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新兵們參差不齊地答道。
田亮“哼”了一聲：“怎么？來的時候在家里都沒吃飽飯？就這點力氣回答我問題？我再問一遍！聽明白了沒有？”
新兵們鉚足了勁喊道：“明白！”
“這還差不多，不過聲音還小啊，明不明白？”田亮故意為難新兵。
新兵們猛吸一口氣，暴喊：“明白！”
“好！不錯！”
田亮與王晨對視一笑。
“新兵同志們啊，你們熱不熱？”王晨問道。
“熱！”新兵們齊喊。
“那我教你們?nèi)绾尉硇渥?。看見我的袖子了沒？來，孫壯，把你的外套脫了給我?！?p> 孫壯站起來，解開扣子，脫掉外套，走到王晨身邊遞給他。
王晨拿著孫壯的外套開始比劃起來：“看，這袖子，卷一折到這個放臂章的位置，然后再卷一折，在卷一折。記住！這兩折要同樣寬，然后再把里面的這個翻過來。怎么樣？看明白了嗎？”
“看明白了！”
“那你們就卷個試試看吧！”
王晨把孫壯的外套給他，孫壯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開始卷袖子。
“這怎么卷的？”旁邊新兵問孫壯。
“你看我卷一遍，看一遍哈，很簡單?！睂O壯說著就給旁邊的新兵演示起來。
孫壯憑借自己“偽軍迷”的身份，認(rèn)為對部隊頗有研究，卷袖子對孫壯來說不是什么難事。
“我演示完了，你看明白了嗎？”孫壯問。
“我……貌似看明白了吧?！迸赃呅卤悬c遲疑地說道。
孫壯順手就把自己的外套穿上了，旁邊新兵開始卷袖子。
孫壯看著他，笑了笑：“你叫什么??？”
“我叫李玉?！崩钣襁吘硇渥舆呎f道。
“李玉……李玉……”孫壯念叨了兩聲。
“對啊，你叫什么？”李玉問。
“我啊，我叫孫壯，你嘛，叫我大壯就行?！?p> “行！”李玉回答道。
“你家是哪的？怎么想起來來當(dāng)兵了?！睂O壯問。
“嗨，男人還能沒個夢想不是？我家李集的，你呢？”
“我……大屯。好像整個去電子對抗團(tuán)的就我一個大屯的，這是一件悲傷的事情，我人生地不熟的。這車上的人，我一個都不認(rèn)識?！睂O壯無奈地說道。
“那你可夠慘的。我還好，我們李集的連我，來了應(yīng)該是三個人吧?！崩钣裾f。
“對。去電子對抗團(tuán)的大部分都是一個鎮(zhèn)武裝部的，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給分到這來了。我們鎮(zhèn)的新兵基本上都在一個部隊，就我特殊?！?p> “這樣也好，誰都不認(rèn)識，重新開始新生活?！崩钣裾{(diào)侃道。
“你說的也對，如果說到周圍都認(rèn)識的地方，反而更不好了呢。袖子卷好了，我先瞇會了，如果他們倆有什么事找我，你喊我一下，別忘了！”孫壯完就把帽子往臉上一蓋，躺下就睡著了。
下午四點，X市火車站前廣場。
人流熙攘，車水馬龍。
大巴車開進(jìn)廣場內(nèi)，司機踩著剎車，車緩緩?fù)Ｏ隆?p> 田亮招呼他們都起來：“起來了！哎，都醒醒！到地方了！”
“?。《嫉讲筷犃?？”一個新兵雙眼朦朧地問道。
“你瞎??！看清楚了！這時火車站！”一個新兵回復(fù)他。
“哦——才到火車站??！我還以為到部隊了呢！”
旁邊人都笑。
孫壯拿起黑包跟隨隊伍后面下車。
“集合！向右看——齊！向前——看！稍息！”田亮下著口令，新兵們根據(jù)口令做動作，畫面當(dāng)然是不忍直視了。
王晨走向前來：“聽我命令！坐！”
新兵們一只手撐著地，屁股往地上一墩，然后就坐下了。
孫壯搖搖頭，笑而不語。
王晨注意到了，問孫壯：“你笑什么？孫壯”
“報告！我沒笑什么！”孫壯臉色變得嚴(yán)肅起來。
“那你為什么笑？總得有理由吧！說！”王晨追問道。
“報告！那先說好，我說了，您不能讓他們報仇！”孫壯做好不被挨打的準(zhǔn)備。
“行，我批準(zhǔn)了！你們誰要是以后敢動他一根汗毛，我就讓你們整個軍旅生涯不自在！”王晨說道。
“報告！我笑他們的坐下的姿勢。”孫壯說道。
“你笑他們坐下的姿勢？你的姿勢就好看嗎？來！你說他們的不好看，那你的肯定就好看！來，坐一個讓大家看看！”
“讓我們看看！”新兵們開始煽動起來了。
“報告首長！要不就算了吧！我坐的也不好看。”孫壯推諉道。
“讓你坐，你就坐！哪那么多廢話！抓緊的！”王晨呵斥道。
孫壯硬著頭皮，根據(jù)軍訓(xùn)的經(jīng)驗，坐了下去。
“還不錯！”王晨夸贊道，“看看你們剛才那坐姿！什么樣子！跟一頭豬拱地上似的！你們穿上這身軍裝就是一名中國人民解放軍的新兵了！一定要注意你們的形象，尤其是在營房外面，在地方上。不然讓他們拍到你們就這素質(zhì)，不給咱們丟臉抹黑嗎？你們說對不對？”田亮應(yīng)該當(dāng)指導(dǎo)員才對，當(dāng)連長屈才了。
“對！”新兵們齊喊。
“首長，我們要在這坐到什么時候??？”一個新兵問。
“六點吧！八點的火車，六點進(jìn)站?！蓖醭刻鹗滞?，看了下時間。
“那我們豈不是要在這坐兩個小時？那太無聊了！我們直接進(jìn)站不好嗎？感覺在這坐著好招人眼目?。 庇忠粋€新兵說道。
“咋的？覺得丟人了？覺得丟人干嘛報名當(dāng)兵啊？”王晨懟道。
“不丟人，不丟人……”那個新兵竟然被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新兵們在私下里嘀咕：“這首長跟這班長，我感覺他們老喜歡懟別人了，我們還是別說話，老實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