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名聲大振
竇姝湘自認為比起那些青樓下作的女人,她有的是資本。高貴、優(yōu)雅,更是在冉楓身邊輔助了多年才有了今時今日的地位,她怎么容忍得了自己辛辛苦苦經營出來的成果就輕易讓其他女人一同分享。
“相爺,你這是要去哪啊?”竇姝湘有些不滿意了,扭著的水蛇腰肢早已經慢慢爬上了不太顯眼的贅肉。每一個男人都是貪新厭舊的動物,自然,對于位高權重的冉楓來說,更明顯了些。
冉楓不滿地瞧了她一眼,冷冷道,“夫人,為夫只不過出去轉轉?!?p> “轉轉?轉轉就是夜不歸宿?”竇姝湘一眼就看穿他了,幾次都是黎明時分才拖著一身酒氣歸來。這就是他口中所說的轉轉了嗎?竇姝湘會這么輕易就相信他了嗎?
自從,冉心悅被歹徒擄走之后,他就變得更加肆無忌憚。既不把南宮妍放在眼內,更不把她這個共患難的發(fā)妻放在心上。
“夫人,男人夜不歸宿也不挺正常的嗎?再說了,夫人是不是你管得有點多了?!比綏鏖_始不滿起來?!八蠈m妍從來就沒有管過我?!?p> 不知什么時候,他好像放縱起來了。
“夫人。”就在這個時候,純洱柔柔說道,很快就意識到這兒的氣氛有點兒不對勁,立馬閉上了嘴巴。
冉楓看純洱的眸光也帶上了另外的一層意味。站在眼前的二人,相比之下,竇姝湘雖然精明能干,但也是徐娘半老,而純洱正值花季,渾身上下散發(fā)著青春靚麗的氣息?!凹热绘九夷阌惺?,我就不礙你了。”說罷,饒有意味地瞧了純洱一眼,大步流星而去。
見冉楓如此對待自己,竇姝湘氣不打一轉來,瞬間將身上的氣全撒在了她的身上,大罵一通。純洱雖然委屈,怨不得別人,只怪自己冒冒失失直接往槍口上撞去。等她氣消得差不多了,才紅著眼睛稟告打聽來的消息。
原來,這些時日,純洱也沒有閑著,四處打聽飛仙樓的情況。
在飛仙樓弄出那個什么面具花魁大賽后,純洱總隱隱覺得這跟大小姐有關,最愛佩戴面具的就是大小姐了。而她也曾偷偷聽聞大小姐奔喪歸途發(fā)生了些意外。都這么長的時間了,就算她要呆著將軍府,也該歸來了吧!純洱猜測,大小姐會不會就在飛仙樓?
當純洱將心中的想法告知竇姝湘的時候,她竟然一點兒驚訝都沒有,反而冷笑起來,“純洱,你打聽的消息也太多了些吧!那你親眼見過那舞殃姑娘的真面目了嗎?”
“沒……還沒有呢?!奔兌行┬箽?,要是她能夠親眼見見那舞殃姑娘的真面目,得花多少銀子啊。一次次的受氣,才討得可憐巴巴的賞銀,而一次花光只為見見那舞殃,純洱絕對不會做這樣的蠢事。
竇姝湘冷眼瞧了瞧她,一提起那飛仙樓,牙恨得癢癢的。
方才純洱說的話也并不是沒有道理,冉心悅會不會就是那舞殃?那幾個死去的歹人曾經說過,冉心悅就是讓他們高價賣去了飛仙樓。不過,冉心悅能有這樣的聰明才智?“你去君云苑打聽下,那個女人不可能不會跟她聯(lián)系的。要是舞殃真的是冉心悅,那個女人肯定會知道的?!?p> “夫人,她現(xiàn)在都不信任純洱了,很多事情都直接交與黛兒去辦,純洱就連接近她身旁的機會都沒有。”純洱啜啜地說道。大小姐不在的這些日子,地位一下子被拉低了,從前對她還恭恭敬敬的婢女都變得頤指氣使起來。
真憋屈。
“沒用的東西!”聽她這么一說,竇姝湘對她僅有的一點兒好感都沒有了,尤其想起了冉楓瞧她的眼神,無名火起。
純洱有點無辜了,悻悻道,“夫人,前幾個日子,純洱好像瞧見了一個陌生的女人來找過南宮妍。不知道會不會……跟大小姐有關?”終于,純洱說出了一個頗有價值的信息,細細地打量這竇姝湘的變化。
果然,竇姝湘感興趣了。
南宮妍這段日子不吵不鬧,也難怪?!昂昧?,純洱,君云苑那邊,你還得留下來。以后那邊的信息,還得依仗你呀。夫人這些日子心情不太好,剛才兇了些,你別往心里去啊?!?p> 簡單幾句話就能讓純洱不記恨?
