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egapunk的注射藥劑很有療效。
不僅讓一個瀕臨死亡、心臟驟停的重度凍傷患者,逐漸的恢復(fù)心跳,現(xiàn)在更是讓他從昏迷中清醒,同時也讓他經(jīng)歷著前所未有的疼痛。
咯咯咯……
寂靜的房間內(nèi)響起了,某種老舊機械啟動時齒輪的摩擦聲,只是單純的聽到這聲音就讓人頭皮發(fā)麻。
霍格斯急匆匆的跑到房間門口,右腳剛一踏入房間,他就僵在了原地。
‘這聲音……’
他十分的熟悉,正是人在極力忍受疼痛時,為了不讓口中發(fā)出聲音,而緊緊咬著牙齒時所產(chǎn)生的輕微摩擦聲。
咕咚
他艱難的干咽了一下,好像木頭人一樣腳步僵硬走到了床邊。
濃重的血腥味瞬間刺激到鼻腔,灰色的被子被大片血的染成了深褐色,瘦的只有骨頭的男孩,耷著的頭緊緊趴在被子的血跡上,蜷縮著身體更是不停的痙攣顫抖著。
正是他身上的血把被子染成了大片大片的深褐色,干瘦如柴的手指緊抓著手臂,好像要把手臂抓破一樣的顫抖著,因為凍傷而潰爛的手背,經(jīng)過消毒才剛剛結(jié)痂不久,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完全開裂到不停的淌著鮮血。
就連潰爛結(jié)痂的頭皮也在不停的淌著血。
這鮮紅的血刺激的霍格斯雙眼一疼,同時也讓他的雙眼蒙上了一層血紅,這一眼就讓他頭皮發(fā)麻。
這孩子正在極力的承受著痛苦,他甚至連喊都不敢喊一下,只有生活不幸的人,才會做出這種忍受痛苦時的下意識反應(yīng),他只能獨自承受著所有的痛苦,從來不會有人關(guān)心他……
咯咯咯……
眼前的一切讓他的眼眶瞬間就濕潤了,霍格斯強忍著心中的悲痛,快速的從床頭柜的木盆中,拿出一條浸泡在里面的毛巾,擰干水分,順勢坐在男孩的身后,左手扒著男孩蜷縮著的身體,往自己的懷里輕輕一帶。
臉上凍傷潰爛的部位,經(jīng)過消毒之后才結(jié)痂,結(jié)的痂現(xiàn)在也完全開裂了,鮮紅的血不停的從一塊快潰爛的部位淌出,潰爛的膿塊、滿臉的血以及因為疼痛變形的五官,這一切都讓男孩形似惡魔。
前胸緊貼著男孩的后背,環(huán)在男孩身前的左手拇指和食指輕放在男孩的二腮邊,輕輕的一捏,手指就會有技巧的捏開的男孩的嘴,右手快速的把手中柔軟的毛巾,塞進了男孩口中的牙齒間。
這樣讓男孩咬著毛巾,可以避免男孩在忍受痛苦的時候,不小心咬掉舌頭。
深凹在眼眶中的雙眼大睜著,除了血絲那雙眼完全沒有一點神采,男孩更是沒有一點本能的抗拒和反抗,他好像早就習慣了別人對他的一切對待。
“不要怕”
霍格斯輕輕的用雙手包著男孩緊抓著手臂的雙手,靈活的手指輕輕的掰開男孩的雙手手指,隨即寬厚溫熱的雙手就把那雙干瘦的手包在了掌中。
哼哼哼……
鼻腔內(nèi)不停的發(fā)出著粗重的呼吸聲,干瘦的前胸更是不停的上下起伏著,被霍格斯抱在的懷里男孩,忽然間像被困在陷阱里的小獸一樣用力的向前掙著身體,即使如此他也沒有喊叫一聲,只有二行血淚突然從眼眶中涌出。
“不要怕,很快就不疼了”
霍格斯輕聲的安慰著身體疼痛不已的男孩,腦中快速的思考著有什么辦法可以為男孩緩解疼痛。
嗚嗚嗚。。。
被霍格斯抱在懷里的男孩,突然間開始猛烈的掙扎著,被毛巾塞著口中發(fā)出嗚嗚的叫聲,身體一陣強烈的痙攣之后,男孩大睜的雙眼突然間就只剩下了眼白。
他昏迷了!
最壞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男孩因為忍受不了身體和精神上的疼痛而陷入了昏迷,霍格斯頓時心里一沉,如果不能為男孩趕快為男孩減輕疼痛,他很快就會被疼醒的,到時候男孩還是要忍受這前所未有的疼痛,只是以男孩目前的身體狀況,他是吃不了止痛的藥物。
“臭老頭!我聽說……”
就在克巴特無視伙伴們的嘲笑,跪在冰箱前心里默默的對著可愛的安娜塔西雅小姐表示懺悔的時候,他突然就聽到了有人說那個孩子他醒了,急匆匆的起身,卻忘記了左手脫位的手肘剛剛才接好。差一點摔了一跤的克巴特詢問過那人之后,對著眾人交代了句‘吃完就趕緊睡覺’后,他就急匆匆扯開纏著手臂上非常礙事的夾板,同時快速的跑上了三樓,剛一踏入房門,他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和臭味。
血,到處都是血,不僅僅是床上,灰色的被子上,就連霍格斯身上的藍襯衫也粘滿了血,被霍格斯抱在懷里的人,更是一個血人。
克巴特頓時睜大了雙眼,心跳陡然加速,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尖聲的喊了句“臭老頭!”
