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
半彎著腰湊近一些伸手用食指勾著克巴特蓄著一點(diǎn)胡須的下巴,霍格斯手指輕輕的一動,就把克巴特的頭轉(zhuǎn)向了自己,聲調(diào)一低沙沙的嗓音說了句“看來你還不了解千代殿下的魅力喲?”
“真難聽”
克巴特面無表情的想扭過頭卻怎么也動不了,很快的他就好像忍受不了什么一樣,張口就要吐了。
砰
額頭上瞬間就冒出了幾條青筋,這個臭小子竟然說真難聽,還想吐?霍格斯隨即就是一拳錘到了克巴特的頭上。
“臭小子!”
真是讓人火大呢!簡直是沒辦法和這個不開竅的臭小子交流。
克巴特不服氣的捂著頭小聲嘀咕著“脾氣差勁、態(tài)度惡劣,天天爛醉的女人那有什么魅力?”
噗
霍格斯瞬間就哈哈大笑了起來“你還是不懂啊”
“就你懂”
“當(dāng)然了,我可是有妻子的男人”
不僅有妻子還有孩子呢!
每次一想到妻子和孩子霍格斯的心中就會無比的難受,忽然間他沉默的闔上雙眼,過了很長時間他才睜開了雙眼,深邃的眼眸靜靜的看著,躺在床上還沒有清醒的男孩緩緩的問道“唯安,你覺得這個名字怎么樣?”
這句話像在他身邊的問克巴特,也好像在問他遠(yuǎn)在天堂的妻子和孩子。
唯安,這個名字對霍格斯絕對有著不一樣的意義,在他動筆畫連環(huán)畫之前,他有想過用和妻子一起為兒子取的那個名字,做為連環(huán)畫的主角名,那本連環(huán)畫就是他為兒子創(chuàng)造的世界,有親情、有美食、有冒險、有伙伴,一切都有的世界。
他想象著兒子在那個世界,有家人,有一群熱愛料理的伙伴們,他和伙伴們一起進(jìn)行著各種美食冒險。
他想了很多,直到真正動筆開始畫的那一刻,他卻有些猶豫彷徨了,他想象不出來兒子的容貌,這也讓他遲遲無法動筆開始畫。
他太執(zhí)迷于這件事了,以至于身體染上了一場大病,在醫(yī)院治病的期間,他更是親眼目睹了和他一間病房的病友半夜突然離世。
生、死,這種事情時有發(fā)生,只有家人平安才是最幸福的事情。
于是,他就想到了唯安這個名字,這讓他的內(nèi)心豁然開朗,最終他也確定了用唯安這個名字,作為連環(huán)畫的主角。
唯安,就像他的第二個孩子一樣,就像躺在床上的這個孩子,霍格斯也把他當(dāng)做了自己的孩子。
“啊?”
唯安不是‘廚師之魂’那本連環(huán)畫的主角嗎?
克巴特有些搞不懂霍格斯為什么會這么問,他扭頭看了霍格斯一眼,霍格斯只是看著床上的男孩,并沒有直接面對著他說話,反而好像在自說自話一樣,克巴特瞬間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你想給這個小孩重新起個名字呀?”
“是呀”
霍格斯忽然間扭頭對著克巴特咧嘴笑了一下“新的名字,新的人生嘛”
唯安,唯愿君安!
克巴特在心中默念就幾句隨即說道“啊,很好的名字呢!”
對于霍格斯這種已經(jīng)決定的事情,克巴特自然不會反對的,而且他反對也是沒什么用的。
沒有一點(diǎn)征兆,也沒有詢問過男孩有什么想法,就這樣簡單的決定了男孩的名字。
一直到了晚上六點(diǎn)窗外的暴雨還沒有停止的跡象,聚在一間房里玩了一下午的年輕人們,一起走過來詢問一下霍格斯晚上做什么料理。
沒有新鮮的牛、羊、豬肉,只有干貨、腌肉、煙熏肉,想吃海鮮炒飯也沒有新鮮的蟹子,蝦,魷魚等海鮮。
霍格斯有些苦惱的說道“你們想吃什么就自己去做吧”
“我等下去炒個蛋炒飯吃就可以了”
就這樣簡單的決定了自己的晚餐,每天都會進(jìn)行的料理品評,也讓這些年輕人一起討論用什么食材做料理,也是時候讓他們學(xué)會品嘗料理,以及對料理進(jìn)行評價了。
霍格斯順勢又把左手的手肘搭在長椅的皮質(zhì)扶手上,沉默的用左手背托著臉腮,靜靜的盯著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唯安,同時他也在腦中思考著連環(huán)畫的后續(xù)劇情。
克巴特也已經(jīng)打定主意要和霍格斯在這間房里,陪著唯安一起等待軍艦的到來,還要等待20多個小時。
于是,他就跑到餐廳一樓大廳的吧臺那里拿了餐廳的賬本,隨即又跑三樓,躺在沙發(fā)里,雙腿翹在床上,蓋著灰色的毛毯,開始計(jì)算本月餐廳的收益和支出情況。
除了算賬、采購食材、招待客人、調(diào)酒等之類的工作,他也不擅長做料理和畫連環(huán)畫……
“哈……”
算完賬本,克巴特張嘴打個哈欠,同時伸長手臂,和雙腿挺直了下身體,聲音有些疲倦的問了句“臭老頭,幾點(diǎn)了”
克巴特揉了揉脖子看了看窗外,窗外的暴雨不知道什么停止了,外面還是一片漆黑。
“哈……”
霍格斯也舉起雙臂,打著哈欠伸展了下腰身,扭頭看了眼墻上的表含糊不清的說道“4點(diǎn)了,累了就去睡一會兒吧”
“該休息的人是你吧”
“啊”
霍格斯順勢向后一躺背靠著長椅的靠背有氣無力的說著“也好,辛苦你照看一會兒我的寶貝兒子了,我去外面抽只煙”
“呃”
‘寶貝兒子?臭老頭真是肉麻’
嘴角止不住抽搐的同時,克巴特心里還有一絲羨慕,臭老頭有時候會很直白的表達(dá)感情,有時候也會很內(nèi)斂,事情不同,他表達(dá)的方式也不同。
雖然他從小就從未體驗(yàn)過什么父子親情,不過三年前跟著臭老頭之后,他體會到了親情和幸福。
與此同時一種強(qiáng)烈的感情瞬間油然而生,他一定會照顧好唯安的!
