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拽過斗篷扭頭對蘇煜說道。
“這樣也好,來日方長?!?p> 眼角余光中,我看見蘇煜松了松手,緩緩說道。
待出了蘇府,雪已經(jīng)停了,耀眼的陽光透過云層照進來,照在人身上暖暖的,我踩著尚未清掃的雪地,心中盤算著,這蘇煜雖在寒舍確是難掩貴氣,果然非池中之物,此番若是救得了他,他便能欠下我一個人情,比起這個,區(qū)區(qū)的問診費又算得了什么。
我回到府上后,剛放下藥箱,便聽到一陣敲門聲,趕忙走出去開門,朝外看過去,原來是蘇煜家的小廝,難不成是蘇煜病發(fā)了,思及此,我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想要開口詢問,還未來得及開口,便聽見來人說道:
“林姑娘,您放心,我家公子無恙,我這會兒來是受我家公子所托來給您送樣東西,說著那小廝便把手中的木盒交給了我?!?p> 我看了看木盒像是用沉香木所做,上刻梅花紋樣,很是精致,可見主人是用了心思的。
我雖是打心眼里喜歡,卻也覺得受之有愧,只得狠狠心說道:
“沉香木名貴,這我怎好收,還是請您拿回去吧?!?p> 小廝像是知道我會拒絕一樣,趕忙說道:
“姑娘,莫急,您先打開盒子看看再拒絕也不遲?!?p> 我依言打開盒子,入眼的是一雙紅錦鞋,鞋邊還縫制著一綹銀狐毛邊,單是看著便叫人覺得暖和了。
“這...”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腳上那雙早已經(jīng)濕透的鞋子,遲疑了起來。
“林姑娘,我家公子說這鞋就當是給您的見面禮,還說姑娘不必回禮了,更不必做買櫝還珠之事?!?p> 我笑了笑,說道:
“既如此,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還煩請您轉(zhuǎn)告蘇公子,此禮甚和心意,改日自會登門謝過?!?p> 小廝點點頭說道:
“林姑娘,我會轉(zhuǎn)達給公子的,還有...”
小廝撓了撓頭漲紅著臉接著說道:
“那個...我的名字叫做懷瑾,我家公子給取的,林姑娘以后叫我懷瑾就可以了。”
“懷瑾握瑜兮,窮不知所示,你家公子很有才情?!?p> 我有些贊嘆地說道。
懷瑾聽后,有些洋洋得意地說道:
“那是自然,想當年我家公子可是...”
說到這懷瑾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停住了,捂了捂嘴,趕忙改口說道:
“若無其他事,懷瑾就不多叨擾了,先告辭?!?p> 說著便一溜煙地跑開了。
我看著懷瑾跑遠的身影搖了搖頭,心中有些疑惑。
回房后,我穿上蘇煜送來的紅錦鞋試了試,尺寸正好,很是舒服,雖有些不解他怎么會知道我的鞋碼,卻也覺得蘇煜當真是心細如發(fā),我又細看了一下鞋子,才發(fā)現(xiàn)這鞋子上面竟還繡著暗金色的梅花圖案,想來,這蘇煜定是愛極了梅花。
幾日后,我正在醫(yī)館按照之前擬好的方子給蘇煜配藥。
“紫蘇一兩二錢、蜈蚣二條、陰陽蓮...”
“林姐姐,您是在給蘇公子配藥嗎?”
