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愉悅的半瞇著雙眼,仔細(xì)的端詳了一會兒眼前淺褐色的牛腱肉,霍格斯才又解開了一條牛腱肉,拎在了中指和食指的手指上,一條腌制之后只有2千克的牛腱肉,可不夠那些年輕人吃。
餐廳料理這種腌制牛腱肉的方法,就是與大海中的一種扁狀海魚一起燉,牛腱肉切成三厘米大小的方塊,不用放任何的調(diào)料,只需要加適量的水,大火燒開,小火慢燉,這二種食材就會在鍋中互相交融產(chǎn)生一種非常鮮美的滋味。
霍格斯拎著那二條牛腱肉,徑直走到了干貨區(qū),隨手打開一個(gè)標(biāo)著‘竹筍魚’的干貨箱。
這種扁狀海魚,在大海中很常見、數(shù)量很多、也很容易捕撈,新鮮食用就只是普普通通的魚,即使不鮮美,口感還特別的淡,曬干后模樣和曬干的竹筍干差不多,但是做菜時(shí)放一點(diǎn)這種曬干的魚干,或者魚粉,卻比竹筍更的咸鮮,還沒有竹筍的苦澀味,干巴的魚干讓人很難分清和曬干的筍干有什么區(qū)別,因此會被奸商用曬干的筍干,冒充了那種味道咸鮮的魚干,因此這種魚又被戲稱為‘竹筍魚’。
正是由于這種魚本身淡的沒有什么味道,因此和任何食材搭配都不會搶奪其他食材的味道,曬干之后魚肉中還多一種海水的‘咸鮮’味,同時(shí)也更好的激發(fā)出了其他食材的鮮美滋味。
白如牛奶般的清湯,鮮美口感會讓人吞掉舌頭的,這道料理可是孩子們每天早上必須吃的燉肉料理。
手中拿了四條‘竹筍魚’,霍格斯轉(zhuǎn)過身有些苦惱看著身前這一排空蕩蕩的木架。
哼!
鼻腔重重的哼了一聲,濃密的眉瞬間擰成了一團(tuán),一直都是掛在木架上,他最喜歡的牛肉香腸和豬肉香腸都沒有了,一根也沒有了!
真是的,那些混小子怎么可以把香腸都吃完了,不給他留幾根呢!
等到了陸地還要重新制作這二種香腸,這次一定多做一些才行!
踏踏踏……
身后不時(shí)的傳來一陣陣的腳步聲,是那些臭小子們在給大白它們抬魚吧。
解下一條腌制的豬腿肉掛在左手的手指上。
霍格斯轉(zhuǎn)身就走向了煙熏的豬肋排面前,深褐色的整扇肋排遠(yuǎn)比其他的腿肉要大上很多,豎著擺放的牛肋排更是比一個(gè)成年人還要高!
右手的手臂并不怎么用力,手指就很輕松抓起一整扇的煙熏肋排,拿好每天做早餐的必須食材,霍格斯也就沒有繼續(xù)在倉庫里停留,轉(zhuǎn)身手指勾著二塊帶骨的牛腱肉、一條火腿和四條竹筍魚,以及一整扇的肋排,關(guān)門離開了倉庫。
鈴鈴鈴……
剛走出倉庫的門,就聽到護(hù)欄旁邊有清脆的鈴鐺聲,霍格斯雙手掂著食材幾步上去,船體的護(hù)欄上幾條細(xì)細(xì)的魚線清晰可見,那些年輕的廚師們每天晚上都會在護(hù)欄上綁上魚線釣魚玩。
站在船體的護(hù)欄前,低頭向下看去,蔚藍(lán)的海平面,平靜的海水連浪花都沒有,但是魚線上不停響動鈴鐺聲卻告訴他,這條魚線下面有魚,平常的魚很少會靠近船,因此,他們釣魚玩的時(shí)候都會把魚線放的很長,同時(shí)還會在魚線上綁上鈴鐺,有魚上鉤在海水中掙扎時(shí),雖然他們看不到,但是卻能聽到鈴鐺的響聲。
身邊剛好有人準(zhǔn)備去倉庫搬魚,霍格斯連忙轉(zhuǎn)身喊停了那人“趕緊趕緊,把魚拉上來,等下別在讓它跑了”
“呃,好”
站在在護(hù)欄旁,低著頭看著平靜的海面,手指向上拉著細(xì)細(xì)的魚線,戴著手套的雙手并不用擔(dān)心會被魚線割到,他們拉魚線可是很熟練的,更不用擔(dān)心魚會跑掉。
霍格斯站在那人的旁邊低頭向下看著海面,他也是很好奇會釣上來什么魚的。
“大象鮪魚,駱駝鯛魚,獅子鱈魚……”
聽著霍格斯的嘀咕聲,那人邊拉邊感覺著手中的魚線,魚線的手感輕飄飄,感覺不像是這幾種大魚,那人有些遺憾的扭頭對著霍格斯說道“霍格斯先生,魚線很輕,不可能是那些大魚的”
“誒?”霍格斯輕誒著就垮下了臉“不會吧?”
海洋中那么多的大魚,怎么會釣上來小魚呢!
“你們在干嘛?”
