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平地一聲雷，他鄉(xiāng)遇故知

　　正常的生活?？梢栽缇磐砦?，也可以浪跡天涯，可以清淡、也可以濃重，但是卻要在這其中尋找平衡，均衡營養(yǎng)才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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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歡到了上海之后先去給自己租房子，她到公司附近的一個房產(chǎn)中介，從進(jìn)入房產(chǎn)中介到看房到交定金，一共就用了25分鐘。

　　劇情是這樣的：

　　“請問小姐有什么需要？”中介的工作人員看到童二進(jìn)門后熱情的走到門口詢問。

　　童歡干脆直接的說：“我就要在旁邊的這個小區(qū)租個房子?！?p>　　“那請問小姐，你還有其他什么具體要求呢，比如面積，裝修，樓層，格局，價格什么的，我好根據(jù)您的需求幫您推薦?！敝薪榈男〗闵舷麓蛄苛送瘹g一番，比之前更加熱情。

　　“我每個月能出2500的租金，你就按這個標(biāo)準(zhǔn)給我租個最好的！”童二就站在進(jìn)門處，簡單的說完了自己的全部要求，連登記的信息都沒看。

　　“啊，小姐，您可真爽快，也真是巧了，今天剛有一位大爺來登記租房，是頂層5樓，但是沒住過人，大爺新裝修的，非常適合你，但是他是兩室一廳的，不知道你幾個人??？”

　　“就我一個。”

　　“那這套房子對于你來說有點大，要不我再給你看看單間的，價格也還能便宜點?！狈慨a(chǎn)中介小姐說。

　　“不用了，就你說的這個新的吧，我們?nèi)タ纯捶?。?p>　　“可以，沒問題。小姐，你貴姓？”中介的小姐顯然很少遇到這么爽快的，整個人看起來心情都好了。

　　“我叫童歡，你叫我名字就行，你怎么稱呼？”

　　“我姓趙，你叫我小趙吧。那童小姐，那我們現(xiàn)在就可以去。從我們店的后門出去就是小區(qū)的園區(qū)，很近。”中介的小趙很專業(yè)的做了個“請”的引領(lǐng)動作，就帶童歡從中介所的后門走出去。

　　小趙一邊走一邊給童歡介紹小區(qū)情況：“童小姐，您看的這個小區(qū)是3年前建成的，一部分是回遷房，一部分是商品房?！?p>　　“那我們要看的是回遷房嗎？”

　　“是的，童小姐?！?p>　　“那我不看了，我要看商品房?！蓖瘹g停了下來，用手扇著面前的熱風(fēng)。

　　“童小姐是這樣的，這個小區(qū)的回遷房和商品房都是同一家物業(yè)公司統(tǒng)一管理，園區(qū)也沒有分割，都是在一起的，而且上海這邊因為房價很貴，房源也很緊張，回遷房大部分也都是被房主銷售出去，跟商品房沒什么區(qū)別，所以你也不用擔(dān)心居民素質(zhì)?！?p>　　“啊，你好吧！”童歡跟著小趙繼續(xù)往園區(qū)里走。童歡指著園區(qū)中心的景觀說：“還有噴泉和假山呢？”

　　“是呀，童小姐，這個園區(qū)真的很不錯，像一會兒我?guī)憧吹姆孔臃恐骰旧隙嫉怯浽谠伦?千以上，今天上午來的大爺說2500就行，但是不能租給太多人，一兩個人最好，而且要求是大學(xué)生，我一看你就是高學(xué)歷，所以把這么好的資源推薦給你。”

　　“哦，還有挑租房人學(xué)歷的？真是無奇不有。誒，安全嗎？”童歡突然問。

　　“這個你放心，房主的身份證明、房產(chǎn)證明都是合法的，土生土長的上海人，他門一大家子10幾口都住在這個小區(qū)。”

　　童歡和小趙一路說著話看著景就到了單元樓門口，小趙按下門鈴：“顧大爺，你好，我是房產(chǎn)中介的小趙，帶人來看房子。”

　　“哦，進(jìn)來吧！”遲疑了片刻單元門開了。

　　顧大爺就站在五樓的樓梯處等待。

　　童二一見顧大爺，原來是一位70多歲的白發(fā)老人，很恭敬的行了個禮：“顧大爺，你好！打擾了！”

　　顧大爺看了童歡一眼，問：“你是大學(xué)生？”

