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wèi)與郭北營僵持在山莊外,而莊內寧采臣和楊大年的交手也快到了關鍵時刻。
到目前為止,楊大年已經用了三次“玄天九重斬”,不過每一次都讓寧采臣驚險的躲了過去。
楊大年也覺得有些邪門了,每一次自己施展玄天九重斬時,那寧采臣都感覺快要撐不住了,可是最后偏偏又差那么一點。
到了此時楊大年心中也是苦啊,‘玄天九重斬’雖然強,但對精氣消耗也是極大,這連續(xù)施展他也有些后繼乏力了。
不過萬幸的是,楊大年感覺寧采臣也快不行了,反正到時候自己還有數百門客,就算耗也能耗死寧采臣,至于大理寺那些捕快和那個當官的,楊大年根本沒往心里去。
楊大年胸膛起伏,氣息明顯有些紊亂,這是體力不支的表現,他心中一橫,就要準備開口讓門客一起上。
不過楊大年還沒開口,卻忽然聽到周昂說了一句:“學會了沒有?差不多就行了?!?p> 周昂的一句話似乎沒頭沒腦,不僅楊大年一頭霧水,其他人也是覺得莫名其妙。
然而下一刻,只見寧采臣一腳踏起,整個人凌空飛起,而后手握大刀,朝著楊大年斬去,他的口中竟然也喊了一句。
“玄天九重斬.......”
剎那間,九道刀氣層層疊疊,一浪高過一浪朝著楊大年落下,此刻最驚恐的也莫過于楊大年了。
玄天九重斬,可是楊大年練了十幾年才能夠施展的,可寧采臣只是和自己交手一會,竟然對著自己施展出來了。
“咦,我叫出來干什么?這習慣還能傳染嗎?”寧采臣施展‘玄天九重斬’,心中卻忽然冒出一個古怪的疑惑,剛才自己為什么也像楊大年一樣叫出了招式的名字?
刀氣橫空,層層疊疊,寧采臣施展之下,竟然比楊大年更為聲勢浩大。
下一刻在楊大年驚恐的目光中,九道刀氣紛踏而至,他下意識的就用寶刀雄霸抵擋。
然而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只見楊大年手中的雄霸寶刀寸寸碎裂,寶刀碎裂之后,楊大年一身精氣瞬間被刀氣打散,隨后連楊大年身上的衣衫也四分五裂,接著一身赤裸的楊大年,被刀氣直接震飛了五六丈,最后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還好出手之時收了幾分力道,要不然這家伙也不用審了?!睂幉沙际滞笠欢叮氖组L的刀’挽了一個漂亮的刀花,而后負手將大刀放在身后,一副風輕云淡的樣子說道,還頗有幾分絕世高手的味道。
“莊主.....”楊大年被寧采臣一招打敗,數十門客紛紛拿著武器沖上前來,一副要和寧采臣拼命的樣子。
不過更多的門客這是一臉畏懼,嚇得畏畏縮縮,不僅沒有上前反而想要躲起來。
此時,這些江湖中人烏合之眾的面貌便表現得淋漓盡致。
“動手,反抗者一個不留,其他人統(tǒng)統(tǒng)綁起來押回大理寺的大獄?!敝馨贺Q手向前一揮,接著左千戶就帶著上百的黑衣捕快沖了上去。
匪首已經不省人事,剩下這些斗志已經弱了七分,即便大多是亡命之徒,但在左千戶這種高手手下,這些人也沒掀起多大的風浪。
很快數十個敢于反抗的門客盡皆被誅殺,整個義薄云天堂前都彌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氣。
而剩下的門客已經老老實實的雙手抱頭蹲在地上,至于那些山莊奴仆下人,早已驚恐的躲在角落抱成一團。
“大人,左大人在山莊后院發(fā)現一座地下囚室,里面有數十位民女,都是被山莊擄來的良家女子。左大人請示該如何處置?”周昂坐在義薄云天堂的梨花太師椅上,一個黑衣捕快神情嚴肅的跑來,帶來的卻是一個令周昂又憤怒不已的消息。