醫(yī)館的里負責抓藥的藥童子楚走到藥柜前看著杜若問道。
杜若抬起頭瞥了一眼子楚,說道:
“正是呢,只是這藥如今還缺上一味,過幾日我還需去烏麓山上尋幾株回來?!?p> 子楚有些吃驚地看著我,說道:
“林姐姐,烏麓山山勢險峻,飛蛇走獸極多,就連老藥師都極少前去,您去豈不危險嗎,且如今天寒地凍的,何來藥材?!?p> 我沒再說話,醫(yī)館掌柜秦伯怕是看不下去了,嘆了嘆氣,杵著拐杖走了過來,與我說道:
“林丫頭,你自小脾氣就倔強,老夫極少管你,只是這烏麓山,你不準去?!闭f著秦伯還敲了兩下拐杖。
我朝秦伯吐了吐舌頭,說道:
“秦伯,您老年輕那會兒,也沒少為了藥材往烏麓山跑吧,咱們都清楚,烏麓山雖說走獸眾多山勢又險,可這奇珍藥材可是半點不少啊。”
秦伯聽后,舉起拐杖,作勢便要朝我打過來,還未來得及伸手,便看到門口有人跑了進來,許是跑的急,竟是摔了一跤,我看來人是懷瑾,就沒在與秦伯說下去,趕忙走過去扶起懷瑾,秦伯見來人是懷瑾,冷冷地哼了一聲,杵著拐杖朝里屋走去。
子楚給懷瑾倒了杯熱茶送過來后便悻悻地走開了,懷瑾看著我,有些哭腔地說道:
“姑娘快去救救我家公子吧,此次病發(fā)比往常嚴重許多,我實在沒辦法,便用了老醫(yī)師臨走前留的藥,也未見一點成效,反而有病入膏肓之感?!?p> “你別著急,等我一會兒?!?p> 說著我便轉(zhuǎn)身去藥柜跟前,又按照方子抓了一副藥,包成虎頭包用繩子系上放在了一旁,這時子楚也走了過來,看了看方子,說道:
“林姐姐,我?guī)湍?,您要抓幾副??p> 我低著頭,邊用戥子稱藥邊說道:
“先抓七副吧?!?p> “林姐姐,這藥效有些烈,這蘇公子能承受住嗎?”
子楚邊抓藥邊問道。
“無妨,雖說藥量過大會戕傷正氣,但是比起性命之憂,自是要兩害相權(quán)取其輕的,子楚,可要多學一些。”
秦伯提著個包袱從里屋走出來說道。
我抬頭看了看秦伯,心道秦伯到底是心軟,生氣也不過是一時的。
待藥抓好后,我拿著藥箱剛要離開,就見秦伯把剛才拿出來的包袱遞給我說道:
“那蘇公子就算挺過了這次,藥材不夠的話,若是在發(fā)病便是神仙也難救了,罷了罷了,你去吧?!?p> 說著秦伯擺了擺手,轉(zhuǎn)身朝里屋走去,子楚看了看我看了看秦伯,沒再說話,只是跟著秦伯進了里屋。
我讓懷瑾拿好藥材,二人坐著懷瑾來時雇的馬車,趕到了蘇煜府上,進府后,我便要朝上次的臥房去,卻被懷瑾攔了下來。
“林姑娘,我們公子不在臥房,請隨我來?!?p> 懷瑾說著便把我引到了蘇煜的書房,只見懷瑾扭了一下墻上的木雕,書架便緩緩移動開來,沒一會兒就出現(xiàn)了一條一人寬的樓梯,我跟懷瑾還未走進去,便聽到里面?zhèn)鞒龅乃缓鹇?,絕望,凄厲,待我順著樓梯走下去后,才看見躺在石床上的蘇煜,此時的蘇煜哪有初見時那般玉樹臨風的模樣,雙腿與雙臂被鎖上了鐐銬,因為蘇煜的掙扎,手臂和腳腕早已經(jīng)被磨得鮮紅一片,頭發(fā)披散著,表情猙獰,雙眼布滿了血絲,白色的褻衣之上也是沾滿了血污,許是為了防止蘇煜咬到舌頭,懷瑾特意給蘇煜嘴里塞了一塊毛巾,我走到蘇煜跟前,低下身看了看蘇煜,而后轉(zhuǎn)頭,對懷瑾說道:
“懷瑾,幫我按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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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上拘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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