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終于可以安心查看此洞了。
為了照顧倆個女孩子的傷,我們繼續(xù)往洞內(nèi)深入,直至只能看到洞口那邊一小片光芒。
眼前出現(xiàn)兩條路。一條由水流方向而來,一條則從左邊墻壁開了個小洞。
我看著大家說:“你們先在這,我進去看一下?!?p> 在這個突然發(fā)現(xiàn)的洞里我沒看出什么奇怪的外貌,地面和洞壁四周與剛才的無異,唯一讓我感到興奮的是洞里的溫度。很溫暖,初秋時候的溫暖感覺。本來有個問題一直是我們的心?。核鬟@邊的大洞溫暖非常低,可能就幾度而已,而我們幾個人都穿著秋衣,最慘的是倆個受傷的女孩,如果我們一直在這個洞里找不到出路,那白雪她們倆個女孩不知道能不能撐下去。
“水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說的一點沒錯,我退出去回到眾人身邊。
我?guī)е淇斓恼Z氣說:“這個洞里很暖和,咱們先進去吧,許多人身上的衣服還是半濕的,待在這用不了多久就會生病的。”
大家扶著白雪、白靜萱往洞里慢慢走去。
在洞里行走了大約數(shù)十米,倆個受傷的女孩子開始呻吟喊痛起來。她們扛著傷痛、寒冷走了這么遠,實在不容易,我想,應該休息了。
“我們就在這里休息吧,大家都恢復恢復體力”。
然后我想了想,接著說:“我們這么多人一起走也不是辦法,很容易把白雪她們的傷拖嚴重,我想找?guī)讉€人去查看一下洞里有什么,通往哪里,不然一直待在這也不是辦法?!?p> 大家齊點頭表示贊同。
我接著說:“周濤,白玲兒我們?nèi)齻€人去,剩下四個人照顧白雪、白靜萱她倆,李聰醒你也留在這,有個男的比較好。”
大家互相看了看,覺得這樣的打算還不錯。
我問他們身上還有什么東西沒,遺憾的是,就五樣。出了海難后船上的東西都不知道漂哪去了,九個人搜邊全身也就找到兩把水果刀、兩個手電筒以及一些打濕了的衛(wèi)生紙巾。
他們告訴我說口袋里的大部分東西都被野人搶了去,手機、錢包都沒了,只剩下這些了。
我安慰著說:“至少還有派上用場的,咱們運氣還不錯?!?p> 輕笑聲在洞里回蕩著,經(jīng)歷了這么多恐怖驚險的事后,我第一次在大家臉上看到了輕松的笑容。舒心感在我身體里蔓延著,我突然感覺我們的處境也不算太慘,至少我們還活著不是嗎,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我有點激動得說:“好了,大家照顧好自己,我們?nèi)齻€該出發(fā)探險了?!?p> 我們?nèi)齻€人帶了兩個手電筒和一把水果刀。因為越往洞深處光線越暗。
這是一條筆直的洞,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行走了大約五分鐘了,洞里只有遠處的黑暗和我們手里電筒發(fā)出的強光。幸好帶的是防水電筒,不然現(xiàn)在就沒得用了。這個電筒雖小,光線卻十分充足,它可給我們幾個人帶來了不少安全感。
我們繼續(xù)往洞里走,一路無言,大約又過了三四分鐘,周濤突然停下來,看著我和白玲兒說:“咱們走了這么久了還看不到光線,而且這個洞還是筆直的,你們說,這個島有多大???”