原本鄒昂手中還端著一個茶杯,聽到黑衣捕快的匯報,頓時將手中茶杯重重一摔,在地下囚禁女子,不用想就知道這些女子是用來干嘛的。
周昂深吸了口氣,強壓下心中怒火說道:“找?guī)讉€沒有犯事的老媽子,讓這些女子先在莊中住下,另外將他們的遭遇錄成口供,告訴她們這些惡人都會受到該有的報應。”
“遵命。”黑衣捕快抱拳領命。
此刻山莊之中一片忙碌,連寧采臣也帶著一些捕快在查抄山莊,還在一些不顯眼的地方發(fā)現了幾處密室,里面也有一些意外的收獲。
一刻鐘以后,寧采臣一臉興奮的來到周昂跟前,將一本書冊模樣的東西遞上前來。
“大人,發(fā)現了好東西,這楊大年也是奇葩,這些年賄賂了不少官員,他竟然全部記錄在冊,寫的還頗為詳細。”寧采臣一臉壞笑的將賬冊遞上。
“很好,這楊大年倒也不是一無是處嘛,如此倒省了本官不少麻煩。”周昂拿著賬冊,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
“另外我們在后山發(fā)現一個馬場,里面圈養(yǎng)著五六十匹上好的馬匹,又在密室中找到了大批金銀珠寶,拋開那些珠寶古玩字畫,光黃金就有上千兩,白銀恐怕不下十萬兩?!睂幉沙几┦自谥馨憾侠^續(xù)說道,這一次聲音明顯小了許多。
“馬匹牽出來,分給此行的捕快,以后就歸大理寺了。將那些金銀珠寶登記造冊,明日朝會我有大用。”周昂目光之中無數念頭閃過,很快便將這些東西安排的明明白白。
半個時辰后,玉泉山莊一切妥當,周昂帶著大理寺捕快浩浩蕩蕩的離開。
那數百人被繩索連在一起,兩側則是黑衣捕快押解,隊伍的后面還跟著十余輛馬車,上面裝著金銀古玩字畫等昂貴的東西。
此刻那些會騎馬的黑衣捕快都分了一匹駿馬,一個個騎著駿馬,顯得精氣神十足。
就連那些沒有騎馬的捕快,如今心中也滿是自豪。
大理寺慫了太久,這些年像樣的案子也沒辦幾個,更別說這種大案要案了,而且這種一網打盡,順帶抄家的感覺,讓所有捕快心中都是無比舒坦。
左千戶騎著馬在隊伍之中來回巡視,心中也是意氣風發(fā),他在大理寺當差快十年了,要數今日最高興。
周昂自然也能感受到這些捕快的明顯變化,這一來一回,同樣一群人氣勢就已經是天壤之別。
“要改變天下人心,絕非一朝一夕之功,往后我便從身邊之人開始,終有一日這天下人心就至純至善了?!敝馨旱男那橐埠懿诲e,看著大理寺捕快的變化,讓他覺得自己的道路也可以一點點的摸索前行。
三里路程不過片刻就到了,很快周昂便看到前方旌旗獵獵,正是自己的郭北營。
讓賀康和燕赤霞在這里把守,自然是周昂提前安排好的,玉泉山莊勢力不小,肯定有靠山想要插手,好在自己手握軍隊,把郭北營往那一放,一般的人還真拿自己沒辦法。
至于什么彈劾?周昂在行動之前自然早就想到了應對之策。
郭北營士兵見周昂到來,主動的分開一條通道,兩側士兵很自然的躬身行禮,就這樣周昂騎著馬緩步的越過人群。
人群漸漸分開,盧忠自然也看到了周昂從大軍后面走了出來,他踩著馬鐙直了直身子,努力的向后眺望,還真就看到了被押在囚車上的楊大年。
楊大年還是渾身赤裸,只穿了一個褲衩,耷拉著腦袋,嘴角還沾著血絲,看起來依舊不省人事,再不復那江湖中一方大佬的模樣。
至于那囚車,正是玉泉上莊上找到了。
恐怕楊大年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被關進自家的囚車中。
“喲,這位不是錦衣衛(wèi)的盧指揮使嗎?瞧這烈日炎炎的,指揮使還帶著錦衣衛(wèi)出來遛彎啊?”周昂騎在馬上遠遠的朝盧忠拱了拱手。
他語氣滿是戲謔,將‘遛彎’二字說的極重,讓盧忠一張臉瞬間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