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龍有兩種
片刻后沙僧說：“那是為消除我吃人的罪業(yè)?！?p> 小白龍怒道：“師兄，你我親如兄弟。為什么不肯對我說實話？無論再怎么辯解，當時觀音答應你的是免除飛劍穿胸之苦和官復原職。但你對西天這邊也只是應付，根本沒想建什么功業(yè)。對天庭那邊也沒有按照要求破壞取經(jīng)，你根本對官復原職一點興趣都沒有！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沙僧也動怒了：“小白龍，你今天到底想做什么？如果你繼續(xù)說這些荒誕不經(jīng)的話，那就請回！”
小白龍見沙僧真的動怒了，也不敢再說。于是說道：“其實我是想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回事。說實話，師兄你至少自己心里知道。而我，從頭到尾連自己都不知情。”
沙僧皺著眉說道：“你要知道什么？知道這一切是個陰謀？你只要從事實上面去看，咱們這一路都是在揚善懲惡，沒做壞事。無論是誰，都可能會有私心的一面。關鍵在于你這個私心，是通過害人達到自己的目的，還是通過做好事完成的！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小白龍聽到最后一句話如同醍醐灌頂，一下子醒悟了過來。雙掌合十，恢復了莊嚴寶相：“師兄教導得對，是小白著相了?！?p> 沙僧一聲輕咳：“別聽了，進來吧。”
“江天師”父女這才知道，其實沙僧早就知道二人在一邊偷聽了。
兩人尷尬地走了進去施禮賠罪。
小白龍語帶戲謔地說道：“喲，天師大人來了？”
呂德元忙垂頭答道：“兩位菩薩在上，此事確實有隱情?！比缓蟀押徒鞄熁Q身份的緣故說了一遍。
沙僧眉頭皺了起來：“這倒不是一件小事。你們接下來打算怎么辦？”
呂德元說道：“這瀛勝魔到底是不是醒了，又是否圖謀升得東方魔。包括隱藏在哪里，這一切都還不清楚。我只是在想，蟾蜍精這條線不能斷了。但這次蟾蜍精逃脫之后，如果隨便找個地方一躲，那就是大海撈針了。因此來求二位菩薩?！?p> 沙僧肯定地說：“若是它真的找個角落躲了起來，倒是好事?！?p> 呂德元說道：“還請菩薩明示?！?p> 沙僧分析道：“它如果真的躲起來，有可能這些事都是這孽畜搞出來的。最多，也就是這些小魚小蝦試圖喚醒瀛勝魔。反之，如果是受瀛勝魔所指派，那就不會躲起來?！?p> 呂德元問：“為什么？”
沙僧回答：“那么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繼續(xù)執(zhí)行未完的任務，第二種是被你們發(fā)現(xiàn)之后趕緊逃回去匯報。”
呂德元喜道：“那我們只要趕在去瀛勝島的必經(jīng)之路上守株待兔就可以了？”
沙僧搖頭：“不可能。首先，你現(xiàn)在無法判定他是不是一定是現(xiàn)在回瀛勝島。其次，就算是這樣，去瀛勝島有多條路，你根本不知道它選擇哪一條出海?！?p> 呂德元略顯頹喪地低下頭。
沙僧笑道：“不必懊惱。你忘了你現(xiàn)在是江天師了嗎？”
呂德元不解地看著沙僧。
小白龍插嘴道：“你沒聽明白？你現(xiàn)在是江天師，那么完全可以下天師令通緝蟾蜍精。這樣一來，天下修行之士都會注意到這件事。就算蟾蜍精再怎么能避人耳目，也不可能一點狐貍尾巴都沒有。當所有人都盯著這件事，它也就無所遁形了。”
呂德元搖頭道：“可是天師令，還是在真正的天師手里。師兄現(xiàn)在帶著龍十三郎去了哪里，我們也不知道?！?p> 呂德元說這話時，突然見到沙僧偷偷對著自己努了努嘴，下嘴唇指向小白龍。他想了一會兒便會意過來了。
江天師救龍十三郎本就是隱秘之事，盡可能不暴露，因此會最大幅度減少在人群密集的地方露面次數(shù)。但是有一點卻是無論如何也缺少不了的，那就是水。
因為江天師極可能邊走邊沿途找到靈秀所在，助龍十三郎修行。這些地方雖然通常人跡罕至，但既然是靈秀之處，大多數(shù)附近必有水源。同時也是各類精怪的修行首選。那么，只要小白龍將江天師二人的形象通知所有水族，能發(fā)現(xiàn)他們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
想到這里，呂德元連忙向小白龍施禮求助。
小白龍也不客套，一口應承了下來。
大事辦妥，正待告辭離開之際，江小刁突然開口說道：“兩位伯伯，能不能再幫小刁一個忙？”
伯伯？沙僧和小白龍二人聽到這個稱呼，莫名其妙地想笑。但看著一臉嬌憨，并不是裝出來的江小刁，也便忍住了笑意，問她有什么事。
江小刁說道：“伯伯，流殤姐姐雖然是妖精，但真的不是壞人。你們行行好，救救她好不好？”
這可真叫沙僧二人為了難。
倒不是說流殤是妖的原因，原本龍十三郎與天庭大戰(zhàn)一事，至今尚無明確的判定，當時那伙人到底算是有罪還是無罪，現(xiàn)在誰都不好說。加上流殤為救龍十三郎，在仙人島蠱惑人心，拿活人魂魄煉化，無論如何都屬于戴罪之身。
雖然江天師已經(jīng)判罰留了她一條性命，但是現(xiàn)在兩人以菩薩的身份救回她的話，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了。
從剛才偷聽到二人的談話之后，呂德元也想通了很多道理。當然也能體會到他二人的難處，于是說道：“小刁，走吧。不要為難二位伯……菩薩了?！?p> 江小刁看著二人的神色，也知道這事不太可能，只好作罷。和呂德元二人又施了個禮，告辭離開。
兩人走了好幾步之后，身后傳來沙僧的話：“對了小白龍，你們以前原本就是龍，還是魚變的？”
小白龍笑著回答：“我呢天生就是龍族。不過，也有原本是魚化成龍的?！?p> 沙僧像是恍然大悟般說道：“哦那我明白了。也就是說，龍有天生就是龍族的，還有一種是魚變的。也就是常說的鯉魚跳龍門了是吧？”
小白龍答道：“是這樣。魚類想要成龍，就必須成功地跳龍門。不過，這其中艱險萬分，成功的極少?！?p> 沙僧打了個哈哈，說道：“得了，你也要去忙你的去了。這地方現(xiàn)在被人知道了，以后恐難清靜。我也走了，再去找個地方悟凈去了?！?p> 呂德元與江小刁目露喜色，對視一眼。
他們已經(jīng)決定了接下來要去的地方——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