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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華為你

尾聲 (二百六十)

風(fēng)華為你 古月瑚 2822 2022-12-21 17:35:59

  “我怎么在這兒?”

  沈湄茫然的轉(zhuǎn)著眼珠,很快看見小竹放大的笑臉近在眼前,她嚇了一跳,就要驚呼,卻聽一個(gè)清潤沉穩(wěn)的聲音響起,“你別怕,我們是來幫你的?!?p>  她轉(zhuǎn)過頭,見一個(gè)青衣白冠的男子立在她身側(cè),忍不住道,“你們是誰?”

  小竹忙解釋道,“我叫林小竹,他叫魏然,我們真的是來幫助你的?!?p>  沈湄奇怪的盯著她,“幫我?我好好的,不需要幫助。”說完,起身要走。

  小竹忙按住她的肩膀,“哎,哎,你先別著急呀,聽我們把話說完嘛。”

  沈湄盯著肩上的那只手,有些生氣,“放開我!”

  小竹悻悻的收起爪子,“總之,你先別急著走就是了?!?p>  魏然走過來,輕嘆口氣,道,“看來,你不恢復(fù)記憶,是不能好好配合了?!?p>  說完,手掌從沈湄眼前滑過,下一刻,沈湄就閉上眼,昏睡了過去。

  小竹扶住她的身體,抬眸看向魏然,“你這是?”

  魏然從袖子里取出《山海經(jīng)》,道,“幫她恢復(fù)記憶,”想到什么,又嘆了口氣,“可惜骨傘毀了,得費(fèi)些力氣。”

  一炷香后,在一團(tuán)耀眼的白光中,小竹和魏然一起從沈湄的夢境中走了出來。

  卻看見玄武的魂魄不知何時(shí)從小島中脫離出來,正蹲在沈湄旁邊,一動(dòng)不動(dòng)的凝望她的臉。

  魏然想到看見的沈湄作為影沐的那一世記憶,心里無限唏噓,忍不住同情起玄武來,走過去對他道,“她醒后,就能想起你是誰,你在此地等了她那么多年,也算沒有白等?!?p>  玄武抬起頭,對他報(bào)以一笑,“多謝神尊?!庇值皖^凝視沈湄的臉,目光繾綣,“能再次看見她,我已沒有遺憾?!?p>  這時(shí),小竹喊了一聲,“你們看,小島在消失?!?p>  魏然回頭,湖心小島正在一點(diǎn)點(diǎn)渙散,無數(shù)紅色蓮花簌簌飛舞,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凋零潰散。

  他看向玄武,驚訝道,“你這是?”

  玄武不甚在意的說,“我留著一口氣等到現(xiàn)在,就是為了見她一面,等她想起我,現(xiàn)在心愿已償,自然要走的。”

  小竹睜大了眼,有點(diǎn)想落淚,忍不住道,“可是,她都還沒有醒來,和你相認(rèn)……”

  玄武撫摸著她的臉,微笑道,“等不到那個(gè)時(shí)候了……”

  “……”小竹抹了一把淚。

  魏然道,“你還有何心愿?”

  “她醒來后,你們替我告訴她,一定要離開這里,忘記過去的一切,去過她自己想要的生活?!?p>  玄武的身影完全消散了,湖心小島和滿池蓮花也一起消失干凈了。

  小竹愣愣地盯著眼前光禿禿的湖泊,想起片刻前見到的那個(gè)夢境,心中竟是一片凄涼。對相愛的人來說,最大的痛苦,莫過于愛別離。玄武和影沐,將這三個(gè)字詮釋得淋漓盡致。

  一個(gè)時(shí)辰后,沈湄醒來時(shí),面對的就是荒涼一片的洞窟,先前的紅蓮,湖心小島,什么都沒了。她的記憶已經(jīng)恢復(fù),此刻雖仍有些茫然恍惚,但反應(yīng)已經(jīng)不像之前那么激烈。

  她盯著平靜如鏡的湖面,凝神片刻,回頭對魏然道,“他呢?”

  魏然知道她問的是誰,低聲道,“已經(jīng)走了?!?p>  沈湄沒說話,身體卻控制不出輕輕顫抖,良久后,才用低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道,“他……有沒有留下什么話?”

  小竹盯著她孱弱的背影,在光線昏暗的洞穴中,看上去有幾分蕭索。她竟不忍再看,難過的別開了眼。

  魏然卻平靜的把玄武的話重復(fù)了一遍。

  忘記一切,包括你么?

  玄武,你苦等我這么久,卻連最后一面也不留下,就是如此希望的么?

  沈湄站了許久,臉上的悲戚一點(diǎn)點(diǎn)結(jié)成冰霜,宛若沒有生氣的塑像。

  突然間,她仰面爆發(fā)出一陣悲號,似要將幾生幾世的苦楚一起耗盡。

  不知過去多久,就在小竹以為她要這樣站成一尊雕像的時(shí)候,她忽然回頭問道,“你們想要我做什么?”

  魏然走上前,看著她,道,“我們需要你幫助我們阻止溟幽。”

  “清悒?”頓了頓,她低頭一笑,“哦,對,他早就不是我的顧清悒了?!?p>  魏然見她悵然的神色,沒有說話。

  小竹上前道,“你也不是沈湄了,你是影沐啊?!?p>  沈湄回頭看向小竹亮晶晶的眼,喃喃道,“是啊,沈湄,同玄武一起,早就死了,我是影沐,是與溟幽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影沐。”

  小竹用力點(diǎn)頭,“所以,影沐姐姐,你應(yīng)該振作起來,與我們一起對付溟幽。”

  影沐道,“我可以做什么?”

