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奕想了想道:“我晚上放你離開,她們抓余大小姐是為了逼青君現(xiàn)身,斯年不在,青君是這些人入主真武殿最大的阻礙,鳳慎把俞笑辛把在手里就相當(dāng)于拿捏住了青君……若是被發(fā)現(xiàn)你是假的,定然會殺了你的……我在此處不便久留,我晚上來接你?!?p> “好?!?p> 楮清越看著他離開了,也沒有想著再去掩飾自己了,對于傅斯年,她一直心懷感激與愧疚的。
還真是一趟渾水啊。
她穩(wěn)了穩(wěn)心神,閉目打坐。
賀奕回去復(fù)命,剛進(jìn)大殿就被一股強(qiáng)勁的內(nèi)力甩到了柱子上。他艱難的起身,咳出了一口血,看向主位的鳳慎。
“哎呀,阿仁,你瞧瞧他,還敢瞪你!你看我說的沒錯吧,我一心想幫你抓住那個俞笑辛,這個人,他竟然敢傷我!”苗青黛這身段叫那鳳慎欲罷不能,自然是美人說什么就是什么,眼下她一撒嬌更叫鳳慎看著賀奕如眼中釘肉中刺,便大袖一揮道:“來人!把這個不識抬舉的東西關(guān)進(jìn)地牢!”
苗青黛滿意的看著賀奕被架出去,拽了拽鳳慎的衣袖道:“還是阿慎對我好。我累了,去休息了。”
“哎……”
苗青黛走起路來搖曳生姿,顧盼生輝,一個回眸就把鳳慎所有的不滿打消了。她在轉(zhuǎn)身的那一瞬間恢復(fù)了高傲冷艷的表情,斜了一眼走進(jìn)來的鳳謹(jǐn),大步昂首的垮了出去。
鳳謹(jǐn)搖了搖手中的扇子,勾唇露出幾分不易察覺的譏笑。
“你來干什么?”
鳳慎倚到他的專屬金座上,喚來侍女給他斟酒。
“小弟來恭賀大哥,離入主真武殿的日子不遠(yuǎn)了?!?p> 鳳慎豪放的飲下一杯酒,甚是開心的哈哈大笑,然后猛地陰沉下臉:“你最近小動作很多啊我的好弟弟。”他手腕稍一用力,手中酒杯便飛出去劃過鳳謹(jǐn)?shù)哪標(biāo)ぴ诘厣希凵硭楣恰?p> 鳳謹(jǐn)收了折扇,緩緩跪下:“小弟不敢?!?p> “阿謹(jǐn),戚輝堂的情形不會在我司家重演!你以為,人人都像那戚博文一樣沒有骨氣任人羞辱嗎?”
鳳謹(jǐn)像是感覺不到疼似的,將陰柔俊麗的臉埋得更深,更顯得他謙卑恭敬。
“鳳謹(jǐn)有大哥庇佑,無需像旁人那般苦心孤詣的鉆營?!?p> “你知道就好,下去給傷口上點藥,你那張臉……呵,金貴著呢?!?p> 鳳謹(jǐn)素有第一美男的稱謂,在鳳慎嘴里,倒成了諷刺他的短處一般。
“多謝大哥?!?p> 鳳謹(jǐn)?shù)淖旖俏⑽⒐雌?,恭敬的姿態(tài)下是不屑的表情,只是這些都在在鳳慎看不到的地方。
這邊的楮清越失去功法不能聚氣御力,現(xiàn)在的情形想想跟之前無心訣修煉初期的感覺一樣。當(dāng)初她想盡一切辦法要去除臉上烈刃留下的疤都不得實現(xiàn),于是她孤注一擲的要修煉無心訣的第八層,想要試試它脫胎換骨能不能讓這道疤消失,但是就在她快要修煉出關(guān)的時候,發(fā)生了那樣的事……
“嘭”的一聲巨響,楮清越睜開眼時口鼻就被捂上一塊方巾,很快她就不省人事了。
闖進(jìn)來的黑衣人熟練地用麻袋給她打包,扛起來就走。
俞笑辛是無量宗護(hù)的人,也是洛城豪門世家姚家的準(zhǔn)兒媳,拿捏住俞笑辛就相當(dāng)于抓住了青君無量宗還有姚家,她可是個香餑餑。
楮清越醒來就意識到了這個,所以她反而安靜下來了。這次是被關(guān)在一個小小的院子里,四處全是帶刀守衛(wèi),看他們的刀柄都刻了甲字,她嘆息了一聲,心想好在笑笑走了。
外面有人拎著飯盒進(jìn)來了,是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她揚(yáng)起笑臉,把飯菜從飯盒里面一一拿出來在小院中的石桌上一一擺放好,道:“姑娘,用膳吧?!?p> 楮清越看了看飯食,也不差的樣子,就坐過來了。
小姑娘一直看著她,楮清越一邊吃一邊問:“有事?”
“沒……我就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好看的姑娘……你不害怕嗎?”
楮清越肚子餓得很,吃的很香,也不忘回小姑娘一句道:“不怕?!?p> “可是……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
“什么地方?”
小姑娘笑吟吟的道:“不告訴你?!?p> 楮清越頓住,瞥了一眼看起來純真無害的小姑娘,不禁有些瘆得慌,緩了緩繼續(xù)吃喝。想想自己作為曾經(jīng)讓人又敬又怕的七曜殿的主人到如今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就能讓自己膽寒的地步,實在是有點心酸的意味。
“你家夫人可好?”
“我家夫人?”
“柳家大小姐柳絮茵?!?p> “夫人啊……”小姑娘的眼睛彎成了月牙:“好也不好,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p> 楮清越噎住,沒有再說話。這個小姑娘陰陽怪氣的,跟她說話總感覺怪怪的,渾身發(fā)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