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侃地,是什么值得驕傲的事?
還有,他為什么能上一秒還在嘴炮,下一秒就落到了她容貌上?
“怎么了?師兄夸你,太高興了?”
顧傾音目光收的快,她又一向不動聲色,因此短短的剎那對視,夜冥并沒有看清她的眼神隱含的意思。
顧傾音開口,換了個話題:“師兄不是餓了,讓小二上菜吧?!?p> 顧傾音其實不餓,但她不太想聽夜冥瞎吵吵。
這個人看似極不著調(diào),但顧傾音也沒忘記他不到半年將一本三指厚的醫(yī)經(jīng)融會貫通的事。
顧傾音還記得當(dāng)時鬼絕眉飛色舞跟她講這件事的樣子。
而且,顧傾音看的出來,他剛才看她的時候,對于她的容貌只有眼里那一瞬間劃過驚艷之色,她進門后,他雖然裝作風(fēng)流的樣子,眼底深處卻一直很平靜。
夜冥折扇一收,往手心一敲朝門外高呼:“對??!小童,讓小二上菜!——就算師妹秀色可餐,師兄也不能真正不吃飯不是?”
最后一句是對著顧傾音說的。
顧傾音:“……”
正欲開口,門突然被推開,隨即一道略顯陰冷的聲音響起:“你說誰秀色可餐?”
兩人轉(zhuǎn)頭看去之見門口站著一道白衣修長的身影,柔順的墨發(fā)束起,用一只白玉簪固定,還有些隨意披著,有兩縷自然的垂到胸前。
即使兩世為人,顧傾音也不得不承認,赫連瀟的顏值在她見過的所有人里絕對稱得上是頂尖,此時逆光而立,也不得不稱贊一句絕世少年郎。
而且他身高腿長,一身普通的白衣穿在他身上,硬是生出了幾分仙氣,遠遠望去還真有點像不染俗塵的仙人。
而此刻,仙人眼里染了幾分危險之色,正定定地盯著夜冥。
夜冥無語:“……不是,你怎么在這兒?”
赫連瀟一臉平靜地掀袍,挨著顧傾音坐下,然后才不急不慢地回他:“本王怕你荼毒小姑娘?!?p> 夜冥看看顧傾音,又看看赫連瀟,似笑非笑:“本公子怎么不知道,堂堂戰(zhàn)王殿下,何時如此心善了?”
赫連瀟毫不心虛:“本王一直如此心善?!?p> 夜冥:“……”騷不過騷不過。
他轉(zhuǎn)而看顧傾音:“小師妹,戰(zhàn)王殿下不請自來,你不準(zhǔn)備說點什么?”
顧傾音正在喝茶,聞言抬頭幽幽看他一眼,隨即薄唇輕啟:“你不覺得,現(xiàn)在的情況,你更像那個不速之客?”
“……”
夜冥不說話了。
因為赫連瀟的突然到來,夜冥和顧傾音這一頓飯,就真的只是吃飯而已。
赫連瀟當(dāng)然也看出了這兩人之間看似不同尋常實則不甚相熟的關(guān)系,也知道之前夜冥那句“秀色可餐”可能真的就只是隨口一說。
但即便如此,他依然時不時拿公筷給顧傾音夾些菜,語調(diào)輕緩,深色鎮(zhèn)定。
而顧傾音則是樂得不用自己夾菜,照單全收。
吃完后,夜冥提出自己買單,這次赫連瀟倒是沒跟他爭,還偏頭跟顧傾音解釋了一句:“他有錢,雖然來歷不明,但不花白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