  小竹看一眼魏然,將話頭交給他。

  魏然將目前的形勢簡單分析了一遍,然后繼續(xù)道,“你這些日子在他身邊,可知道他有什么異常的行為?”

  影沐垂眸想了片刻,道,“異常之舉,除了攔著我進(jìn)入津玉洞,便是,”她頓了頓,道,“最近這段時(shí)間,經(jīng)常去人間,每次回來,就會閉關(guān)很久,誰也不能打擾?!?p>  “閉關(guān)?”

  “他去人間做什么?”小竹忍不住道。

  “不太清楚,不過,他去的地方,都是戰(zhàn)場?!?p>  “戰(zhàn)場……”魏然沉吟片刻,忽然道,“會不會是沖戰(zhàn)場的亡魂去的?”

  小竹困惑道,“他去找亡魂做什么?”

  “戰(zhàn)死的亡魂,戾氣最重,魔氣最盛,溟幽此舉,恐怕是為了吸納魔氣?!?p>  “吸納魔氣?怎么會?”

  這時(shí),影沐回頭,不可置信的說,“那可是稍微處理不慎就會走火入魔,魂飛魄散的啊。”

  魏然點(diǎn)點(diǎn)頭,“溟幽閉關(guān),極有可能是為了煉化魔氣?!?p>  小竹也不太相信的說,“他這不是自取滅亡嗎?”

  魏然道,“溟幽想成為天地共主,可他自己很清楚自己的實(shí)力,如果沒有絕對強(qiáng)大的實(shí)力,不僅無法坐穩(wěn)那個(gè)位子,就連魔界余眾,若是發(fā)生叛亂,他都很難令其降服。為了在短時(shí)間獲取無上的力量,他只有鋌而走險(xiǎn)?!?p>  小竹聽罷,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他真是為了權(quán)利,命都不要了?!?p>  魏然沒說話。

  影沐卻道,“他就是這樣的人,一直如此?!?p>  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什么都不在乎,誰都可以犧牲,包括他自己。

  處理好影沐的事,魏然就帶著小竹回到了贈(zèng)夢閣。

  深夜,影沐獨(dú)自站在院子里,仰頭望著天空無盡的黑霧,眼中的情緒眼前的黑霧,復(fù)雜的理不清,就連溟幽何時(shí)站在她身邊都沒有察覺。

  “阿湄,你在想什么?”溟幽在身后攬著她的腰,輕聲問。

  影沐身體微僵,半晌,才幽幽開口,“我在想,時(shí)間怎么過的這么快。”

  “怎么會這么想?”溟幽在她耳邊低笑著打趣道,“莫非阿湄覺得,在我身邊的日子太開心,才會覺得時(shí)間如流水,不舍逝去?”

  影沐搖一搖頭,“我不過是睡一覺,睜開眼,已是物是人非?!?p>  溟幽聽出她話里有話,放開了她,打量著她的臉,正色道,“阿湄可是想起了什么?”

  影沐卻搖了搖頭,故意裝傻道,“沒有,什么都想不起來。清悒,你可否親口告訴我,我忘記的那些事……是什么?”

  溟幽沉默片刻,重新將她摟進(jìn)懷里,復(fù)而笑道,“阿湄自己都想不起忘記的是哪些事,我又從何說起?罷了,莫要多想,安心留在我身邊,我會讓你一世無虞,予你幸福快樂,可好?”

  影沐沒說話,將視線從漆黑的天空收回來,轉(zhuǎn)身往房里走,隨口道,“今日我有些乏了,你且回去吧。”

  溟幽沉默的盯著她的背影,直到那背影消失不見,才轉(zhuǎn)身喚來一直隱藏在暗處的黑白無常二人,冷聲問,“她今日做了何事,見了何人,說了何話,一個(gè)字不許漏,都告訴我!”

  “是!”黑白無常恭敬回道。

  片刻后,溟幽怒道,“豈有此理!那小子竟敢將主意打到阿湄身上!”冷靜下來,繼續(xù)擰著眉道,“高尋呢?帶他來見我?!?p>  沒過多久,高尋就出現(xiàn)在鬼王殿,恭恭敬敬朝王座上的溟幽叩拜行禮,“義父找尋兒有何事?”

  溟幽沉聲道,“你加派人手去人間制造戰(zhàn)事,我需要更多的魔氣。”

  “明白?!备邔さ?。

  “還有,”溟幽的聲音冷了幾分,“哼,什么和平協(xié)議?我早就知道,那玩意兒就是唬人的!他們這么快就翻臉不認(rèn)人,單方毀約,那么我們也無需和他們客氣!尋兒,你親自去一趟妖界,魔界和人界,告訴我們的人即刻整理軍隊(duì)。最遲明晚,我要在冥河之畔,看到百萬大軍集結(jié),到時(shí),我會親自率領(lǐng)大軍一舉攻上天庭,殺他們個(gè)措手不及!”

  高尋的聲音聽起來異乎尋常的興奮,“尋兒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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