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舟拂過上空,使地面籠罩在一大片陰影之中。每一個浩華學(xué)院的學(xué)員都停下手里的事兒,看著兩艘飛舟落在學(xué)院后山。
“來了嗎?”渠尚從病床上坐起,左手一捏,包扎的繃帶便寸寸撕裂,散落一地。
慶無余撇撇嘴,“去吧!別給學(xué)院丟面?!?p> 渠尚沒有理會他,拿起一件白袍披上,“對了,慶無余,此事過后,我會來挑戰(zhàn)你的,每天一次。”
“切,我拒絕!”慶無余把手抱在后腦勺上,“我就不接受,就不接受,嘿,你能奈我何?”
渠尚自顧自地整理衣服,“擂臺戰(zhàn),第一場是不能拒絕的?!?p> “啊咧?”慶無余咽了口口水,“你自己不是已經(jīng)有擂臺了嗎?”
“呵?!鼻凶叱隽瞬》?,留下一臉懵的慶無余。
莫之前在一旁咧著嘴,很高興,這下有慶無余受的了。
……
副院長程洛朝兩艘飛舟下來的隊伍的領(lǐng)前之人微一拱手,笑道,“諸位遠(yuǎn)道而來,一路辛苦,敝院備了茶水果蔬,還望先入偏廳享用,稍后再由院長在內(nèi)院招待各位?!?p> “有勞了。”兩名領(lǐng)前的男子拱手還禮,并肩走在副院長身后。
“向問哥哥?!北鼻仃犖槔镆粋€坐在輪椅上的青年遙遙地對著蕭向問拱手行了一禮,還是特標(biāo)準(zhǔn)的北漢揖禮,令蕭向問有些措不及防,雖然尚未想起對方是誰,也還是趕緊回禮。
青年被被推著,來到蕭向問面前,笑道,“十年未見,輕世……甚是想念?!?p> “輕世……”蕭向問眼中閃過一絲訝異,目光落在李輕世座下的輪椅,“怎么會……你的腿……”
李輕世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說道,“哈哈,斷了?!?p> “怎會如此……”蕭向問朝著李輕世背后的人擺擺手,從他手中接過輪椅的推手,朝李輕世問道,“這十年,發(fā)生了什么?”
“哈,能有什么,不過是一不小心,被一只白猿打斷了腿?!崩钶p世摸摸大腿,淡然一笑,“本公子膏腴子弟,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有沒有腿,似乎也毫無差別?!闭f著,微不可查地抽息一聲。
“是……是嗎?”蕭向問默然無語。
偏廳里的大桌子上擺滿了瓜果、美酒,一眾導(dǎo)師還有隨行的渠尚在門口靜候,待到雙方會面,各自行禮入座。
蕭向問將李輕世的輪椅靠在桌旁,便就近在他旁邊坐下,拿過一個白玉雪梨,勁力一動,果皮綻開,片片落下,然后遞給一旁的李輕世,隨口問道:“當(dāng)年李家為何突然選擇遠(yuǎn)在北漢的你做家主?你走得那么急,也不知與我知會一聲,害得我我在半個月后方才知道你已經(jīng)離開?!?p> 李輕世小心地接過雪梨,微微一笑,說道,“阿爺素來疼愛我,當(dāng)年,若不選我為家主,恐怕我只能老死他鄉(xiāng)了,當(dāng)時我也不曾想到,夜色尚未散盡,阿爺安排的人便將我?guī)ё?。?p> “哦……原來如此。”蕭向問漫不經(jīng)心地點頭,忽而回過神來,朝李輕世笑道,“若是你留在北漢,恐怕未必會比現(xiàn)在差呀!”
李輕世搖頭一笑,默默地吃著手里的梨。
酒未竭半,瓜果余香,桌旁無人繼續(xù)享用……副院長程洛見眾人吃得差不多了,拱拱手,招呼他們前往內(nèi)院。
……
內(nèi)院是學(xué)院導(dǎo)師們辦公的地方,所以比外院安靜許多。
不過,今天的內(nèi)院似乎很是熱鬧,有珍饈佳肴,有管弦歌舞。
趙凌萱把饕涯抱在胸口,無奈地撇嘴……北漢與北秦來訪,前來招待他們的皇族成員是她的大哥,當(dāng)今南夏太子,趙構(gòu)……她這個大哥可能是心里覺得不平衡,非得拉上近在眼前的皇妹陪她一起參加宴會。
趙構(gòu)咧著嘴,拍拍趙凌萱的背,笑道,“嘿!皇妹,開心點兒,你大哥我今天本來計劃好去慶南岳踏青的,都被父皇叫來這兒了,你不過是曠了兩節(jié)課……更何況,曠課的你不是更應(yīng)該開心嗎?”
趙凌萱嘆息,問道,“皇兄,照理說,你的學(xué)業(yè)不是比我更加繁重嗎?為何你還有時間出游踏青?”
趙構(gòu)得意一笑,回答道,“因為孤要曠課呀!哈哈哈哈,皇妹,偷偷告訴與你,宮中侍衛(wèi)換防規(guī)律已被我摸透,我正打算今天逃出宮的……唉……可惜了,聽說今日慶南岳有西域舞女出演……咳咳咳,呸呸呸……是桃花爛漫,春光無限,正是出游好時節(jié)……哈……哈哈哈……”
趙凌萱:“……”如果這貨接了老爹的班,南夏……還有希望嗎?
旁邊一個宮官提醒了趙構(gòu)一聲,“殿下……客人們到了?!?p> “哦哦,那就準(zhǔn)備開宴。”趙構(gòu)嘿嘿一笑,忽然臉色泛白,看向身旁的宮官,問道,“你何時在孤身邊的?”
那個宮官微微一笑,躬身回答道:“老奴一直未曾離開殿下身旁?!?p> “……”趙構(gòu)咽了口吐沫,“所以,孤剛剛說的話……”
宮官躬身一笑,說道,“老奴一字不落……”
“噗嗤!”趙凌萱被逗笑了,對著那個宮官說道,“何阿公,此事可千萬要稟報父皇啊,皇宮布防不是小事。”
何阿公笑瞇瞇地行禮,說道,“老奴省得?!?p> “啊!不要??!何阿公,饒孤一命吧!”趙構(gòu)捂臉,剛剛他也太過得意忘形了,怎么連旁邊站了個人都沒察覺?
何阿公笑了笑,“呵呵,殿下還是先接待使者吧?!?p> “好吧。”趙構(gòu)正了正臉色,別說,還真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待到使者來到,只見他微微拱手,“南夏趙構(gòu),見過諸位。”觀他言行舉止,竟是一改平時的習(xí)性,仿佛那一剎那間脫胎換骨了一般。
“北漢使臣,拜見南夏太子殿下?!?p> “北秦使臣,拜見南夏太子殿下。”
“諸位免禮。”趙構(gòu)微微一笑,招手間,舞樂上臺,“果蔬開胃,絲弦潤耳,就此良音,我們先行入座洗塵如何?其余雜事,推后不遲?!?p> 使臣行禮,笑道,“固所愿爾。”
……
“喂,喂,小壞蛋,醒醒,你有什么想要吃的嗎?”趙凌萱拍拍饕涯的屁股,心中滿是疑惑,“自從上次消失之后,小家伙就經(jīng)常睡覺,難道是哪里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