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幾人的名字,暗暗思酌,這其他的還好,只這煬字,可不是什么好名字,舊典都說:“去禮遠眾曰煬,好內(nèi)遠禮曰煬,好內(nèi)怠政曰煬,肆神勞神曰煬”哪有給自己孩子取這個字的,至于炤更是犯了楊氏名諱,我不由揣測,我這位公公,是有多厭惡自家這雙兒女。
到了下午,我正準備晚飯,蘇父和楊氏便打發(fā)人過來,說家中有急事,他們已經(jīng)帶著人回去了。
還留話叫我們夫妻好好過日子,等過些日子叫蘇煜領我回去見見族中長輩,事情做的并不周全,我心中微微有些不樂,這再如何急的事,能叫人來告訴消息,卻不能當面拜別,可見,我這新婦,在人家家里算是外人。
“怎么了?”
我正腹誹,蘇煜背著手笑著地走進來問道。
“沒怎么,只是心里不大痛快!”
我語氣不快地說道。
“我猜猜看,定是父親和楊姨的緣故。”
“你還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蟲!這菜你做吧,我不做了!”
我越想越氣,將菜刀一扔,轉(zhuǎn)身坐在凳子上,指著蘇煜叫他做菜。
蘇煜無奈,將一直背著的手攤開,將油紙包放在我面前,又將繩結解開,拿出一塊糕點放到我嘴邊,直到我張嘴咬住,他才撒手。
“夫人你呀!就吃著糕點,為夫我呢,就為你洗手作羹湯哈~”
說著他洗了洗手,開始切菜,一邊切菜一邊偷偷看我的臉色,那表情,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我強撐著吃了幾塊糕點后,終于受不了了,想說點話,以此緩解這詭異的氣氛,于是我想了想對他問道:
“蘇煜,你裝病是怎么回事?”
“那個呀~你想知道?”
他一邊炒菜一邊說道。
“想?!?p> “給我吃口糕點我就告訴你,怎么樣?”
這回換我無奈了,我走到他面前,順從地彎下腰,把吃了一半的糕點喂進他嘴里。
蘇煜似是滿意,這才慢吞吞地說道:
“我那一身疾病,原就是毒所致,族中有人害我,我總要裝作未痊愈的模樣,才能叫人放心?!?p> 他這番話叫我待在原地,我忽然想起,從前替他看病時,猜疑過用毒之人用心險惡,卻也只以為是外人,不曾想是他親近之人所為。
我看著他,有些心疼,蘇煜啊蘇煜,你究竟還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呢。
“來嘗嘗為夫的手藝,好不好吃?”
蘇煜似是沒察覺我的異常,反而是夾起自己剛做好的菜,吹了吹,放到我的唇邊,滿臉期待。
我定定地看了他許久,方張開嘴,將菜吃了進去,隨即笑道。
“我夫君做的菜,都城第一絕!”
說這話時,我看見蘇煜的眼睛都亮了一下,是愉悅呢!
我暗暗下決心,不管他從前經(jīng)歷過什么,此刻、以后、永永遠遠,我都會陪著他,不叫他被人欺負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