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柔看著楮清越鐵青的臉色,猶豫著要不要說下去。
“所以這小子,是為了逃避責任一跑跑了這么久?”
“是啊,尊上實在是分身乏術(shù),他每天有無數(shù)的事要處理,蘇少也是犟,死活不肯回來,眼見著肖歡的肚子一天天的就大了,尊上只能暫時把她安撫在這方園子里?!?p> “剛才提到阿煜,我見肖歡是緊張他的?!?p>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按理說,蘇少都娶了三位夫人了,再加一個……應當也不是什么大事……”單柔搖了搖頭:“只是蘇少的性子近來越發(fā)乖張,連尊上的話他都有些不聽了?!?p> 楮清越看著一臉緊張的肖歡問單柔:“你覺得肖歡這丫頭如何?”
單柔瑤瑤頭:“我只是在她搬進來之后接觸過幾次,也就是個脾氣臭點兒的大小姐罷了……姐,怎么說都是咱們蘇少對不起人家……”
趙元田一路找過來,頭上都是密密的汗珠,看見楮清越安然無恙在單柔旁邊才松了一口氣,上前道:“姑娘,事情已經(jīng)辦妥了?!?p> “很好,辛苦了?!?p> “姐,你讓他做什么?。吭趺床唤形胰??”
趙元田第一次聽單柔這樣輕聲細語的說話,登時就愣愣的看向她。
單柔丹鳳眼一挑:“干什么?”
“沒……”
楮清越掃了一眼趙元田又看了看單柔,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然后問:“蘇煜呢?”
“蘇少留在了勤政殿,肖長老一聽說他回來了就在鬧呢……”趙元田小聲道:“這事兒擱誰誰都是沒有面子的,更何況肖長老又是那種愛惜面子的人……”
單柔跟著點頭道:“是啊姐,我覺得事兒都到了這個地步,還是勸蘇少娶了她吧?!?p> “我倒要看看這小子是怎么回事!”楮清越回頭又看了看扶著院門眼巴巴的看過來的肖歡,拉著單柔道:“走,帶我過去?!?p> 勤政殿內(nèi)肖祝三為了這事兒一頭頭發(fā)已經(jīng)成了銀絲,偏偏跪在殿下的蘇煜還是不肯低頭,他挺直腰桿看向主位的衛(wèi)瀾青,還是那句話:“我說過,只要她把孩子拿掉,我就立刻娶她?!?p> “混賬東西!你說的什么混賬話?我歡兒還有月余就要臨盆,你如今說的什么鬼話?”肖祝三氣的差點把桌子給拍爛。
蘇煜看向肖祝三問:“這難道不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嗎?我可曾對肖歡有過半分逼迫?如今只能說我們二人都有錯,但是肖老您這樣一頂帽子扣在我頭上,我就不委屈嗎?有孕兩三月就突然上門,肖老你又是何居心?沒有這個孩子,你還肯將肖歡嫁給我?”
“你!你……”肖祝三的臉都氣成了豬肝紫,主位上的衛(wèi)瀾青心里跟明鏡似的,可是怎么說蘇煜這樣的做法都是說不過去的,他又不能按著蘇煜的頭讓他拜堂……這事已經(jīng)拉鋸了大半年了,真的剪不斷理還亂。
“我什么?我說的不對嗎?我心里在想什么你心里清楚,我也清楚,尊上更是一清二楚,你以為別人都是說你管教不嚴讓肖歡未婚先孕嗎?別人都是在說你肖祝三狼子野心,想用這個孩子來換更大的權(quán)利!這偌大的七曜殿,我姐夫孑然一身,有個孩子你就是想著我姐夫把他當成七曜殿的接班人來培養(yǎng),是這樣的吧?”
“你胡說八道!”肖祝三跪倒在大殿中央看向主位的衛(wèi)瀾青:“尊上,你就繼續(xù)容忍這卑劣小二胡亂攀咬我這個老臣嗎?我長子助尊上常年征戰(zhàn),次子更是在七曜殿格盡職守,何曾有過半分妄想?尊上,今日不給我個說法,老臣便一頭撞死在這勤政殿!即使慘死也不容許小二隨意污蔑!”
“說的高尚,你去死啊!”蘇煜斜眼看他,好不輕視。
“蘇煜!”衛(wèi)瀾青出聲喝止他。
肖祝三氣不過,起來就往大殿的柱子上撞過去,衛(wèi)瀾青急忙閃身到他身邊拉住了他:“肖老,莫要同這小兒置氣,今日定然給您一個答復?!?p> “是啊肖老,這么大年紀了怎的如此想不開?”
女孩子的聲音從殿門口傳來,肖祝三聽著這語氣一怔,然后慢慢的看過去。楮清越走近,肖祝三驚訝的瞪大眼睛:“你……你你你你……你怎么回來了?”
“肖老好記性啊?!彼Σ[瞇的上前:“不過是閉關練功罷了,叫人傳的沸沸揚揚的,還真是不好意思?!?p> “公主啊,你得為老臣做主??!”肖祝三立時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跪下哭訴。
“肖老,你先起來。”楮清越對衛(wèi)瀾青使了個顏色,他便坐回了主位。她將肖祝三扶坐到一旁,然后道:“先喝杯茶冷靜一下,我剛才在后院看見肖歡了,她看起來氣色不錯,同阿煜的其他幾個夫人相處的也不錯,就是身子沉重,還是等把寶寶生下來再成親比較好,不然婚禮繁瑣,怕是吃不消?!?p> “公主的意思是……”肖祝三頓時激動地放下茶杯,期待的看向楮清越。
“姐姐!我不成親,我不想要那個孩子!”
“孩子是不是你的?”楮清越轉(zhuǎn)身嚴肅的看向蘇煜問。
“是?!?p> 她又問:“還是不肯成親?”
“孩子拿掉我就成親?!?p> “你……”肖祝三跳起來就要罵的時候,楮清越上前一腳踹向他:“你說什么混賬話?把孩子殺了嗎?早前干什么去了?讓你娶妻你不娶便跑?我把你帶大何時教你如此沒有骨氣了?”
蘇煜起身跪好,聞言看向衛(wèi)瀾青,嘀咕著:“我也不想的,還不是……”
“不許找借口,若放在幾個月前,有人逼你成親而那孩子還未成型尚有商量的余地,如今孩子就要呱呱墜地,你如何能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兒?如今說這樣的話,簡直混賬!”楮清越對趙元田使了個眼色:“要給你個教訓好好長長記性,我楮清越的弟弟怎么能這么窩囊!就在肖老面前,打到肖老滿意為止!這婚你允也好不允也罷,必須結(jié)了親!”
趙元田接了眼色,上前就揮鞭子。
衛(wèi)瀾青在上位一邊喝茶一邊看手邊下面人遞上來的冊子,有楮清越在,這事兒便不用他再操心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