我接口回答:“我覺得這不是個島,你看現(xiàn)在科技這么發(fā)達,地球上大部分地區(qū)都被探索過了,但這個地方卻十分奇怪。這地方的東西咱們是不是從來沒見過,甚至都沒聽過對吧,天天刷視頻,看新聞也沒見有人提過綠色血液的野人對吧?!?p> “嗯,我真的沒聽過哦”,白玲兒有點緊張的說道。
“你們跳船的時候有沒有發(fā)現(xiàn)一道垂直的光幕?”我臉上帶著神秘的表情問道。
“我看到了。”
“我也看到了。”兩人帶著驚訝的語氣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穿越了?”白玲兒眨著她美麗的大眼睛說。
“小說看多了吧,我覺得咱們還是在地球,只不過這個地方可能被什么東西屏蔽了。你們想啊,咱們船翻的時候離出發(fā)地也沒多遠是吧,就走了幾個小時,離陸地這么近的距離的地方,咱們國家肯定都探測過了的?!?p> 我大吸一口氣接著說:“現(xiàn)在離出事過去一天多了,按常理來說早就有救援隊來了,但為什么我們什么都沒有見到呢,我覺得問題出在那道奇怪的光幕上?!?p> “我們不會不是在地球吧”,周濤有點擔憂的說。
“我們還是在地球,你看洞口那兩尊石像,很明顯就是人造的,不過石像的服飾像四五百年前的時代,所以事情的結(jié)果就像我剛才說過的那樣,這個地方被某種東西隱藏起來了?!蔽矣每隙ǖ恼Z氣說道。
白玲兒聽完后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她說:“那我們能不能回家啊,我不想在這里待到老。”
我們?nèi)齻€人沉默著,是啊,在這么個怪地方有沒有回家的可能很難說,誰知道后面還有多少恐怖的事情等待著我們呢,或許用不了多久我們就會餓死在洞里吧。
我們停下腳步,坐著靠在一起,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
一種壓抑的氣氛圍繞在我們周圍,我感覺有點喘不過氣來。生存的欲望在我體內(nèi)翻滾著,我不能坐在這里等死。
“咱們走吧,待在這里肯定是完了,一直走下去說不定能看到希望呢?!蔽艺酒鹕韥泶驓庹f道。
“走吧,反正也是一死,拼了”,周濤有點氣憤的說道。
我們倆男的拉起坐在地上的白玲兒,此時也沒有什么男女授受不親了,因為我們不再是單純的同事了,我們是朋友,可以依賴的朋友。
三人繼續(xù)踏上探索的道路。
在筆直的洞內(nèi)行走了大約十五分鐘后,一聲簌簌聲突然從遠處黑暗的地方傳來,我們停下腳步,側(cè)耳傾聽。
我能感覺到我的心跳極速加快,它似乎要逃離我的軀體,一陣眩暈感襲上心頭,我甩了甩腦袋穩(wěn)住思緒。
他們倆人看著我說:“你聽到?jīng)]?”
“聽到了,我昨晚躲在樹上的時候聽過類似的聲音,只不過這里的聲音更響、更混雜?!蔽揖o張的說。我回想起昨晚遇到的那條看不見的蛇,一陣驚悸感充滿我的身心。
“是…蛇…!”我用顫抖的語氣喊道。
“快跑”。我邁著步子大喊。
后面?zhèn)鱽淼捏曉絹碓酱螅灰粫?,我們能感覺到簌簌聲就在耳邊,我回頭了。
龐大的長條圓形身軀自洞內(nèi)爬來,灰色的斑點布滿身軀,腦袋正中位置長了一個暗灰色的角,眼睛邊緣四周是一圈紫色的光暈。它的身軀目測有成人的腰圍粗,爬行速度非??欤挥昧藥资刖妥飞衔覀兞?。我使勁全力往前奔跑,生怕慢了一秒自己就成了這條蟒蛇的食物。