“釣魚呀”
二人一起轉(zhuǎn)過頭回了一句,真是理直氣壯呢!不搬魚喂大白,不做早餐卻在這里釣魚玩,對于他們這種偷懶的行徑,其他人只是無奈的翻了個(gè)白眼,就繼續(xù)搬魚了,只留下他們二個(gè)繼續(xù)拉魚。
“大魚、大魚……”
剛才還在嘀咕著各種稀奇古怪的魚種,現(xiàn)在就變?yōu)榱似胀ǖ拇篝~。
隨著魚線越拉越長,海平面漸漸的出現(xiàn)了一團(tuán)黑影,霍格斯心中還在期待著大魚,只是那團(tuán)小黑影讓他期待的眼神很快就消失了。
噗
一尾巴掌大的魚被拉出了海面,那人有些遺憾的看著霍格斯“呃,霍格斯先生”
“咦……”
霍格斯嫌棄的說了句“這么?。俊闭f完,他轉(zhuǎn)身就回到了廚房。
太失望了!那天一定要潛到海里去抓幾條大魚。
Ichiban餐廳的早餐其實(shí)很簡單。
火腿蒸肋排!
霍格斯伸手就從料理臺上面的橡木置物架上,拿了二十個(gè)還沒他巴掌大的,白色的長形餐盤,整齊的擺放在手邊。
‘怎么感覺好像小了呢?’
霍格斯有些疑惑的伸出手指在餐盤上面比了比,真的小了呀!這是怎么回事?
扭頭環(huán)視了一圈,廚房內(nèi)除了他就沒別的人了,他想問也找不到別的人了,他只能按耐下心中的疑惑,隨手從置物架底下那層的,刀具層中抽出一把料理刀,拿起剛才放在料理臺上的火腿。
3千克的火腿美觀而整潔,表皮干整,腿心肉飽滿,同時(shí)油頭很小,是頂級的火腿。
料理刀的刀刃輕貼著火腿的油脂層,這層油脂就是火腿在腌制是分泌出來的脂肪,只有削掉這層油脂里面才是這條火腿的精華。
唰唰……
左手掌心向上掂著火腿的一側(cè),手腕靈活的帶著料理刀快速的削掉火腿的油脂層,速度很快,比普通人削水果的速度還快,手中的動作完全沒有一點(diǎn)猶豫。
只是短短的幾秒就削完了整條火腿的油脂層。
一股濃郁的香味瞬間席卷鼻腔,鮮紅的肉色,紅白分明的肌理,不愧是頂級的火腿。
火腿放在料理臺上,手腕一動很快就把火腿切成了大小均等的長條。
每盤三條均等的火腿條,整齊的擺在長形的餐盤中。
隨手拿起那扇豬肋排,整扇的肋排,都是用香柏樹枝燃燒時(shí)產(chǎn)生的煙煙熏而成,熏制肋排和腿肉時(shí),柏樹的香味會漸漸的滲入肋排和腿肉中,并在表面行成一種深褐色的油脂。
在料理臺上用厚刃菜刀順著肋排一根根的破開17根肋排。
咔
在清亮的響聲中,手中的厚刃菜刀一氣呵成的破開了一根肋排,精瘦的肋排上已經(jīng)剁掉了厚重的脊椎骨,很容易的就能破開肋排。
放下手中的厚刃菜刀,隨手打開水龍頭,右手拿起手邊削皮的料理刀,左手拿起一根肋排。
嘩啦啦……
清水下,刀刃輕貼著肋條的那層油脂表皮,靈活的手指輕輕的一動,就刮掉了那層薄薄的油脂,在熏制肋排和腿肉時(shí),香柏燃燒時(shí)產(chǎn)生的灰會落在肉上,因此,要刮掉那層沾著香柏灰的油脂,這也是為了讓食材更加的干凈衛(wèi)生。
清水瞬間就沖掉了那層油脂表皮,鮮艷的肉色很快就映入了眼中。
他只是低著頭,深邃的眼眸靜靜的看著水中的肋排,手中的動作很快,沒有一點(diǎn)的遲疑,刀刃刮過的肋排,那層薄薄的油脂就會被刮掉,完全沒有一點(diǎn)的油脂殘留在肋排上。
“哈……”
霍格斯張嘴打了個(gè)大大的哈欠,隱隱的還有眼淚從眼角冒了出來,這太簡單了!
不一會兒,17根有些鮮艷色澤的肋排就被刮的干干凈凈,完全沒有深褐色的油脂和香柏的灰。
只除了手指上粘上了一點(diǎn)淡淡的油脂。
隨手放下手中的料理刀,又拿起剛才破肋排的厚刃菜刀。
咚咚咚……
很快就用厚刃菜刀把這17根肋平均的剁成大小相同的長段。
每盤三段肋排,其中二段擺放在三段火腿上,另外一段肋排則擺在最上層。
只是這樣就擺滿了一盤,這未免也太少了吧!感覺有點(diǎn)摳門……
“唉……”
霍格斯撅著雙唇,不樂意的對著那二十盤‘火腿蒸肋排’輕嘆息著嘀咕著“還不夠塞牙縫呢!”
嘀嘀咕咕著他就踮起了腳尖,抬頭想從置物架上找出大一點(diǎn)的餐盤。
從倉庫抬了二十幾條魚扔給大白熊們,那些年輕的廚師們就走到了廚房向霍格斯匯報(bào)情況,一進(jìn)廚房就看見霍格斯掂著腳好像在置物架上尋找著什么。
“霍格斯先生你在找什么呢?”
“啊”
霍格斯有些疑惑的停頓了一下,扭頭看向廚房的門口“我們的盤子怎么突然變這么小了?”
說著他還拿出了一個(gè)還沒他手掌大的白色圓盤,讓眾人看了看,這能放什么?一個(gè)扇貝?
“呃……”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沒人敢說話,這讓他們怎么告訴霍格斯先生,是副廚師長為了阻止你那種過于大方的舉動,把餐盤換了?
見眾人的表情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霍格斯氣呼呼的用鼻腔噴出了一口氣。
等下再去找那個(gè)臭小子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