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彤彤心里微微有些諷刺,覺得姚曼筠裝得很——又要做出一副慈母兼恩師的模樣,又不喜歡自己坐在她的旁邊。
晚些時候,恐怕她會更不喜歡看見自己。
這樣想著,卻是一陣冷風吹過來,郁彤彤輕輕打了個噴嚏。
眾人望著郁彤彤,欲言又止。
羅思宇體質弱;
金越有潔癖;
高威則是一開始就不爽郁彤彤讓自己等得太久了,這會兒眉毛皺得更緊了;
劉海富無所謂,只是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但也沒忘了重點是護著蔣圓圓;
蔣圓圓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你不用這樣,我表姐是醫(yī)生?!?p> “實習的?!眲⒑8谎a充了一下,意思是不放心,結果險些惹得高威跳起來。
“實習醫(yī)生怎么了?主任也是從實習醫(yī)生做起來的?!备咄淅湟缓?,算是護妻狂魔附體。
金越靈機一動,微笑道,“先前那個袁青不也是做過主任的?”
他倒也不是偏幫著誰,只不過習慣性捉弄高威,就喜歡反著他的話說。
高威覺得自己雙拳難敵四手,于是興致缺缺地輕聲抱怨道,“你們怎么不說是嫂子的錯……美色誤人好嗎?”
這話說的不假,那會兒袁青伏法了,一直心心念念的是姚曼筠當初為什么會為了許天把他搞得連醫(yī)生都做不成。
可憐那其實是許天的未來岳母兼干媽吳敏芝的主意,卻讓許天這好好青年背了黑鍋。
不過,高威話粗理不粗,當初的確是因為姚曼筠太過漂亮,導致了后面一系列的鬧劇發(fā)生。
因為郁彤彤一早就去了市里面念書,所以她并不知道袁青的事情,至少她知道的并不算非常多。于是她就很好奇,但是她又無法插進話題,很難融入到眾人之中去。
反倒是姚曼筠人比她想象當中的要能跟其他人打成一片。
為了讓徐許天多注意到自己一點,郁彤彤特意穿得非常單薄,于是這會兒她真的覺得有點冷,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許天抬頭看了看她,語氣凝重了幾分,“你穿得太少了,這樣子身體哪里吃得消?”
女孩聞言,知道他在心里注意自己,內心深處無盡歡喜,臉色卻有些許慘白,纖弱得好像不盈一握,青春艷麗,卻又帶著一絲病態(tài)美。
她研究過的——大部分男孩子都喜歡女孩子有些柔弱的樣子,清純中帶點性感是男人最無法抵抗的魅力。原本她是不屑去學這些的,但是為了許天,她什么都能做。
“是啊,剛剛在樓上摔了一跤,想著遲到了,下來得匆忙,都沒有來得及拿件外套?!庇敉拖骂^去,很不好意思的樣子,作勢起身,“我要不,還是上樓去拿件外套吧?!?p> 涼風撫過,白裙單薄,郁彤彤適時地輕輕顫抖了一下,果見許天微微皺了皺眉。
“算了,你回房間休息一會兒吧,外面風大,就別再出來了,省的再著涼,等會兒我把飯給你送進去。”許天這樣說著,站起來就要拿郁彤彤的碗筷,親自替郁彤彤夾菜。
郁彤彤覺得自己的內心幸福幾乎要溢滿了。
她少女時代的歡喜和仰望,此刻離得那樣近。
“那……許老師我就先回去了,真不好意思給大家添了麻煩?!庇敉拖骂^鞠了一躬,方向朝著許天,恰到好處露出一條隱約可見的溝壑。
她保持著非常柔弱的樣子,甚至看有沒有看姚曼君一眼,然后轉身向寢室走去。
殊不知,姚曼筠只是心底嘆了口氣,并沒有太多感想。
而她身后,是高威那雙犀利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看,卻不是因為愛慕。
高威一直等到郁彤彤走出了他們的視線,才看了看許天,說道,“你這個女學生對你有點意思啊。大嫂,這你都能忍?”
許天沒等姚曼筠回答,皺眉擺手道,“這是不可能的,她根本就是個孩子,何況還是我的學生。我剛開始教她那一年,這姑娘才14歲。現在雖然他已經上了大學,但是也就只有十七八歲而已,你看看人家小釘子,就是個孩子。你怕不是指望我被三年起跳死刑不虧。你那是什么眼神?不信我?你看她到現在都不知道吃飯要準時,也不知道適當添衣,都不會照顧自己,這不是孩子是什么?!?p> 許天覺得這些人有些莫名其妙,他是真把郁彤彤當成小孩子看待的。說完,他倒是沒想那么多,只惦記著那丫頭剛剛咳嗽過,于是轉頭看了看姚曼筠,凝神道,“你感冒才好,別太不當心。她咳嗽要是又過給你,那就不好了?!?p> 姚曼筠笑笑,“我知道,好了,你別啰嗦?!?p> 許天一凜,低下頭去,無比聽話,“是,全聽老姚同志的指示。”
高劉金羅四人用一種格外鄙夷的神情看著許天做小伏低的模樣,不約而同搖了搖頭,“嘖。”
高威想了想,還是又勸了一遍,道,“許天,我跟你說,女人我見得多了,剛剛那個白裙子對你肯定有意思,你自己提防著點,別回頭發(fā)生點什么事情,嫂子不要你了?!?p> 他倒是相信許天對姚曼筠的心意,但是男人面對女孩子主動投懷送抱,很多時候即使明知道是個陷阱,也很容易栽進溫柔鄉(xiāng)里,
何況許天不信的話,恐怕連設防都沒有,更容易出意外。
那姑娘化了一臉的所謂斬男妝,根本就是奔著把許天吃干抹凈的目的來的,難保她沒什么別的手段。何況平心而論,郁彤彤單說長相身材也不差,換做過去,高威是會考慮追一追等到手了玩一陣子的。
只不過高威現在心有所屬了自然要金盆洗手,也看不上這種涉世不深、明明心機外露卻又不自知的小女孩。
只不過他還是把許天當兄弟,心說真的要是東窗事發(fā)了,姚曼筠得讓他凈身出戶。
沒準兒是真的凈身。
結果許天這是氣定神閑的,整個一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
好吧……等凈了身,看誰是太監(jiān)。
許天聳肩,“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樣?”他掃過眾人,最后把目光定格在姚曼筠身上,溫和一笑,“我心里眼里,只有我家老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