起初我牽著白玲兒的手奔跑,但在跑動中我倆散開了,她落到了最后。當我回頭看到那條蛇的時候,她距離我已有兩米左右距離。
我回頭的那一刻,也是我停下奔跑的時候。
白玲兒被蟒蛇抓到了,她苗條的身軀被蟒蛇團團纏繞住,她的臉開始變紅。
周濤看見這樣的情景,驚叫著跑了。
我也想跑,任何人遇到這樣的事首先想到的一定是自己的命,如果我跑的話,我就有活路,就算這條蛇再追上來,我也差不多回到了大家休息的地方,在那么多人的情況下,我相信我們沒必要怕它??墒撬前琢醿?,從我見到她并與她交流開始,她就一直用柔和的眼光看著我和我交流,她給了我尊重。我發(fā)覺,我有點喜歡她了,我害怕她的離開。
如果換成別人我覺得我可能不會救,因為周濤跑了,只剩我一個人,我感到很害怕。但不知怎么的,當我看到蛇纏住白玲兒時,我除了有膽怯和恐懼之外,還有另外一種情緒在我腦海翻滾,它慢慢代替了膽怯和恐懼,它支配了我的整個身體,它是憤怒。感覺自己喜歡的女人被別人傷害了的憤怒,雖然眼前的女孩還不是自己的女人,但這種憤怒實實在在存在著。
我握緊手里的水果刀,沖蟒蛇奔跑過去。
我把電筒朝蛇的腦袋扔去,借此吸引它的注意力,我成功了,它轉(zhuǎn)過腦袋去看電筒。機會難得,我跑過去雙手握著刀,使盡全身力氣往蛇的軀體位置刺下去。刀身沒入蛇身,只剩刀柄可見,我再次使勁把刀往蛇的左側(cè)軀體劃去,鮮紅的血液自蛇身滴答滴落在地面,我在蛇的軀體上留下了一道超過二十厘米的橫切口。
蟒蛇粗硬的尾巴瞬間拍在我的胸前,我被拍飛撞到旁邊的洞壁。我感覺自己被時速六十公里的小車撞上,血液從體內(nèi)涌上來,胸口悶痛,腦袋一陣眩暈。我躺在地上感覺天旋地轉(zhuǎn),我重重地咳了幾下,鮮血的淡淡咸味經(jīng)過我的喉嚨,一陣黑暗感襲來,痛感突然消失了。
柔軟的皮膚輕輕摩擦著我的臉頰,溫暖沁入心田。我慢慢睜開眼睛,一個清秀的美麗女孩梨花帶雨般的坐在我身旁,手掌時不時的撫摸我的臉。她看到我醒了,趕忙抽回小手,緊張的問我:“你怎么樣?”
“胸口很痛?!蔽页粤Φ幕卮稹?p> “我扶你靠在洞壁。”她說著就把手伸到我背上,做出要抬我的姿勢。
“別動,別動,我緩一緩?!?p> “哦,哦”,她仿佛受到驚嚇。
我用柔和的口氣說:“我不是兇你呢,我緩一下就好了?!?p> 她看著我輕輕的點了點頭,臉上的受驚感還未散去。
我轉(zhuǎn)過頭來順著她的方向看,一條蟒蛇躺在她身后不遠處,毫無動靜。
我?guī)еo張疑惑的表情問白玲兒:“它死了嗎?”
“嗯,你用刀刺到它后,沒多久就死了?!卑琢醿赫f完后低頭定了一會,然后接著說:“謝謝你救了我”。
“應該的,咱們是朋友,換了我你也會救的?!蔽逸p輕的說道。
“嗯”,白玲兒低著頭輕柔的說。
“我們在這里待了多久了?”
“大概半小時了,我看你一直沒醒來,我就沒有回去找他們?!?p> “謝謝”。我看著白玲兒,淚痕殘留在她臉上,突然,我做了一件我自己都想不到的事。
我抬手輕輕擦去白玲兒臉上的淚水,她呆住了,過了一會,我看到她臉頰紅彤彤的,她開始低頭扭著自己的衣角。
我們就這樣靜靜的待了1分鐘,一股奇怪的戀愛味和尷尬的氛圍圍繞在我們身邊。
最后還是我先開口了:“咱們待了這么久,不知道他們幾個人怎么樣了,我們先回去吧?!?p> 白玲兒抬起頭來緊張的說:“你可以走動么,要不再休息一會?”
