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陳有山傲嬌的離開,沒下限的家伙頓時有點上頭。
他感覺這家伙不要臉的程度有點超乎想象。
蜂蜜多珍貴?。繐Q三塊肉你也不虧??!
你還覺得委屈了?
你不換?
我還不換了呢!
他也來脾氣了,很惱火的把蜂蜜收了起來,不緊不慢的跟在他后面。
聽著身后傳來的腳步聲,陳有山有些納悶的回頭看了一眼。
那家伙與他對視著,也不說話。
陳有山皺了下眉頭,懶得理他。
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后的往前走著。也不知走了多久,天色慢慢黑了下來。
陳有山熟練的爬上一棵大樹,然后居高臨下的看著好像一天沒吃東西的他。
那家伙仰頭看著他,在猶豫了一會后,最后還是把那塊蜂蜜拿出來遞了上去。
他決定吃點虧,換一塊就換一塊吧。誰讓他現(xiàn)在餓著呢?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樹上那家伙居然微笑著搖了搖頭,然后伸出了兩根手指。
“%¥&%%¥¥#……”那家伙在愣了兩秒后,突然破口大罵,罵得口沫橫飛。
卑鄙!
無恥!
不道德!
他見過不要臉的,就沒見過不要臉到這個程度的!
居然想讓他拿兩塊蜂蜜換他一塊肉?
想什么呢他!
聽不懂他在罵什么的陳有山很淡定的靠在樹干上,閉目養(yǎng)神。
這家伙為什么一直跟著他?
大概是因為之前看到了他英勇善戰(zhàn)的一面吧。
又或者是他知道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獨行很危險?
他并不是很關心。
等他的傷好些了,應該自己就會走了。
樹底下,那家伙倒也挺有骨氣,在大罵了一通后便憤怒的轉(zhuǎn)身離開,也不知道是去找吃的還是準備跟他分道揚鑣。
陳有山瞥了他一眼,沒有理會。
一夜無事。
清晨。
陳有山是被一陣香味驚醒的。
這種香味很特別,跟他之前烤肉時傳出的純粹的肉香完全不同。
傳入鼻子里的這種香味……是一種好像是添加了佐料的香。
他聳了聳鼻子,瞬間清醒過來。
然后,他看到了不遠處的一個火堆。
火堆旁坐著一個人,那個人手上拿著的好像是一只烤兔?
他面露詫異之色,很驚訝那家伙在接近失明的狀態(tài)下居然也能捕到獵物。
從樹上跳下,他大感好奇的走了過去。
越近前,香越濃。
他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這香味,讓他有種食欲大增的感覺。
這家伙身上難道有調(diào)料?
仔細想想,好像也不是沒這可能。畢竟是這個世界土生土長的人,有點調(diào)料什么的好像也不奇怪。
“這兔子在哪抓來的?”他輕咳一聲,裝作漫不經(jīng)心的問了一聲,也不管對方能不能聽懂。
那家伙回頭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竟是比他昨天還要傲嬌。
陳有山:“……”
他回頭后他才發(fā)現(xiàn),這家伙的臉竟是恢復了大半。至少,他現(xiàn)在能夠看清他長什么模樣了。
方臉,頂著一頭像是雞窩的頭發(fā),不修邊幅的胡子,咋一看怎么也得二十大幾吧?不過他也知道,他的實際年齡肯定要更小,聽聲音他就能聽得出來。
他應該跟他差不多大,甚至可能比他還要小一些。
看著火堆上已經(jīng)變得金黃開始流油的烤兔,陳有山幾乎是下意識的把手伸了過去。
“嘿!”
那家伙毫不客氣的拿著手上的棍子敲過來。
“噢——”
陳有山吃痛一聲,剛觸碰到烤兔的手閃電般的縮了回來。
沒下限的家伙瞪著眼睛看著他。
“我……幫你試下有沒熟?!标愑猩揭荒樌碇睔鈮选?p> “哼~”沒下限的家伙又是傲嬌的冷哼一聲,繼續(xù)翻滾著。臉上表情那叫一個得意。仿佛是報了一個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陳有山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趁機把手指偷偷放在嘴里舔了一下。然后,他不自覺的瞪大了眼睛。
有鹽!
那只烤兔上居然有鹽!
不但有鹽,好像還有辣椒?
這一下,他有點不淡定了。
虧了虧了,虧大了。
早知道他身上有調(diào)料,昨天在救他之前就應該先談好救他的報酬啊。
他直直的看著眼前這家伙,像是看到了獵物似的,兩眼放光。
得想辦法把他的調(diào)料弄點過來啊。
要不,現(xiàn)在跟他談談昨天救他的事?
估計不行,依這家伙不要臉的性子,他恐怕是不會認帳了。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那家伙的烤肉也好了。
“呼呼呼——”
他故意面對著陳有山,輕輕的吹著氣。
陳有山:“……”
“噢喲——呼呼呼——”
聽著對方那極其夸張的聲音,陳有山緊緊的抿著嘴唇,拼命的忍住了咽口水的沖動。
這味道確實很誘人,但是……他不太好開口啊。
他也是要面子的好不好?
昨天晚上他做得那么過分,現(xiàn)在輪到人家囂張了。
對面,沒下限的家伙吃得滿嘴流油,嘴里還故意發(fā)出“吧唧吧唧”聲音。更惡心的是,每吃兩口他還要心滿意足的感嘆一下。
“嘶——”
“哇——”
陳有山雙手交叉在胸前,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他表演。
他才不會為了一頓吃的折腰呢,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他要的是這味道的源頭——調(diào)料。
地上那家伙看起來吃得挺歡,但實際上他心里也有點郁悶。
他本來是想著報報昨天晚上被無視的仇的,結(jié)果這家伙居然無動于衷?居然沒有開口跟他要一點?
他昨天可看得清楚,他是沒有料調(diào)的。為了改善口味,他還把珍貴的蜂蜜往上面涂呢。
這家伙還真是挺奇怪的!
他在心里嘀嘀咕咕,嘴上卻是一點也沒耽擱。
很快的,一只烤兔就全進了他的肚子。
吃飽喝足后,他若有所思的看著陳有山。
陳有山也看著他。
四目相對,各懷心思。
“你從哪里來?”沒下限的家伙終于開口。
陳有山面露不解之色。
他換了一種語言。
陳有山仍舊聽不懂。
他繼續(xù)換。
但很可惜的是,他連著換了五種語言,陳有山仍舊是聽不懂。
“你到底從哪來的???”沒下限的家伙頓時就迷茫了。
這沒道理?。?p> 他說有前三種語言可是當初使用人數(shù)最多的,他甚至連地方話都說出來了。
這樣都聽不懂?
要不是他確實也聽不懂他說的話,他甚至都要懷疑這家伙是不是在裝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