　　“啊，是?！?p>　　“在哪上的大學(xué)？”顧大爺雙手背后，很認(rèn)真的看著童二。

　　“哦，在國外念的，英國?！蓖囂降陌延f出來，看看大爺是不是知道有個外國叫英國。

　　“啊，英國，那你英語一定很好了！”顧大爺繼續(xù)著學(xué)習(xí)方面的問題，這讓童歡十分詫異，不知道自己是來租房子的還是來面試的。

　　“??！還行！口語基本沒問題了?！蓖卮稹?p>　　“呵呵呵，好孩子！看看房子吧！合適的話價錢都好說。”顧大爺突然笑呵呵轉(zhuǎn)身去開門。

　　童二進(jìn)入房中，分別看了兩間臥室、客廳和衛(wèi)生間、廚房，除了沒有特別奢華的裝飾之外，跟樣板間一模一樣，全新，家電齊全，拎包注入！

　　“怎么樣？童小姐?”小趙問。

　　“這還有啥問題啊！就它了！2500一個月對不？”童二問小趙。

　　“誰說的2500？”顧大爺突然插話，這大爺?shù)姆磻?yīng)速度可不像是70多歲。

　　“顧大爺，之前你說的最低2500，童小姐人很好，也沒講價，所以我也沒加價。你反悔了嗎？”小趙略帶焦急的問顧大爺，眼看到手的訂單，大爺要變卦能不急嘛。

　　“大爺，你說多少錢？”童二心想這大爺夠精的，先要低價，等看好了再加價。

　　“2300！”顧大爺倔強的小表情此時看起來像個老頑童。

　　“?。俊蓖蹲?。

　　“大爺，你確定嗎？不是2500.是2300？您用不用和兒女商量下？”小趙問。

　　“確定啊，我的房子我說的算。誰也不用商量。”顧大爺抬起頭，很傲嬌的語氣。

　　“那好！我們回去把合同簽了，今天就可以交房吧，大爺？”小趙極溫柔的問。

　　“對！簽合同，今天就可以住?！?p>　　童二就這樣在上海落了腳，一個人享受著嶄新的兩室一廳高層小洋房。

　　童二獨自躺在2米的大雙人床上，擺開大字兒得意的望著天花板，給我打了電話。

　　“誒，白四兒，我發(fā)現(xiàn)上海這地方跟我很有緣份??！在這兒我混的這個順?。≌夜ぷ黜?，找房子順……誒，你沒事兒來上海玩唄，我這房子也夠??！”

　　“我才不去呢，我要當(dāng)五好青年，我媽還指著我趕緊考上公務(wù)員呢!有一句話叫做老天想要毀滅誰，必先讓她膨脹！你還是小心點吧！掛了，保重！”我給童歡潑了冷水。

　　第二天童二滿心歡喜的到會計師事務(wù)所報到。

　　前臺把童歡帶到人事部經(jīng)理的辦公室，一進(jìn)辦公室，童二就看到了“茍子曰”先生—雷鳴。

　　童歡控制住自己的驚訝，微微點頭笑了一下，雷鳴也回了一個滿滿的笑容。

　　“楊經(jīng)理，童小姐到了?！鼻芭_小姐把童二帶到楊經(jīng)理的辦公桌前。

　　人事楊經(jīng)理是個中年女性，看起來很文靜，楊經(jīng)理站起來，從桌子后繞了出來對童歡笑了笑說：“你好，童小姐，歡迎加入我們的大家族，希望以后一起共事愉快！”

　　“呵呵！楊經(jīng)理你好！我很榮幸加入公司。以后請多多關(guān)照?！蓖瘹g行禮致謝。

　　“哦，這位是和你一起進(jìn)公司的，雷鳴，雷先生，你們之前見過吧！你們會被分到一個部門，但是你需要試用3個月，雷先生直接按正式職工錄用的。”

　　“哦，見過！”童歡向雷鳴伸出手說，“恭喜你，雷鳴！”

　　“呵呵，同喜！同喜！”雷鳴伸手和童二握手。

　　童二這會兒才注意到雷鳴雷先生今天在白襯衫下面配的是一條米色水洗布褲子，褲子提到肚臍眼兒上了，下面的腳踝清晰可見，并且，并且，還有清晰可見的老年長筒絲光襪子，和白色紗網(wǎng)運動鞋。