霍格斯并沒走多遠(yuǎn),他只是在左手插兜,右手夾著香煙,站在房間的門口慢慢的抽著香煙,抽了二只香煙之后,他就去浴室洗洗了臉,又坐回了床邊的長椅上。
呼吸平穩(wěn),看不出任何的異樣,除了昨天被疼痛折磨醒之后,一直到現(xiàn)在唯安都處于昏迷的狀態(tài),沒有任何清醒的跡象,是麻醉劑的藥效還沒過嗎?他也不知道,不過這卻比清醒著感覺著疼痛要好的多。
“霍格斯先生,早餐吃什么?”
這些年輕人休息了一夜之后,一大早就很有精神的起床了。
“你們這些家伙就不會自己想嗎?”克巴特打著哈欠無精打采的說著“天天問吃什么?吃什么?你們都會廚藝,都去做自己想吃的”
“咦”
站在克巴特身邊的眾人紛紛輕咦了一聲,雖然他們都會廚藝,但是他們也是特別喜歡吃霍格斯老板做的料理。
“我們今天做什么呀?還休息呀?”
“和平時一樣呀,放漁網(wǎng),給大白它們撈點(diǎn)魚冷凍起來,讓它們帶回家吃”
不用霍格斯開口,克巴特就把工作給他們安排好了“然后你們就可以在甲板那釣魚玩了,這幾天是休息日,做什么都可以”
“哦,牛腱肉湯呢?”
喜歡喝牛腱肉湯的那人,連忙詢問了句,早上不喝牛腱肉湯一天都會沒精神的。
霍格斯舉著雙臂伸了下懶腰說道“等下我去做”
除了開門營業(yè)的工作日,海上餐廳的休息日也是很簡單的,只除了有些無聊,不像陸地上有很多可以玩的地方。
吃完簡單的早餐,又詢問了一下德萊諾軍艦什么時候會航行過來,得到了航程一切順利,很快就會到的答復(fù),霍格斯這才稍微的松了一口氣。
等軍艦過來就可以做手術(shù)了,手術(shù)之后就是康復(fù)的過程,雖然康復(fù)的過程會很辛苦,但是霍格斯的心里也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
嗷嗚嗷嗚嗷嗚……
一陣陣熊吼聲由遠(yuǎn)到近的傳入耳中,吃了飯,在船體護(hù)欄上綁著魚線的幾人,連忙起身扭頭向后一看,就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那二十幾頭白熊朝著船跑來。
“是大白它們回來了”
“咦,它們后面拉著什么?”
大白熊身后拉著的木板上面好像有什么東西,距離太遠(yuǎn)看不太清。
嗷嗚嗷嗚……
“是猩猩嗎?”
“笨蛋!這里怎么會有猩猩?”
“?。磕撬麄冋驹诖蟀姿鼈兝哪景迳?,我還以為是猩猩呢”
隨著白熊和船的距離拉近,他們才看清了每二頭大白熊身后拉著的木板上,都站著十幾個人,那些人身上都裹著厚厚的毛皮,而且人很少,不過二十幾人而已,難怪他們剛才看不清是什么東西,其中二頭白熊的木板上,最前面站著一個大約2米多高還裹著厚毛皮的人,看樣子是這一群人的老大!
“他們是不是傻呀?站著不怕摔倒呀?”
剛剛誤認(rèn)為大白它們拉著個猩猩的杰伊,又開口問了句。
“傻不傻不知道,不過大白它們一停,那些木板在冰面上一滑,肯定會摔倒的”
“去通知霍格斯先生,有一些不受歡迎的人來了,其他人都快去拿長槍做好戰(zhàn)斗的準(zhǔn)備!”
‘???這么嚴(yán)重嗎?還有,我們不是廚師嗎?做好戰(zhàn)斗準(zhǔn)備是怎么回事呀!’其他人都按照納特爾的吩咐,通知霍格斯和拿長槍,只有杰伊在心中瘋狂的吶喊著。
“霍格斯先生”
就在霍格斯在三樓的房間等待著軍艦到來的時候,突然從門外急匆匆的跑進(jìn)來一個人,他剛一進(jìn)入房間就是喊著霍格斯的名字。
霍格斯抬頭看著跑過來的那人快速的問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