職責所在?”
“是的?!?p> “那不就完了,你救一邊,我救一邊,皆大歡喜,何其樂哉!”,易逸淡然一笑,完美解答。
“..唔...,好狡猾?!?p> “哈哈,這是智慧,怎么能說是狡猾呢?”
“那就如您所說的,如果那1人是我呢?您會選擇救那不相關的5人嗎?”,或許是覺得自己這樣逼問自己的上司已經(jīng)犯了錯,簡·謎賽小聲的加上了后半句:“如果我不會怪您的話,而且我也不存在家人會指責您?!?p> 這已經(jīng)相當于將答案告訴易逸了,但易逸從來不信什么標準答案。
因為白送的好感度有什么理由不拿下呢?
易逸微笑著回答:“我會選擇救你,我忠誠的騎士?!?p> “為什么?”
易逸注視著簡·謎賽的眼睛,那雙疑惑中又帶著些期許的眼睛,隨后說出了只有動漫男主角才會說出的答案:
“因為對我而言只有你是特別的。我的騎士小姐。”
“......”
“已經(jīng)到家了,今晚好好休息,簡小姐。”
簡·謎賽今夜失眠了。
{我易逸今天就把話撂這,誰給推薦票誰就是我哥,誰給打賞誰就是我爹!}
愚頭魚腦
我有必要澄清一下,我真的不是蘿莉控,正所謂“情義千斤,不及胸前四兩;老鐵自娛,不如腿上快活”,和容量與修長比起來,蘿莉的可愛顯得有些蒼白。----易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