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徐漫有些吃驚的看著韓聞，以為自己聽錯了。
“徐小姐，你沒有聽錯?！表n聞看著她，一臉為難地說道：“你也知道，現(xiàn)在音樂市場不景氣啊，我身上的業(yè)績壓力也很大。要是音樂版塊一直往外虧錢，我也沒辦法跟上面交代?！?p> 徐漫看著他，目光流轉(zhuǎn)，沒有說話。
“當然，這極有可能是我的瞎擔心，你這首歌說不定……”
“韓總監(jiān)！”
徐漫突然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韓聞面帶微笑，示意她說話。
徐漫看著他，大感好笑道：“我們的合作條款不是早就寫好了嗎？你們先行這是要違約？”
“言重了?！表n聞笑著擺擺手，說道：“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我們簽的應(yīng)該是合作約吧？”
徐漫做出一個原來如此的表情，一副好像這才想起來他們簽的是合作約的模樣。
韓聞雙手交叉橫放在胸前，慢慢的靠在了自己的老板椅上，慢條斯理道：“合約上寫的是我們對你的作品擁有優(yōu)先代理權(quán)，可沒有說我們一定要簽下你的作品啊?！?p> 徐漫看著他，心情復(fù)雜。
“當然，你要是對我剛才提出來的條款不滿意，你也可以去找其它公司合作?！表n聞臉上依舊是那讓人看了就惱火的虛假笑意，“不過我要提醒你的是，在如今音樂市場寒冬的前提下，愿意幫你制作發(fā)行的公司可不一定有。畢竟，你前兩面兩首歌屬實傷了太大的元氣?！?p> 徐漫失笑出聲，有些感慨地說道：“韓總監(jiān)，你們是不是也太現(xiàn)實了一點??？”
“我們是生意人，明天會虧錢的事自然不會去做?！?p> “萬一這首歌能賺錢呢？”
韓聞笑而不語。
很顯然，他不這么認為。
徐漫前兩次親自操刀寫出來的歌都沒掀起什么浪花，這次一個新人寫的歌，能好到哪去？
徐漫看著他，大有深意道：“你們都還沒有試聽一下這首歌?！?p> “無所謂了。”韓聞漫不經(jīng)心的看了她一眼，也攤開了說道：“徐小姐，你應(yīng)該也知道你如今的狀況。我也知道你很迫切的想要再寫出一首好歌來翻身。但是，不是我小看你，這個可能性太低了?！?p> 雖然沒有說透，但他的言下之意已經(jīng)十分明顯。他不覺得徐漫還能再能寫出好歌。
“你現(xiàn)在甚至已經(jīng)走投無路到去找一些從未踏足過這個行業(yè)的新人寫歌，在我看來你這就是典型的病急亂投醫(yī)。你這是在賭?！表n聞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目光俯視著她，說道：“你心里已經(jīng)慌了。”
“……”徐漫低下頭，緊緊的咬著嘴唇，很努力的控制著才沒有讓自己笑出聲來。
她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這個韓總監(jiān)居然這么自以為是？
這種身居高位不食人間煙火的人都這么自信嗎？
“好吧……”好一會后，徐漫抬起頭來，一臉自嘲的說道：“你分析得很有道理，其實我應(yīng)該有點自知之明，不應(yīng)該再來麻煩你們的。”
韓聞淡淡的笑了一下，一副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
徐漫繼續(xù)說道：“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這次也別勉強合作了，免得后面再虧錢，韓總監(jiān)沒辦法向上面交代?！?p> “多謝徐小姐理解?！?p> “那這樣的話，還得麻煩韓總監(jiān)給我出一份取消這次合作的聲明。”
聽得這話，韓聞明顯的愣了一下，詫異道：“你還想繼續(xù)？”
他還以為她打算放棄了呢。
徐漫笑了一下，很無奈的說道：“歌都已經(jīng)找人寫好了，而且錢都付過了，總得試試啊。不然也太虧了?！?p> 韓聞有些好笑的看著她，然后像是受了內(nèi)傷似的重重點頭，將事情吩咐了下去。
這一刻，他深深的覺得不跟她合作是非常明智的。
這女人，想翻身已經(jīng)想瘋了！
不一會后，秘書便將一份取消這次合作的聲明送了過來。
韓聞簽字、蓋章，一氣呵成。
“希望你這首歌能取得一個好成績?！睂⒙暶鬟f過去，他言不由衷地說道。
“謝謝。”徐漫笑著接了過來，轉(zhuǎn)身離開。
看著徐漫淡然離去的背影，韓聞不自覺的搖了搖頭。
裝的，肯定是裝的。
他才不信她有表面看起來這么輕松，要是沒有猜錯的話，她心里肯定是比吃了黃蓮還苦。
“韓總監(jiān)，萬一這首歌火了怎么辦？”一旁的秘書忍不住出聲問道。
“火？不可能的?！表n聞面露譏諷之色，自信滿滿道：“你看著吧，有沒有人愿意幫她制作發(fā)行都是一個問題。”
……
走出韓聞辦公室，一直等在外面的助理快步迎了過來。
“漫姐，談好了？”
徐漫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其他好奇打量她的先行工作人員，搖了搖頭，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道：“沒了，這首歌先行不要?！?p> “??？”助理愣了一下，一臉錯愕。
“嗯？”
聽到這話的一眾工作人員也都愣了一下。然后，他們望向徐漫的目光就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同情的、可憐的、嘲弄的，皆有。
“怎么會這樣……”助理有點急了。
“算了，走吧。”徐漫沒有多說什么，邁步離開。
助理朝四周看了一眼，焦急的跟了過去。
一路無話，徐漫臉上好像也看不出什么表情。直到出了先行大樓上車后，徐漫才忽然笑了起來。
她笑得很感慨。
在來之前她也沒想到，這陰差陽錯的，居然得到了這么一個充滿了驚喜的結(jié)果。
是的，她很喜歡這個結(jié)果。
一首歌的制作與發(fā)行、宣傳與推廣遠沒有電影那么復(fù)雜，她自己的工作室其實就可以完成。只不過宣傳的效果可能要打些折扣罷了，然后就是先期要墊付出去的錢有點多。
不過這對現(xiàn)在的她來說，根本不是問題。
簡直的說，先行娛樂的拒絕讓她省了很多事。繞過了他們，這首歌的制作與發(fā)行變得簡單了很多。
“漫姐，到底怎么回事??？”副駕駛的助理一臉茫然的看著她。
她這模樣，一點也不像是被拒絕后該有的表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