我用手撐起自己的上半身,白玲兒見狀趕忙扶著我,我說:“沒事,沒有傷到里面,可以走動,只不過要麻煩你扶下我了?!?p> “好,你小心點?!卑琢醿赫f道。
她把我的手搭在她肩膀上,我倆晃晃悠悠的往回走,動身之前我看了一眼身后的大蛇,心里還是一陣顫抖,這“鬼”地方真恐怖。
大約十幾分鐘后,我們來到了洞口,其他人卻不見了。
白玲兒緊張的問我:“他們?nèi)四???p> 我看了看他們原先待的地方,什么都沒有留下,而且地面很凌亂,看來走的非常匆忙。我想,是周濤告訴他們里面有大蛇,所以大家一起走了。
我對白玲兒說:“他們走了,周濤應該告訴了他們里面有蛇的事?!?p> “那我們怎么辦?”白玲兒看起來又快哭了。
“沒事,別擔心,他們肯定往水流方向的那個洞里去了,我們只要跟上就行了?!蔽野参克f道。
“可是,可是,那里那么冷,白雪、白靜萱她們能抗的住么?!?p> 是啊,外面的這個大洞溫度這么低,沒受傷的人走在里面都很難忍受這寒冷,更何況倆個女孩子都受了傷。不過我覺得現(xiàn)在我們得先考慮自己了,畢竟他們有七個人,就算出了事人多也好照應。
我想了想說:“我現(xiàn)在走不了多遠,一直讓你扶著也不是辦法,我們先在洞口休息一會,恢復一下,然后再去找他們?!?p> “好?!卑琢醿赫f道。
我們倆靠在洞壁,聽著洞外水流的響聲,多么安詳?shù)沫h(huán)境,可惜,在這安詳?shù)耐庖孪码[藏著多少兇險,一不小心就命喪黃泉。
我轉(zhuǎn)過頭來跟白玲兒談起了我們各自。
她是南方人,來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的美女之都—杭州。確實,她生的很漂亮,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包含了無限的魅力,細細的柳葉眉為整張臉增添了清秀感;高挺適中的鼻子,從側(cè)臉觀察鼻子的弧形堪稱完美;櫻桃小嘴點綴在漂亮的鼻子下方,與稍帶一點潤尖的下巴結(jié)合在一起,這樣的五官算不上絕世容顏,但卻是越看越好看。
我問她有沒有去過西湖,她是這樣回答的:“去過好多次啊,我可是土生土長的杭州人啊,有一次在西湖差點變燒餅呢?!?p> 我疑惑的問道:“燒餅???”
“對,就是燒餅。”
“我是去年國慶去西湖玩的,本來我是不想國慶去的,假期人特別多嘛,擠死了。但我弟弟非吵著說要國慶去,他說一號那天有舞獅團會在那里表演,我和爸媽拗不過他,就答應他了,當我來到西湖立馬就后悔了?!卑琢醿河悬c苦笑的說道。
“發(fā)生了什么事?”我著急的催問她。
“那天確實有舞獅團的表演,他們從銅像入口處一路表演到斷橋旁邊,湊巧那天溫度特別高,我的天啊,我擦了防曬霜打了傘都不管用。你知道嗎,那天來看表演的人特別多,我們就這樣一路被擠到斷橋,我弟弟被我爸架在脖子上,好讓他看的到表演。但我們幾個就慘了,又擠又悶熱,我當時感覺自己快被壓成餅了?!卑琢醿赫f到她父母和弟弟的時候露出了淡淡的笑顏。
“從那以后,我對西湖有陰影了?!?p> “不許笑?。?!”她嬌慎的對我說道。
我強忍著笑容,白玲兒看著我這副模樣,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過了一會,她問我:“你呢”?
“我啊,我沒啥好介紹的噢?!蔽覕[了擺手說。
“我都說了,該你了。”白玲兒舉起她的小手做威脅狀。
“我的名字你知道了,我畢業(yè)后就到這個廠里工作了,每天就是玩游戲啊?!?p> “這就完了?”白玲兒瞪大眼睛說道。“糊弄誰呢你?!?p> “真的,沒騙你?!蔽疫B忙解釋。
白玲兒定定的看著我說:“那你挺孤獨的噢,沒個朋友聊天。”
我無所謂的說道:“沒事啊,反正有游戲相伴。”
說完后,我想了想,接著說:“不過那是過去了,我現(xiàn)在有朋友了,也不需要打游戲了。”
“你是說我嗎?”白玲兒帶著狡黠的表情說道。
“哈哈”,我尷尬的打了個哈哈。
她突然把身子轉(zhuǎn)過來,一臉嚴肅但語氣輕柔的說道:“我能有你這樣的朋友,我很高興噢?!?p> “謝謝你?!蔽易绷松碜?。
倆人無言待了一會,我開口說道:“你弟弟多大了?”
白玲兒臉上突然涌上一股傷感,我急忙說:“我不問了,我不問了?!?p> “不是你的原因,我只是害怕再也見不到我的家人。”白玲兒憂傷的說道。
我站起身來,甩了甩腦袋,打氣說道:“你看,我剛才被蛇打中了現(xiàn)在不也恢復的差不多了嗎。雖然我們現(xiàn)在深陷困境,但只要齊心協(xié)力,我相信我們能出去的。”
“嗯,我相信你?!卑琢醿浩鹕砼c我四目相對,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感覺我背上了一樣東西—責任。我會盡全力盡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