　　童二做了極大的努力忍住笑噴，和雷鳴使勁兒友好地握了握手。

　　楊經(jīng)理帶著童歡和雷鳴到了他們倆被分到的審計部。

　　“隋經(jīng)理，這是公司新進(jìn)職員雷鳴和童歡，分到你們部門。交給你了！”楊經(jīng)理很專業(yè)的介紹。

　　“好的?！彼褰?jīng)理面無表情剪短的回答。審計部的隋經(jīng)理是個中年男士，看起來很冷。

　　“雷先生、童小姐，祝你們工作愉快，我先回去了?！睏罱?jīng)理對童二和雷鳴微笑著說，

　　“謝謝你，楊經(jīng)理。”童二回到。

　　隋經(jīng)理并沒有站起來歡迎童二和雷鳴，只是抬頭說了句：“稍等?！比缓蟀聪铝俗烂嫔系碾娫捳f：“小植，你進(jìn)來下。”

　　“經(jīng)理，你找我？”進(jìn)來的是一位穿著套裝的精致美女。

　　“這兩位是新分到我們部門的，你給他倆找兩個位置，然后把我們以前做過的案例復(fù)印件拿給他倆看看。出去吧?！?p>　　“好的，經(jīng)理?！毙≈沧旖巧蠐P，微微點頭，美美的回答，然后轉(zhuǎn)向童二和雷鳴，“二位，請跟我來。”

　　童二和雷鳴被帶到公司最里邊的座位上，似乎像是公司的編外人員。

　　過了一會兒，小植踏著高跟鞋，抱著兩摞材料，美美的走過來放在童歡和雷鳴的桌子上說：“兩位先熟悉下我們部門的業(yè)務(wù)吧！這是兩位的門禁卡，也是飯卡，大廈的三樓有食堂，公司還有咖啡廳全天提供咖啡和點心，二位有事可以隨時找我?！?p>　　童二站起來說：“謝謝，麻煩你了！”

　　雷鳴坐在椅子上，已經(jīng)開始翻看資料，完全忽視眼前的美女小植。

　　童二和雷鳴一起連續(xù)看了兩天資料，沒人再過來找他們，雖然人事經(jīng)理說雷鳴是正式員工，也是和童二這個試用員工一個待遇，唯一的區(qū)別是美女小植搬來的資料童二根本看不下去，兩天只看了一小冊。雷鳴似乎很愛看這些資料，他把看過的資料扔在地上的箱子里，桌子上留的是沒有看完的資料。到了第三天，雷鳴的桌子上已經(jīng)剩下薄薄的一本了，地上的箱子里已經(jīng)裝滿了他看完的資料。

　　“雷鳴？”童二歪著腦袋看雷鳴喊道。

　　“啊？”雷鳴從資料中把頭抬起來。

　　“你地上的那些是你都看完了的？你能記住嗎？”童二指指地上那些已經(jīng)被雷鳴當(dāng)作廢紙扔掉的一大箱子資料。

　　“哦，我看過的東西基本都能記住，除非時間太久，幾年之內(nèi)沒問題?！?p>　　“哎，行，那你看吧，以后我有不明白的就請教雷大師你了！”

　　“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我們都是同事，可以相互幫助?！崩坐Q很謙卑的回答。

　　“那行，我先幫你打杯咖啡去?！蓖鹕砣ゲ杷g沖咖啡。

　　茶水間有兩個女同事正在窗邊邊喝咖啡邊聊天，看見童歡進(jìn)來就停止了交流。

　　童二熱情的和他們打招呼：“你們好，我叫童歡?！?p>　　“你好！”，

　　“你好！”

　　兩個女同事客氣的回禮后，不約而同的放下咖啡杯打算離開茶水間，童二看人家沒有繼續(xù)交談的意思，就知趣的走到咖啡機前，從消毒柜里拿了兩個杯子放到出水口，然后按下了冰拿鐵的按鈕。

　　兩個女同事還沒走到門口，童二就聽見其中一個人問：“這就是傳說審計部新來的？”

　　另一個人回答：“是呀，不知道老大怎么想的，聽說有兩個精英沒留下，留了兩個菜鳥?！?p>　　兩個人似乎刻意的小聲，但是童二卻聽的清清楚楚。

　　“難怪沒人理我，原來我是被當(dāng)做菜鳥了！”童二的心情跌到了谷底，她垂頭喪氣的拿了兩杯咖啡回到自己的工位。

　　她把其中一杯咖啡放到雷鳴的桌上說：“歇會兒，別看了，看了也沒用”，然后自己一屁股坐到座位里，滿臉的消沉。

　　雷鳴拿起了咖啡杯，側(cè)過身來瞅著童二說：“謝謝，不過你說什么沒用呢？”

