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看得起自己了么?
原來,真正恨一個人到至極時,是覺得對其連厭惡都是不屑于給的。
“宋——傅總,抱歉,我先出去了。”
話落,林淺已是重新拿起辭呈信退離而去。
傅景弈目光沒有再看她,只是心中卻覺已是煩躁無比。
“傅總”這個稱呼,于她口中而出,真是莫名刺耳無比!
第一天準時下班,林淺走時,目光卻不自覺地看了眼那緊閉的總裁辦大門。
她知道,他還在里面。
可是,似乎……應(yīng)是,無關(guān)。
轉(zhuǎn)地鐵轉(zhuǎn)公交,最后一站下車卻不想突然下起了暴雨,于是回到出租屋時全身早已是濕透。
林淺想要去沖洗一下,可是卻發(fā)現(xiàn)再一次停水了,不算意外。
下雨了這里的供水便總是不穩(wěn)定,早就習慣了。
用干浴巾包裹住自己,又拿著已經(jīng)有些老舊的吹風機吹干了頭發(fā)。
吹風機吵鬧的聲音停下,整個世界一瞬死寂下來。
腦海里忽而便是竄出了今日經(jīng)歷的一系列,竄出了那一張面容,盡是冷然疏離的面容。
一年……真的是要這樣面對著一年了吧。
林淺明白,自己是不會主動離職的了,因為支付不起違約金。
忽然的,又突然想到什么,林淺彎身從床旁小柜的抽屜中拿出了一張銀行卡。
卡里面還有三萬,本來四萬,胃出血住院花了兩千,后做手術(shù)縫刀傷花了八千。
而其實,這四萬,都是他給的。
一月前在兼職的餐廳,他讓她喝酒,一杯一萬,她喝了四杯,所以他守信大方地給了。
只是不太幸運,剛喝完就觸發(fā)胃病導(dǎo)致了胃出血。
“陪我喝酒,一杯一萬美金?!?p> 腦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現(xiàn)出那日的畫面,浮現(xiàn)出他比今日還要冷然的面孔。
“一萬?!?p> “兩萬。”
“不喝了?覺得賺夠了?”
那日在他的冷聲詢問中,她終是又硬著喝了兩杯。
可是終究,第四杯過后,她就跑出包間去吐了。
林淺永不會忘記,當她回去時,他一把將她推到墻壁,用著令她徹骨生寒的聲音冷問著她:
“那個男人呢?他那么有錢有勢,怎么就不接濟你?”
她知道啊,他是把她恨到了骨子里啊。
可是,那時的她還是想要不要臉地向他解釋什么,只是,他終是不會愿意給她機會的。
在那下一瞬便是決絕離去的背影中,她也終是胃部痛得導(dǎo)致失去了意識。
后來,后來一月便是不曾再見他了。
林淺知道,他這么恨自己,厭惡看見自己也是再正常不過了。
只是恐怕他自己也沒有想到吧,公司為他招聘的助理竟會是她。
和徹骨生恨的人工作,應(yīng)該是太為難他了吧。
不。
林淺自顧輕輕搖搖頭,嘴角輕勾了幾分嘲意。
覺得為難了他,又是自己在太看得起自己了的……
……
“林淺……呵,林淺……”
酒吧包間,傅景弈獨身一人爛醉在沙發(fā)上。
“我怎么會讓你辭職呢?如果你辭職,那我所做的行為又還有什么意義呢?”
招聘的助理叫林淺,他怎么可能不清楚,因為可是他親自吩咐的人事部門。
讓她來總裁助理的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