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近黃昏,北堂洛閑庭漫步于御花園中,偶然間抬頭看到了正在當“采花大盜”的謝雨晨。
雨晨鬼鬼祟祟地四處張望,生怕別人瞧見的小模樣,有點兒憨態(tài)可掬的味兒。
謝雨晨愕然抬頭,堪堪對上了那雙狹長上挑的丹鳳眼。金風玉露一相逢,勝卻人間無數(shù)。時間仿佛靜止了,北堂洛心跳如鼓。
“見過攝政王“謝雨晨施施然下拜,給人以溫吞的感覺。
“嗯”北堂洛眉心微挑,輕啟雙唇道。
他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眼前的女子,她雖長得模樣尚可,但卻遠遠不及有絕色之稱的霍玲,甚至還不敵探花娘子的眉清目秀??赏盹L拂面,怎敵她眉間多情??v然北堂洛見過不少人間絕色,總覺少了一股味兒,或許是她們大多身為貴族,舉手投足間都是大家禮儀,才無法做到像她這般鮮活靈動。
謝雨晨拍了拍手中的塵土,落落大方的亭亭而立。此女雖是草莽出身,卻自帶瀟灑不羈的氣場。
十八佳人叢中立,頓使菊花勝萬花。
“你站近點,讓孤仔細瞧瞧“北堂洛見謝雨晨巋然不動地站在那里,一定兒都沒有當女寵的自覺。他佯裝慍怒,有意嚇唬她。
“殿下,這樣夠近了嗎?“雨晨聞聲近前,兩人幾乎都要貼在一起了,堪堪一指隔離,連對方的睫毛都清晰可數(shù)。
“還不夠近“北堂呼吸紊亂,早已潰不成軍。他用食指挑起雨晨的下巴,調(diào)戲著對方。
她目光閃爍,內(nèi)心正在天人交戰(zhàn)。天使之心困獸猶斗地對戰(zhàn)魔鬼之心,可最終還是魔鬼贏了。
謝雨晨并不是來者不拒之徒,她深知如今的機會來之不易。權且把攝政王當攻略的對象,須徐徐圖之。
北堂洛其人不僅位高權重,還生得芝蘭玉樹。皎皎君子,豐神俊秀,郎艷獨絕,世無其二。
“今睌汝侍寢“北堂洛闊步離開,他向來磊落不羈。說是大被同眠,就是大被同眠。
往事種種歷歷在目,掌權者就不該動情,一旦陷于其中,不過是自毀長城罷了。北堂洛乘著步攆,來到了竹苑門口。
映入眼簾的是扭扭捏捏的某人,女子僅著一件紅色薄紗端坐在床頭,這欲露未露的裝束,比完全不穿,更引人瑕想。得虧北堂洛情不外露,換作是旁人早就氣血上涌了。
“見過攝政王”謝雨晨盈盈下拜,衣襟寬松,稍有動作,胸部便會展露無疑。她漲紅著臉,羞得無地自容。如果眼前出現(xiàn)一堆沙子,她恨不得像鴕鳥一般一頭扎進去。
北堂洛走上前去,右手抬起她的小臉,仔細地端詳。一對柳眉彎如月,像遠方之黛;一雙杏目水盈盈,似含春意;俏鼻精致,朱唇微張。好一張女生男相的俊皮囊。
“更衣,你總會吧”北堂洛看她笨手笨腳的樣子,大概從未做過這種事。以他閱人無數(shù)的洞察力,一眼便能看出對方是個雛。
這個世界上,許多貴女年滿十四,家族就會挑選容貌端正的良家子,教其人事。
就算是尋常人家,十八歲早就孩子滿地跑了。花街柳巷,也是常有的事。
北堂洛翻看了她的過往履歷,該女雖說去逛過花街,但卻一直潔身自好。沒有主動招惹過男人,更沒有過感情經(jīng)歷。
北堂洛持政十年,沾染了不少女人的霸道。他雖說有好幾個女寵,但卻不常召見她們。僅有的一次,還是醉酒之后與蕓娘云雨。其她女寵,形同擺設,更是一次都沒臨幸過。
女人之于他,可有可無。他沾染過的女人,必須忠于他一人。如有背叛,必將其挫骨揚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