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鴛成天如個小尾巴一般跟著毅生,毅生也不再覺得孤單。如鴛讀書的腦袋也比較靈活,那些復(fù)雜拗口的古文到她嘴里輕而易舉的就能背誦下來,夫子也比較喜歡她。也默認(rèn)她過來旁聽課程。
蔣有為一日路過私塾,聽見房里傳來一個脆生生的聲音,不像毅生的嗓音,跟著夫子有節(jié)奏的念著《離騷》,有為很好奇推開門。毅生被突然造訪的爹嚇了一大跳,手腳都縮起來了,夫子也畢恭畢敬的垂首站立著,只有如鴛渾然不覺拿著書搖頭晃腦的的念著,許久才停下來歪著腦袋看著這個留著胡子的中年男子。
有為招手。
如鴛從凳子上跳下來,跑到有為面前。
“你叫什么?”
“我叫如鴛?!彼Σ[瞇答道。
有為仔細(xì)看確實有硯秋的影子,但是恍惚間他也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嘆了一口氣,他知道如鴛是無辜的,他摸了摸她的腦袋溫和地說:“繼續(xù)和夫子念書吧?!?p> 他轉(zhuǎn)過身子跟夫子說:“好好教她們讀書吧,辛苦夫子了?!?p> 夫子一拱手,繼續(xù)教他們念書了。
原本江云天管的生意一部分被蔣家收回去了,另外大部分被江家的叔伯們都搶了回去。好在江云天給江夫人留了一家私密的鋪子,也給她留下了不少家底。江夫人也從原本人口繁雜的大院子搬到了郊區(qū)的小宅院里,關(guān)上門日子倒是也清閑。江云天經(jīng)常寫書信回來,她知道他們生活的都很好。
如鴛也在小院里恣意地生長著,無拘無束。唯一傷心的就是小翠的離去,小翠得了重病如鴛當(dāng)了很多她娘留下來的首飾,她也沒能留住小翠。在她的心底小翠的地位不比她親身母親低,畢竟這幾年日日夜夜照顧她的就是小翠了。
然而再多的不舍都留不住將死之人,然而如鴛不知道小翠的死引來了更多的災(zāi)禍。硯秋知道小翠去了之后,執(zhí)意留在小院里陪著如鴛,結(jié)果被人發(fā)覺,被捆綁到老夫人面前。十分不湊巧的是蔣有為并不在蘇城。
那時候風(fēng)俗還是開化不開的,族人們本就看韓硯秋不順眼,加之她又給整個家族蒙羞。她們抓住硯秋,就想把自己生活中不如愿的所有怒火都發(fā)泄在她的身上。
硯秋知道此行兇險頗多,但是她知道在這個家里真正愛如鴛的也只有小翠,小翠不在她勢必也回去護(hù)著。然而她不知道,這群憤怒的人是有多么的可怕。
在她聽說要把她浸水之后,仍然是詫異的抬起了頭。
她看到老太太眼中的冰冷,她明白自己是在劫難逃。
如鴛被死死鉗制著,她放聲大哭踢鬧著,但是沒有人搭理她。
江云天聞訊趕來,他護(hù)在韓硯秋的面前。
等待他們的一樣的結(jié)局。
在族人瘋狂的推搡當(dāng)中,江云天落水。這些瘋的眼紅的人把他死死的壓在水里,硬生生溺死了。韓硯秋回身憤恨的看了老夫人一眼,頭也不回的投進(jìn)了河里。
如鴛頓時昏死了過去,從此在這世上她失去了所有親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