　　“剛才我在茶水間聽見別人說我倆是菜鳥，所以我們被冷落在這看材料，你看再多頁沒有用，因為我們已經(jīng)被定了級別。把我當(dāng)菜鳥我也忍了，但是他們不了解你的過人之處，就把你也說成菜鳥真是以貌取人?！蓖W著無辜的大眼睛直言不諱。

　　“呵呵！這是你的第一份工作吧？你也就是20出頭吧？”雷鳴聽到童歡的話沒有任何憤怒，反倒笑呵呵的問起了童歡家常。

　　“啊？”童歡愣了，“第一份工作怎么了？年輕就得受到歧視嗎？他們都沒分配工作呢怎么就知道我們不行?！?p>　　“誒，你是東北人對吧？你是不是沒吃過正宗的上海菜？”雷鳴果然是奇葩，他沒有接著童歡的事業(yè)話題，而是直接轉(zhuǎn)向了飲食。

　　“啊？”童二還沒有從剛才的談話內(nèi)容中解脫出來，一下子蒙住了。

　　雷鳴站起來，拍了拍童二的肩膀：“到中午了，走！我請你吃上海地道的小吃吧！”

　　雷鳴帶著童二來到了一個胡同里不大的小飯店，中午時間剛到，飯店里一樓已經(jīng)客滿，雷鳴在一樓的窗口點完了菜直接把童二帶到了二樓。

　　童二坐下后，看了下四周的環(huán)境，二樓是一個露臺，相當(dāng)于露天小吃了，但是看起來更有老上海的味道，童二剛才的陰霾頓時煙消云散，饒有興致的問：“你對這里好熟悉啊，你家是上海的嗎？”

　　“我家是蘇州的。離的很近，我從大學(xué)一直到當(dāng)海員之前一直都在上海，對這蠻熟悉的?！?p>　　說著，菜已經(jīng)上來了，有白斬雞，生煎、生鹵小螃蟹、炸豆腐、擂沙圓。

　　“快嘗嘗！這家店已經(jīng)開了幾十年了，味道很正！”

　　“恩！好吃，這個白斬雞好吃”童歡毫不客氣的大口夾菜往嘴里放，“這個小螃蟹也好吃，沒有肉，一啄一口水，真鮮！”

　　“我是土生土長的南方人，但是很欣賞你這種豪爽的東北人，一點不做作?！?p>　　“是呀，東北女的基本都是漢子，即使是外表看起來挺弱小的，性格也不像你們南方姑娘那么溫柔，我有好幾個朋友，雖然看起來都沒有我爺們兒，但是性格比我溫柔不了多少。”童二吃的十分開心，又進(jìn)入自來熟狀態(tài)，仿佛雷鳴是他認(rèn)識已久的哥們兒。

　　“呵呵呵，那我有機會得見見！”雷鳴笑呵呵的說。

　　“其實我剛才問你是不是第一次工作，是想告訴你并不是你年輕別人才輕視你，我比你大多了，不一樣被輕視嘛，現(xiàn)代社會人都很浮躁，不喜歡看別人腳下走了多少路，只喜歡看人頭上頂了多少光環(huán)。等你經(jīng)歷多了，也就免疫了！”

　　童二嘴里還叼著小螃蟹，突然聽到雷鳴轉(zhuǎn)換了話題，趕緊抬頭聆聽大師的肺腑。

　　“之前面試的時候我聽見了一些你的經(jīng)歷，當(dāng)時真覺得你挺神的?！蓖蛇罅藥紫伦焱坐Q說。

　　“有什么神的！我干的都是平凡人能干的。如果一個人一輩子做建筑師，你不會覺得他神、如果一個人一輩子只做超盤手，你也不會覺得他神、如果一個人做不一輩子海員，你更不會覺得他神，反而會覺得他平庸，之所以知道我經(jīng)歷的人都詫異，只因為我的跨度大了些，但實際上，其他一成不變的人只是沒有改變的勇氣，并不是沒有能力。”

　　“你有勇氣就很神了，我也不能理解你一個高薪的超盤手怎么會去做海員？”童二很自然的問。

　　雷鳴抬頭看了童二一眼，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童二是情商多么高啊，她馬上意識到，雷鳴的經(jīng)歷不是像一般年輕因為“世界那么大，想去看一看”那么簡單、沖動，童二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他是個有故事的人。