他可從來沒見過,這個男人這么失魂落魄和無助過。
霍格斯輕啊了一下,微閉了下了雙眼,頭一陣陣抽抽的疼,他嗓音沙啞的說道“去拿床新的被子,碘酒,棉簽,止血粉”
趁著男孩陷入昏迷的時候,要趕緊用碘酒給男孩身上潰爛的地方進行消毒,止血。
這個孩子的身體狀況十分的糟糕,如果現(xiàn)在失血過多,沒有及時輸血,恐怕他是支撐不到軍艦的到來。
“呃,好”
克巴特應(yīng)了一句,隨即轉(zhuǎn)身離開,不一會兒,他就抱著二瓶碘酒,二瓶止血粉,和幾包棉簽急匆匆的走了回來。
霧蒙蒙的灰色眼眸快速的環(huán)視了下四周,橡木的床頭柜上放著盛著水的木盆,床邊不遠處是比他還高上很多的臟毛巾堆。
‘這么高,是把餐廳的白毛巾都用完了嗎?’
克巴特在心中暗自嘀咕了句,隨即就移開了視線,半蹲在床邊,隨手把懷中抱著的碘酒,棉簽,止血粉都放在霍格斯身邊,現(xiàn)在也只有那里有空的位置。
伸手拉開蓋在男孩腿上,已經(jīng)被血染成深褐色的棉被,刺鼻的腥臭味瞬間涌入鼻腔,男孩那積滿了膿液,腫脹壞死的雙腿上,被大白咬破的小腿,以及其他潰爛的部位,正在不停的滲出腥臭難聞的膿液。
“臭老頭,怎么辦?”
克巴特連忙后退了幾步,擰著眉頭就把手中沾滿血和膿液的被子丟了出去,這種體驗太糟糕了,他可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簡直比他第一次殺魚去除內(nèi)臟時還要惡心,難聞。
‘怎么會這樣?’
霍格斯也不由的緊擰起了眉頭,腦中想起那個討厭鬼醫(yī)生說過,截肢前還要在腿上開刀,導(dǎo)出積存在雙腿中的膿液,不然時間久了,沒有壞死的部位,也會受到膿液的感染從而壞死,更甚者還有生命的危險。
‘既然如此,那就現(xiàn)在開刀,導(dǎo)出他雙腿里的膿液’
霍格斯沉默的看著男孩那雙已經(jīng)壞死的雙腿,同時暗自在心中做了這個大膽決定,至于后果如何,他從來沒考慮……
“拿雙氧水,生理鹽水,和麻醉劑”
即使這孩子已經(jīng)陷入了昏迷,為了保險起見還是用麻醉劑讓他繼續(xù)昏睡比較穩(wěn)妥,不然等下開刀導(dǎo)出膿液的時候,他又因為疼痛清醒了,可就糟糕了。
而雙氧水和生理鹽水,是為了導(dǎo)出膿液之后,對這孩子壞死的腿進行消毒、清洗。
“呃,好”
克巴特應(yīng)了一句,隨即立刻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去醫(yī)療室找雙氧水,生理鹽水和麻醉劑。
“副廚師長”
剛從醫(yī)療室出來就聽到身后有人喊,克巴特并沒有理睬他們,急匆匆的就跑到了霍格斯的房間,
“呃,副廚師長怎么了?”
“不知道呀”
“我們?nèi)タ纯窗???p> “嗯,好”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很快就達成了共識,他們都覺得很有必要去霍格斯的房間看看,被大白救起,然后送給他們老板的男孩。
一進屋又聞到了那種無法無天的腥臭味,這讓聞慣了料理香味的眾人不由的緊皺著眉頭,同時他們也在心中暗自嘀咕了句‘好臭’,這臭味讓他們一陣反胃,差點把剛吃的拉面都嘔吐出來了。
聽到門口有動靜,一扭頭卻看見他們都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口,克巴特低聲問了句“你們都來做什么?”隨即想起站在門口的這群人也從來這樣的情況,克巴特又擺了擺說道“都回去睡覺吧,這里有我和霍格斯老板呢!”
真是好奇心旺盛,又沒什么用的家伙們。
“呃,真的不用我們留下了幫忙嗎?”
“你們會做什么?”克巴特緊著眉頭很嫌棄的反問了句,順勢指了指房間中堆積如山的臟毛巾說道“那你們把這些臟東西都拿走扔海里吧”
這么臟的毛巾都堆在那里不僅臭味重,還礙眼,還是扔進大海里喂海獸吧,即使是平時精打細算,掌管餐廳大大小小事物的克巴特,也覺得這些臟毛巾是完全不能用了,即使洗干凈,當抹布也是不行的,他們餐廳在衛(wèi)生方面可是很嚴格的,這么的嚴格也是為了保證客人們的用餐環(huán)境。
“好的”
“沒問題”
眾人紛紛走到那堆臟毛巾前,伸手抱起那些臟毛巾就離開了房間,這么多的臟毛巾,除了丟進海里喂海獸,也沒別的處理辦法了,那些海獸的消化功能可是十分強悍的,完全不用擔心這些臟毛巾會對海獸造成什么影響,而且船上可沒地方放這些臟毛巾。
綠茶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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