日后,竇姝湘就該后悔了。
“純洱不敢。夫人,純洱也該回去了,不然,那邊更排兌純洱了?!奔兌⑽⒏I硇卸Y,低眉順眼,嘴角留著勉強擠出來的笑意。
竇姝湘擺了擺手。
一路上,純洱鼓著一肚子氣,默默低頭走著,心里嘀咕,撒啥氣,哼,相爺惹你而已,又不是我,橫什么橫,南宮妍才是大夫人呢……走著走著,忽然被人一把拉進了懷抱,純洱一驚,還沒驚呼出來,就被稚嫩大手捂住了嘴巴。
“別叫別叫,是我啊?!币挥浭煜ざ屓怂寄畹穆曇魪念^頂上傳來,純洱安安靜靜起來了,渾然的熟悉。
“公子?!奔兌恢趺吹?,見到他的時候,眼淚忍不住了。
純洱見眼前之人正是相府公子冉碩焱的時候,眼淚嘩啦啦就往下掉了,強忍著不哭出聲音來。
方才讓竇姝湘教訓了一番,心情低落。每每想到自己只是個婢女的身份,處處受氣,眼淚掉得更兇了。
“純洱,怎么啦?誰欺負你了?”冉碩焱忿忿說道,一副要為她討個公道說法的模樣。
純洱抹了抹淚,擠著個盈盈的笑意來,望著這個從小一同長大的公子,心情也瞬間好了不少。“公子,純洱沒事,純洱沒事。”越是這樣說著,心里更加的委屈。
“還說沒事!”冉碩焱一眼就看穿她了,輕輕地從她的身后將她擁進懷抱。荷爾蒙的味道漸漸散發(fā)開來,兩具青春萌動的身子漸漸發(fā)燙。冉碩焱微微激動,道,“純洱,這段時間在外求學,我每一天都會想一下你呢?!?p> “嗯?!甭牭剿@么一說,純洱內心變得柔軟起來。
在這明爭暗斗的相府之中,唯一動真心的就只有他冉碩焱了,倆人也算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早就互生情愫了。冉碩焱也曾經許下諾言,要娶純洱為唯一的妻子。
“純洱,要是有什么不高興的事兒,一定要跟我說。是不是二娘那邊為難你了?!睆男〉酱?,冉碩焱曾經幾次親眼看著竇姝湘欺負她,對她恨得牙癢癢的。奈何倆人的身份懸殊,要娶純洱,第一個跳出來反對的必然是他娘蕭洛煙了。畢竟,在相府之上,唯一有子嗣的就她一人,她還盼望著冉碩焱娶上個高官之女,提高一下地位級別呢!
純洱有著自知之明,跟公子之間的距離永遠都無法逾越。
心情更低落了。
“公子……純洱真的沒事。”說著,說著,眼淚不由自主地往下掉。冉碩焱見狀,將她緊緊擁抱在懷中?!肮印樱瑒e這樣,讓人瞧見了,怕會說閑話了?!奔兌袷且庾R到什么似的,趕忙掙扎開來,“這里人來人往的,要是……要是……”
“不,純洱,你不用擔心。瞧見了就瞧見了,大不了我向爹爹說出我們的戀情。爹爹只有我一個兒子,不會為難我們的?!比酱T焱天真地說道。
可是,在這個相府當中,要是竇姝湘說不,誰敢違背。
就算他是相爺唯一的兒子,那又怎么樣。只要一想起相爺瞧她的眼神,純洱就明白了一些東西。相爺是什么人,早已經借故對她毛手毛腳了,就算當著竇姝湘的面也毫不忌諱。作為一個從小就被賣斷的婢女,她別無選擇。
要是真的有那么的一天,純洱寧愿死也不會背叛她對冉碩焱的感情。“公子,只要公子心中有純洱,就算要純洱為了公子去死,純洱也毫無怨言?!奔兌0椭冋娴难劬φf道。
“當然,在我的心中,永遠只有純洱一人?!边@樣接近掏心掏肺的話,讓純洱心里有了堅持下去的希望,方才那絲絲的委屈,此刻也消失殆盡了。
忽然,在不遠處,一抹陰險的眸光如同冰冷的利刃朝這邊呼呼而來。
“小賤人,居然勾引完相爺,還能勾引個小的,真不簡單。”竇姝湘恨恨地說道。身后的婢女個個低頭不敢吭聲。本來緩了口氣,打定主意前往君云苑打聽些什么,卻撞見了這樣不堪入目的一幕。
竇姝湘也沒有直接戳破,換了路線而去。
純洱微微一笑,仰冉地望著冉碩焱,小聲溫柔道,“公子,純洱也該回去君云苑了,純洱出來太久了,大夫人會不高興的?!?p> “放心吧,大娘雖然一副冷若冰霜,可內心還是善良的。她不會責怪于你?!币娝桓睋鷳n的神色,冉碩焱仍舊天真道。
“公子,純洱先回去了。”對于他幾近天真的話語,純洱沒有道破。這樣純真而美好的情感,是多少人都追求不來,而她輕易而舉得到相府公子的憐愛。比起其他的婢女,她是幸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