　　“哦，這是你的私事，不用告訴我！我只是好奇隨便一問而已?！?p>　　童二很爽朗的笑著說。

　　“哼哼！”雷鳴哼哼了兩聲，很淡定的笑笑說，“沒什么，都已經(jīng)過去了?！?p>　　雷鳴低頭喝了一口黑米粥，然后看向露臺外面繁華的高樓大廈，開始了他的自述：“我大學(xué)的時候?qū)W的是建筑設(shè)計，畢業(yè)后到一家房地產(chǎn)公司當(dāng)設(shè)計師，薪水不算少，也不算多，可以自己自足。后來我認(rèn)識了一個上海女孩兒，很漂亮，是我們的客戶。我并沒有異想天開到想找一個年輕貌美的上海小姑娘做女朋友，可是她說喜歡我的才華，愿意和我過清淡卻幸福的日子。我雖然木訥，但也沒修行到見到美女而不動心的程度。我沒有理由不喜歡人家，于是就陷入了昏天黑地的戀愛中。三年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我還是一個建筑設(shè)計師，每天帶著安全帽在工地里上上下下的，一身臭汗。她年輕、漂亮、有想法，年年升職加薪很快就升到了部門經(jīng)理，工資是我的好幾倍。她每天忙著應(yīng)酬，我們見面的時間越來越少。后來，她就和我說，‘雷鳴，我不能和你一起過清淡的日子了，我以前年少不懂事，現(xiàn)在成長了才知道生活光有清淡是不會幸福的，我需要營養(yǎng)，而你恰恰是一個缺乏營養(yǎng)的人，我們不合適，我們分手吧！’”

　　雷鳴停下來片刻，抿了一口水，童二看著雷鳴淡定的像講別人小說里故事一樣，知道此時不是打斷他的時候。

　　雷鳴吞咽了一小口水，看童二并沒有打斷他，覺得她是個不錯的聽眾，于是繼續(xù)說：“我知道她是嫌我沒情趣，掙錢少了！我問同事現(xiàn)在什么行業(yè)掙錢最快，同事說，玩股票更或者期貨。于是就把工作辭了，我去聽了期貨公司的免費課，又買了書，學(xué)會了?？墒俏覜]本錢，我就想那我就去期貨公司工作吧，還能賺錢還能學(xué)習(xí)，于是我應(yīng)聘操盤手，就被錄用了。我第一年幫人操盤就掙了30萬傭金，我回去找我的女朋友，她很開心，說我變化很大，我們和好了，我把掙得錢都給她花。那兩年她很開心，對我很好，但是我卻不愛和她逛街、購物。我操盤入了迷，自己也開始炒期貨，然后我三天內(nèi)賠了40多萬，血本無歸。我和女老朋友說，‘我又成窮光蛋了?！f，‘沒事，你有這么強的大腦，賠了也能賺回來，以后別自己炒了，就幫別人操盤賺傭金就好了！’然后我說，‘可是我不想玩了，我覺得這樣有營養(yǎng)的生活我吃不消了，我要走了?！谑俏译x開了我的女朋友?！?p>　　雷鳴冷笑了一聲，看著童歡說：“是，我有錢了，我女朋友覺得她生活精彩了，可是我突然覺得自己的生活沒營養(yǎng)了。于是我當(dāng)了逃兵，很狗血吧!”

　　“所以你就去當(dāng)了海員?！蓖?。

　　“我本來想出家，但是覺得自己六根未凈，不好打擾佛家，于是我就想到了與大海為伴。我就考了個船員證，去了一家國際船務(wù)公司，我在商船上當(dāng)了18個月的船員，破了船務(wù)公司未上岸的記錄，我在船上的后半年基本沒和人說過話，我每天就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看著看著自己就恍惚了，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自己是人還是魚，不知道人和魚有什么區(qū)別，似乎大腦完全被大海掏空了。船長說我必須上岸休息了，休息半年可以再登船。我踏上岸的一瞬間，突然覺得，岸上的一切都那么美好，我又活過來了，上海變化的我都快不認(rèn)識了，但是我終于想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樣的生活了?！?p>　　“呵呵，恭喜你，魚先生，從新轉(zhuǎn)世為人！”童二舉起水杯，像雷鳴表示致敬。

　　雷鳴也舉起水杯，目光中還是那種純凈的淡定。

　　“那你想要什么樣的生活呢？”

　　“恩，正常的生活?？梢栽缇磐砦?，也可以浪跡天涯，可以清淡、也可以有營養(yǎng)，但是卻要在這其中尋找平衡，均衡營養(yǎng)才健康！”雷鳴“哈哈”的笑出聲來。

　　童二看著這個剛剛給他講完自己奇葩人生的理科男，欽佩之情難以表達(dá)。他內(nèi)在的光環(huán)早已取代了他的不解風(fēng)情、他的吊腿褲、絲光襪和毫不出眾的外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