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晚會校慶的前兩天表演節(jié)目的同學(xué)們就要進行排練,為晚會拉流程。
有著重生之前的記憶,季清知道,陸琛表演的是樂器,吉他。
一班是一個只注重學(xué)習(xí)的班級,大多的同學(xué)都沒有什么才藝,像高一時候的元旦晚會節(jié)目數(shù)量有限,并不是每個班都要參演,一班得幸逃過一劫,而這次學(xué)校五十周年的校慶晚會,學(xué)校領(lǐng)導(dǎo)有心要大辦一場,要求每一個班都必須出一個節(jié)目,陸琛小時候?qū)W過吉他被扒了出來,頂數(shù)。
季清記得那一次自己看到陸琛上臺的時候激動壞了,看得很認(rèn)真,她只是一個俗人,聽不出什么水準(zhǔn),但是她絕得陸琛彈的就是很好聽,最好聽!
那場景季清記得很清楚,少年穿著白襯衫牛仔褲,坐在舞臺的中央彈吉他,嘴里輕輕地跟唱,是for him.
從此這首歌成了她的各種鈴聲,百聽不膩。
季清和劉依依兩個作為零時工第一次感受到了學(xué)生會的好處,提前觀看。
至少對劉依依來說,這的確算是個好處!
季清和劉依依兩個人為了不妨礙別人做事,如今已是兩個閑人的人坐在挨著入口的兩把椅子上,舞臺是正對著入口的,這個位置十分不錯。
一個看節(jié)目,一個等節(jié)目。
“清清你看有人跳街舞!”
跳舞的男生都很帥,這是季清和劉依依共同的看法。
校園里平時沒看見什么帥哥,陸琛例外,但一到晚會之類的場合就會噌噌地冒出來。
季清記得就是這場校慶晚會之后,他們班上就多了好幾對偷偷摸摸的小情侶,雖然說都沒有挺過高考后呢!
“嗯、嗯、嗯,看到了,看到了,你低調(diào)點,你的聲音已經(jīng)快把音樂聲都覆蓋了!”劉依依的大嗓門讓季清感受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目光,嗯,她面子薄,受不?。?p> 季清早就是看過一遍的人,再重溫一遍時已經(jīng)波瀾不驚。
劉依依轉(zhuǎn)過頭,一臉的哀怨,就像一個被老公拋棄了的怨婦,不去當(dāng)演員都很可惜的那種,“狗子你變了,你再也不是那個跟我一起看帥哥的狗了!”
“滾,你才是狗呢!”
“說真的,你看剛剛表演過的男生,其實我們學(xué)校漂亮的小哥哥還是挺多的,有沒有別的打算???”
“沒有?!?p> 干凈利索的回答。
“季清我告訴你,你這樣是不對的,你不能因為陸琛這一棵小樹苗而放棄一整片森林!”
季清微微一笑,“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謝謝!”
“我覺得你真是......”劉依依像是感受什么似的,咧嘴一笑,“看來我很有當(dāng)助攻的天賦!”
“?”
劉依依笑瞇瞇地示意季清往后看。
陸琛背著一把吉他,沒有像別的同學(xué)一樣換上演出的衣服,還是一身的校服,干干凈凈的摸樣,他此刻正看著季清,茶色的瞳孔如往常的平靜,也不知道他是聽到了還是沒聽到,但是劉依依那賤兮兮的表情告訴她,陸琛絕壁是聽到了!
就一眼,季清立馬轉(zhuǎn)回來端坐著,臉紅。
陸琛此時已經(jīng)走到了季清的身邊,他斜眼瞟了季清一眼。
臉很紅。
陸琛勾唇一笑,“平時不是很大膽嗎?”
能一樣嗎?
季清內(nèi)心還是個很純潔害羞的小姑娘的!
劉依依:純潔害羞個屁!
陸琛遠去,劉依依用手肘捅了捅季清,“姐妹,你也太慫了!剛才就應(yīng)該直接站起來再來一句深情的告白,然后一把抱住他......”
“你可以滾了!”
“no!”
排練的時候除了馬上要排練的同學(xué)就剩下學(xué)生會的同學(xué),在偌大的體育館里顯得有些空曠,陸琛背著他的吉他在舞臺旁邊站著等待。
他一直都是一個天然的發(fā)光體,不管怎樣,無論哪里,他總是那樣的引人注目,明明什么也沒有做,就有好多的視線聚焦在他的身上。
季清遙遙地看著陸琛的背影,哎,喜歡上這樣的人怎能不自卑呢?
低頭看了一眼手心里密密麻麻的英語單詞,天氣逐漸變熱,她沒做什么事手心都開始滲出了汗,讓手心里的單詞都有些變淡變花。
季清苦笑了一下,追學(xué)霸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之前雖然看過季清彈吉他但是那時九班的位置被排在了觀眾席靠后的位置,雖然說可以縱觀全場但是也因為距離太遠而導(dǎo)致觀看不是太清晰。
今天她離舞臺進了不少,又是在白天,所以她看得清晰不少。
她看見陸琛等待一會兒后從肩上拿下他的吉他,那是一把微黃色的吉他,樣式非常的常見和傳統(tǒng),因為是白天,季清這才發(fā)現(xiàn)吉他似乎依舊有些老舊了,很小的時候買的?
季清想象陸琛幼時學(xué)吉他的模樣,那張帥氣的臉比現(xiàn)在多了些嬰兒肥,臉上表情或許沒有現(xiàn)在這樣面癱,嗯,可能小小年紀(jì)就會有了愛慕者,嘖嘖......
“想什么呢,這花癡的表情,口水快流到腿上了!”
劉依依的嗓門很大,還是牽著季清耳朵吼的那種,季清掙脫劉依依那只咸豬手的束縛拯救了自己的耳朵之后第一反應(yīng)是捂著嘴巴看周圍,還好沒人注意她們這里!
劉依依戲謔地看著季清,“要不要給你一張紙巾擦擦口水呀?”
季清很憨地摸了一下嘴角,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根本就沒流口水。
“劉依依!”
“怎么了?”
“......再亂說我就拿就近的繩子把你綁出去揍死!”
“來來來,讓陸琛看看你本來面目究竟有多暴力!”劉依依有恃無恐的向季清招手。
季清看了一眼不遠處芝蘭玉樹的陸琛,“......”
她忍......
劉依依得意地向季清挑眉,季清甩過頭,不理!
排練只是相當(dāng)于走個過場,不可能把節(jié)目完完整整地走完,不然兩個午自習(xí)哪里夠。
所以,很快就到了陸琛。
見陸琛上臺,季清更急沒有了什么心思去理會劉依依那個二貨,眼睛一下子雪亮地看著正前方。
“寶貝兒,你知道你這樣子像什么嗎?”
季清懶得理劉依依。
“我告訴你,就像一只狗盯著一塊肉骨頭!”
“陸琛才不是什么骨頭好嗎?”那是金子、寶石,而且妥妥的!
“得得得,他不是骨頭,但你還是改變不了你是一只狗的事實!”
臺上的陸琛已經(jīng)在開始調(diào)音了,他似乎是對吉他有些生疏,弄了好幾下音都不太對。
但也沒多久他就找到了感覺,開始撥弄琴弦。
彈吉他的陸琛更平日里做題的陸琛不太一樣,季清覺得這樣的他更加真實,更加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