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復(fù)片刻之后,周昂伸手在壯漢的尸體上一陣摸索,很快便從尸體上摸出了兩樣?xùn)|西。
一樣是一枚金屬的令牌,令牌一面雕刻著一個狼頭,另一面寫著“貪狼軍”三個字。
周昂看著令牌面露疑惑,因?yàn)樵谥馨旱恼J(rèn)識中,大寧朝并無貪狼軍這樣一支軍隊(duì)。
而另一樣則是一封書信,打開書信周昂看了幾眼頓時面色難看,因?yàn)檫@書信正是馮良寫給此人的,內(nèi)容就是要他來殺自己。
書信之中,馮良對這位表現(xiàn)的很是恭敬,不過稱呼卻是七將軍,似乎這也只是此人的一個代號。
而整封信中根本找不到與他們背后勢力相關(guān)的信息,看起來這些人非常謹(jǐn)慎。
“這些人如此急著要我死,一定是不想我發(fā)現(xiàn)什么?這三年來郭北縣令都活不久,肯定也是這個原因,也就是說這個秘密就在郭北縣,難道是那個地方?”雖然沒有直接得到有用的信息,但周昂不斷分析,卻也找到了一些頭緒。
很快所有的疑惑都集中在了距離郭北縣不遠(yuǎn)的扁擔(dān)坡。
這個地方也是三年前開始出現(xiàn)盜賊的,時間與郭北縣的巨變很吻合。
而最讓周昂懷疑的,就是馮良曾說,扁擔(dān)坡的山寨已經(jīng)聚集了上千匪徒,可是要長期養(yǎng)活如此多的匪徒,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加上郭北縣荒廢,這些匪徒也沒有可以劫掠的目標(biāo),上千人是如何生存的?
“與其說他們據(jù)守扁擔(dān)坡,切斷了金華府與郭北縣的聯(lián)系,現(xiàn)在看來倒有可能是他們在那里守衛(wèi)著什么?”周昂越分析越覺得接近真相,心中更是生出了要去山寨一探究竟的想法。
很快周昂便將七將軍的尸體,還有殘破的百鬼幡焚燒掉了。
這個七將軍身份非比尋常,既然對方也不是明目張膽來的,周昂現(xiàn)在也不想將事情鬧大。
周昂心中大概猜到了馮良和七將軍背后的勢力是誰,現(xiàn)在周昂確實(shí)還不是時機(jī)與對方撕破臉皮。
“不過有了這封信,我倒是可以對馮良出手了,勾結(jié)盜匪暗殺朝廷命官,就算我直接殺了馮良,朝廷那里也說得過去了?!钡鹊狡邔④姷氖w化為灰燼,周昂拿著那封書信,眼中再次殺意涌現(xiàn)。
周昂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軟之輩,他一直在找機(jī)會除去馮良,而眼下就是最好的機(jī)會。
所謂先下手為強(qiáng),恢復(fù)片刻之后,周昂便直接出了縣衙,他躍上房頂,幾次跳躍之后便出了郭北縣城。
“哈哈,沒想到我一個朝廷命官,卻喜歡做這快意恩仇的事情,莫非是母親的遺傳?”夜色之中周昂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內(nèi)心之中他倒喜歡這種仗劍而行,高來高去的感覺。
很快周昂便出現(xiàn)在馮良的莊園外,通過神念周昂便能感覺到,這小小的莊園之中戒備森嚴(yán),莊園的正中,馮良和楊武,還有一個麻臉的道人正聚在一起。
三人在房中偶爾交談著,似乎在等待什么消息。
“看來他們還不知道七將軍已經(jīng)被我斬殺,既然他們請求七將軍出手,看來這里也沒有能夠威脅到我的人,那么我便沒什么顧忌了!”周昂心中略一思量,便知道楊武和麻臉道人也不過一般貨色,否則他們也不至于還要請求七將軍出手。
心中有了計(jì)較,周昂也不再隱藏,直接一躍而起,人就如風(fēng)中的柳葉一般,輕飄飄的落在了院頂之上。
“什么人?”周昂沒有隱藏氣息,麻臉道人立刻便感應(yīng)到了,當(dāng)下一臉警惕的看向屋外。
看到麻臉道人反應(yīng),馮良和楊武也是望向屋外,不過他們以為是七將軍歸來,臉上還有期待的表情。
“取你們性命的人!”周昂落在屋外,一臉戲謔的看著屋內(nèi)三人。
見到來人是周昂,馮良和楊武皆是臉色大變,此刻周昂出現(xiàn)在這里,不用想也知道七將軍的結(jié)局了。
“呵呵,縣尊可真會開玩笑,不知縣尊深夜造訪,有何吩咐?”馮良到底是官場老油條,短暫的驚愕之后,立刻一臉恭敬的對周昂施禮。
周昂上下打量著馮良,此刻的馮良還能故作不知,倒是讓周昂都有些佩服,
“實(shí)不相瞞,本官就是想來問馮縣丞一個問題?!?p> “不知縣尊有何問題?下官定然知無不言!”
