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上天未亮,仍舊是鼓聲響起,起床列隊等待。
鳳昭還是老樣子,拿著個葫蘆,好像一天到晚在喝酒。
“今天的項目就沒什么特別的,甲組已經(jīng)被送往神策右軍,這意味著,留下的名額只剩下二十二個了,你們要努力?!?p> 這個爆炸一樣的消息頓時在一眾新人中炸開了鍋。
“我說昨天分完組他們八個就不見了,原來直接入選了?!?p> “我的天,這運氣也太好了吧!”
“真是人比人,氣死個人?!?p> ……
鳳昭截住話頭,“以后,凡是列隊,沒有我的允許下,不得喧嘩交談,不得隨意亂動,不服的立馬給我滾?,F(xiàn)在穿上負重甲,在早飯之前,圍著營地跑十圈,以后,沒有特殊安排,每天早上這就是慣例?!?p> 于是,二百一十二人,就像拉磨的驢一樣,圍著營地開始奔跑。
說起來,營地真的很大,天然形成的洞窟,再加上人工開鑿,各處四通八達,連成了一個整體。洞里看不見日月,就憑這號角鼓聲來判斷一天的開始和結(jié)束。
負重甲本身沒有防護功能,純粹的煉體工具。
分別在前胸后背,手腳和脖頸上加上了配重,有人用手扣了一下,才發(fā)現(xiàn)甲內(nèi)有夾層,夾層里灌的是鐵砂,怪不得如此沉重體積卻又不大。
作為體力測試中的拖后腿的,楚神機和甘寧自然是跑在了隊伍的最后面,要想成為一名優(yōu)秀的戰(zhàn)士,他們的體力確實大大的差勁。
甘寧剛好看到了楚神機,搭話道:“老弟,你也在呢?!?p> 楚神機手腳抬得很艱難,幾乎是像常人快走一般,根本跑步起來,“嗯,我倆都是丁組,你叫甘寧?!?p> “你看起來年紀也不大,頂多十三歲的樣子,怎么就跑到這兒來了?!?p> “我想變強,可以保護家人。”
“我倒是沒啥想法,就想混的好一點,反正像我這樣的,也只有當兵咯,當兵嘛,當然要當最好的兵,最好的兵在哪?神策軍咯?!?p> “你倒是思路很直接。”楚神機苦笑道。
“快跑,快跑,不搞快點待會兒早飯都被搶完了?!备蕦幫蝗幌氲皆顼堖@回事,精神一振,拉著楚神機就向前跑。
早飯過后,開始由神策軍現(xiàn)役軍士教授射箭。
騎兵奔襲,射箭是第一要務(wù),比正面沖鋒的硬碰硬還重要,因為大多數(shù)時候,射術(shù)高超的一方,還沒等到短兵相接,就把對方的殺傷到了崩潰的邊緣。
乙組的三人雖然測試成績不錯,但是射箭毫無準頭,脫靶都是時常有的事。
而丙組,卻有幾個人技術(shù)還不錯,命中靶心也常有。
鳳昭說的沒錯,甘寧確實會用巧勁,射箭對于他來說輕松的很。
指哪射哪,完全沒問題。
而楚神機比甘寧差一點,但是也還不錯,十之八九可以射中靶心,脫靶不存在的,連殷鴻蒙都夸過楚神機在騎射方面有天賦。
神策軍人人射術(shù)驚人,不但箭箭命中要害,有的人還能射連珠箭,瞬間射中三個目標。連珠箭手是手握三支箭,一支支射出,但速度甚快,好似三箭齊發(fā)。
軍士教授的時候,則是連珠三箭,一次三箭,瞬間就可以射出九箭,九支箭幾乎同時射中目標。
乙組三人很受打擊,才維持了一晚的自豪感就被無情的擊碎。
丙組很多人也很絕望,這樣射箭,還是人嗎?
就甘寧看的很有意思,這個我可以練一下,真是一山還有一山高。
楚神機則努力鍛煉臂力,左右開弓,他的弓也比別人小一號,要做到眼至箭至,楚神機還是輸在體力上。
于是,早上跑步,白天射箭,每日教授技巧,每日訓練,就這樣過了月余。
繃帶拆了又纏,人人手上都被弓弦磨出了老繭。
再次篩選淘汰的日子終于又來了。
鳳昭說出了規(guī)則。
“一人十八支箭,全中靶心的留下,差一箭不中,離開。”
首先是乙組上場,三人分別射靶。
結(jié)果是一人合格,兩人離開。
丙組人多,分批上場,這次結(jié)果更是慘烈。
失去資格的有一百一人。
輪到丁組上場了,首先是甘寧。
甘寧這個月苦練三箭齊發(fā),一次射三個靶子,六次開弓之后,全數(shù)命中。
楚神機則沒有這樣的巧勁,增強臂力之后專攻連珠箭,十八次開弓,全部命中的時間短的驚人,后面幾箭,靶心被射穿,后續(xù)箭矢直接從靶心破洞中穿過。
沒想到最后成績最好的是丙組。
逆轉(zhuǎn)啊。
鳳昭拿著簡報,到現(xiàn)在為止還剩一百人,從這一百人中挑出二十二個。還真是有趣。
“射術(shù)訓練就到這兒結(jié)束了,明天整理行裝,我們從鷹愁城出發(fā),到金烏城獲取補給,入須彌山獵獸?!?p> 眾人一聽,頓時樂了,但是不敢表示,之前有言,亂說亂動的人立馬滾蛋,也只是心中高興。
楚神機一聽能回金烏城,更是開心。
甘寧則表示無所謂。
剩下的半日,鳳昭交給新人自由安排,至少在睡覺的號角聲響起之前是自由的。
甘寧拉著楚神機去洗澡,而大多數(shù)人則是提前睡覺,一個月的射箭訓練實在是太累了。
營地洞中的水源是地下暗河,開鑿之后,被引導出來,甘寧不僅射術(shù)了得,水性也不錯,還是在這一個月中學會的,楚神機受到他的影響,便也學會了潛水。
“這兒的水真不錯,受傷了泡一泡,效果快趕上金創(chuàng)藥了。”甘寧伸了伸懶腰。
楚神機有同感,表示贊同。
問道:“甘寧,你去過須彌山嗎?”
甘寧答道:“沒有,我出生就在鷹愁城,最遠也不過到過金烏城,沒去過?!?p> “須彌山鎮(zhèn)壓著蠻丹大魔神的傳說聽說過沒有?”
甘寧一臉白癡相:“你逗我呢,老弟,這神話傳說本地的三歲小孩都聽過呢?!?p> “也是,這次去須彌山,說是獵獸,還不知道會怎樣。上次人熊谷,很多人就被人熊干掉了,出師未捷身先死?!?p> “哎,別想那么多了,走一步算一步,只要自己心中有一口氣在,有那個命,該怎樣以后就會怎樣。你信命嗎?”甘寧問。
“我不知道。”
楚神機到現(xiàn)在還沒被淘汰,出乎了鳳昭的意料,封昆岡原本的意思是希望照顧一二,但楚神機似乎并不需要,憑實力就可以擺平眼前的種種考驗。
須彌山之行,人人以為是緊迫之后的片刻放松,恰好是山間五月天,鳥獸魚蟲,藤樹花草,各種爭奇斗艷。
意想不到的是,這次卻比人熊谷更加兇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