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影兒去了外間,影兒自小柜中拿出早就包好的問診費遞給我道:
“這里頭是二兩銀子,姑娘若是不放心,可拿戥子稱稱。”
“不必了,若是缺斤少兩,您宅子就在這,也跑不了不是,我自是信得過的。”我接過銀子隨手放進了藥箱里,而后又對影兒說道:
“我開的這藥方也不過是安神湯藥,你若是知道你家姑娘所念何人,趕緊叫其過來,若是來不了,便偽造一份書信,給你家姑娘看,否則這病是好不了的?!?p> “唉~林姑娘是不知道,我家姑娘心中所念之人,不是來不了,是永遠都回不來了,我家姑娘還不知道呢,只以為那人負了她。罷罷罷,一場孽緣,多說無益。我家姑娘的病,以后還是需要指望姑娘了。”
“若是旁的病,我自是能醫(yī)的,只這病,還是莫要指望用藥醫(yī)。我先回去了,若是不見好,再說。”
我不知其間內(nèi)情,也不愿多問,不敢打包票,只能這樣應(yīng)付著,拿起藥箱離開了。
上了馬車,懷瑾好信兒,忙湊上來問我丑姑娘得的什么病,見我不愿說,蘇煜忙岔開話題道:
“懷瑾你先出去趕車,我跟林姑娘說說話。”
懷瑾老老實實地出去后,蘇煜悠悠問道:
“賺了幾兩銀子?”
“不多,也就二兩,怎么?還要打我銀子的主意?”
“既是賺了,不如拿車費出來?”
“你好摳哦!”
我抱住藥箱,護住里頭剛得的銀子,對蘇煜說道。
“我摳嗎?既然我這么摳,那剛下車買的糖葫蘆就別拿出來嘍。”
蘇煜說著,像變戲法似的從身后拿出兩根紅彤彤掛滿糖漿的冰糖葫蘆,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只早起吃了幾碗粥,現(xiàn)在早就餓了,當蘇煜拿著的兩根冰糖葫蘆來回晃的時候,我十分不爭氣地咽了咽口水。
“你不摳,蘇公子最大方了,剛才是你聽錯了?!?p> 為糖葫蘆的我直接折了腰。
“嗯?是這樣么?”
“是這樣,就是你聽錯了,相信我,沒錯的。”
我信誓旦旦道。
“那我就勉為其難的給你一根吧,省著點吃,五文錢一串兒呢!”
蘇煜做慷慨狀,將糖葫蘆遞給我。
見糖葫蘆到手,我直接改口道:
“要不怎么說蘇公子小氣呢!吃你一根兒糖葫蘆你還要告訴我?guī)孜腻X一根兒。哼!”
“你改口倒快,還我糖葫蘆?!?p> 蘇煜說著便作勢朝我伸出手來。
我怕他真把糖葫蘆搶走,急忙朝后躲,因躲得太猛,哐!的一聲,后腦撞到了轎子內(nèi)的木頭上。
“嘶~疼死我了!”
我邊說著邊空出一只手拍蘇煜的肩膀,很是埋怨他。好好兒的,偏要過來搶,我疼得眼淚直在眼睛里打轉(zhuǎn)兒。
“好好好,我錯了不是。”
蘇煜見我要哭,也不顧我打他,趕緊湊過來,伸手將我攏進懷里替我揉著后腦。
我靠在蘇煜的懷里,淡淡的藥香鉆進鼻子里,我也停下來,不在打他,小腦袋飛速運轉(zhuǎn),并未意識到動作的親密之處,只覺蘇煜這么貼心,不會是打量著我那二兩銀子的主意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