“馮縣丞為官數(shù)十載,對大寧律一定非常熟悉吧?本官就想問問,謀殺朝廷命官,這樣的罪名該怎么判?”
周昂與馮良一問一答,兩人此刻看起來還是客客氣氣,如果不是場合有些不對,甚至真會以為兩人是在討論公務(wù)。
聽到周昂的問題,馮良臉色變得有些僵硬,他此刻如何不明白周昂話里話外的意識,這正是讓他不敢回答的。
見馮良遲疑不答,周昂便直接開口說道:“既然馮縣丞不說,那本官就告訴你吧。按大寧律,謀殺朝廷命官形同謀逆,其罪當(dāng)夷三族!”
“下官不知縣尊是何意?”馮良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同時不斷的向楊武和麻臉道人使眼色。
周昂對他們的小動作并不在意,這些人膽大包天,自然不會束手就擒,不過以周昂如今的修為,要?dú)⑦@些人并不費(fèi)勁。
“不知何意?馮縣丞可真會演戲啊!你看這是什么?”周昂不禁有些失笑,他將從七將軍那里得來的書信揚(yáng)了揚(yáng),這馮良當(dāng)真是他見過臉皮最厚的人了。
“你殺了七將軍?你可知道他的身份?”這一次馮良還未開口,倒是楊武有些驚訝的說道。
周昂好奇的看向了楊武,倒是顯得有些意外。
不過就在周昂看向楊武時,馮良連忙拉了楊武衣袖,阻止了他繼續(xù)說下去。
“看來你們是不會說了,既然如此那么本官便不客氣了,郭北縣丞馮良,三年來謀害多位郭北縣令,其罪當(dāng)誅。縣衙捕頭楊武,助紂為虐,為馮良共犯,安律當(dāng)誅!”周昂知道這些人死也不會說,便不再與他們周旋,直接朗聲宣布道。
“動手?!甭牭街馨旱穆曇?,馮良知道事情已無轉(zhuǎn)圜余地,當(dāng)下也是心一橫。
隨著馮良一聲令下,不僅楊武和麻臉道人身形一動,直接朝著周昂出手,同一時間暗處十余個弓箭手突然瞄準(zhǔn)周昂,下一刻四面八方響起破空之聲,十幾支箭矢朝著周昂射來。
“哼!”周昂一聲冷哼,下一刻以肉眼難辨的速度,迅速將余鸞劍拔出幾次。
幾乎剎那之間,不斷地有慘叫之聲響起,院落四周一個接一個的尸體滾落而下,而庭院之中楊武和麻臉道人也直接身首異處。
周昂瞬間殺了十幾人,卻唯獨(dú)留下了馮良,他收起飛劍余鸞,一步步的走近馮良。
或許是楊武和麻臉道人的無頭尸體給馮良的震撼太大了,他終于無法保持固有的從容,在死亡面前終于嚇得六神無主癱軟在地。
“現(xiàn)在還不愿意說嗎?”周昂走近馮良,最后又問了一次。
馮良一臉恐懼,卻依舊絕望的搖了搖頭,始終什么也不愿意說。
“那告訴我官印何在?我給你個痛快!”周昂微微有些失望,又換了一個問題。
“哈哈,你越想要我就偏不告訴你,就算你手段通天,也別想拿回官印了!”這一次馮良沒有選擇沉默,不過說到官印他忽然有些得意起來,似乎在他看來周昂永遠(yuǎn)別想拿回官印。
看到馮良的態(tài)度,周昂便也不再廢話,忽然毫無征兆的一劍揮出,下一刻馮良便也身首異處了。
自此明面上郭北縣與周昂對抗的勢力全部被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