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么事?快說呀。”
我見他不疾不徐的樣子,有些不耐煩道。
“我問你,你在這窗下站多久了?”
“我剛來而已,哪里就站了許久了?!?p> “只站了一會兒,手怎么這樣涼,從實(shí)招來?!?p> “呃……那個(gè)…是站了那么一小會兒。”
我訕笑。
“一小會兒?可真?”
“比真金還真?!?p> 天地良心啊,我真的只是站了一小會兒而已,何苦來這樣盤問我,我吐了吐舌頭,暗自腹誹。
“可聽見什么話?”
蘇煜繼續(xù)逼問。
“沒聽見,我什么都沒聽見,大哥求放過?!?p> 笑話,若是叫蘇煜知道我聽墻角,那不得以為我素日里也愛聽墻角,于我在他心中的形象上實(shí)在有礙,我琢磨著,我在他心里怎么著也得是人淡如菊,天仙下凡才行,遂直接撒謊,來個(gè)抵死不認(rèn)。
可惜了,彼時(shí)我自以為道高一尺,哪想得到人家蘇煜魔高一丈,早將我看了個(gè)透,亦不拆穿,只陰惻惻盯了我好幾天,待我自己個(gè)兒受不住,主動從實(shí)招來,人家方罷休。
且說晚上大家圍坐吃餃子,我都吃了個(gè)七八分飽了,才想起來看看客人吃的如何,蘇煜倒好,早就撂筷,跟秦伯一旁歇著打瞌睡去了,這泠媛卻吃的不香似的,一口一個(gè)餃子,一個(gè)只嚼兩下,便生吞下去了,表情也不大好看,像是不得不吃。
我一時(shí)沒反應(yīng)過來,還只尋思,難不成這美人兒,都這樣吃飯,也不知噎不噎的慌,正想著,忽見泠媛哇的一聲,干嘔起來,放下筷子,捂著嘴便朝門外跑,這一聲給眾人弄精神了,我朝蘇煜和秦伯?dāng)[了擺手,示意我自己去就行,便追出去看,見泠媛半跪在廊下,雙手撐著地,把剛吃的餃子,并著午后的赤豆粥都吐了出來。
我因扶她起來時(shí),聞到了那味兒,也跟著干嘔起來。
蘇煜許是聽見了我也跟著嘔起來了,這才出來,將我倆拉回去,子楚拿來茶水和唾壺叫我倆漱了口,我倒沒多大事,只問泠媛道:
“你這是怎么了,是不是餃子不和你胃口?”
“沒有,今剛開飯前,我就覺得胃里翻涌的厲害,很不舒服,不干那吃食的事?!?p> 泠媛擦了擦因嘔吐而泛出的淚水,笑著說繼續(xù)道。
“我瞧這天兒也黑了,大雪封路,我們也回不去,還請秦伯不嫌棄,收留我們一晚上呢,是吧,蘇煜?!?p> 泠媛話落,便笑了起來。
秦伯私下里早就跟我說了,留他倆再這住到解封,我見泠媛沒什么大礙,便不等秦伯答話,直接開口玩笑道:
“這可不能白住,可是要給錢的,一晚上得十兩銀子才算完呢!”
“十兩,林婉,你這心也忒黑了?!?p> “我這可經(jīng)濟(jì)實(shí)惠的很呢?!?p> “我是半點(diǎn)沒看出來。”
“……”
“…………”
我和泠媛又斗了幾句嘴,秦伯便發(fā)話,將各人住處都安排了,泠媛跟著我在西廂房暖閣睡,蘇煜則是被安排在了秦伯臥房后的后罩房睡,與正院東西廂房隔開,如此安排,大家都滿意,便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