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人走一邊,中間保持著足有一米以上的距離。
姜時還時刻盯著陸一臨,生怕對方又過來拽她。
小姑娘渾身汗毛倒豎,活像只見了貓的老鼠。
逗得陸一臨忍不住笑了下。
“我說,班長,你干嘛那么怕我?”
姜時:“我沒有。”
“沒有?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陸一臨哼出一聲鼻音。
這么冷的天,晚上只有十來度,他還只穿了件短袖T恤,露出古銅色的手臂,肌肉線條流暢。
年輕鮮美的肉體,毫不遮掩。
男性荷爾蒙爆炸。
姜時不敢多看,只匆匆一瞥就收回目光。
磕磕絆絆:“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她一邊說一邊想溜。
陸一臨哪能這么輕易放她走:“別走啊,我有事?!?p> 他不疾不徐道:“班長,我有一個問題,想了一晚上都想不明白,特意來找你問一問。”
姜時睫毛一顫,隱隱感覺到有坑。
可是這話遞到嘴邊,她愣是想不出有什么借口可以拒絕回答。
只能硬著頭皮接話:“什么問題?”
“為什么今天你會來教務(wù)處?嗯?”
陸一臨低沉的嗓音藏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愉悅。
他已經(jīng)完全不掩飾眼底的熾熱,目光黏著在姜時身上。
等她給自己一個答復(fù)。
姜時在這樣的目光下,竟然有些開不了口。
但是她很清楚,自己對陸一臨沒有一丁點心動的感覺,對方不是自己吃的那款。
她不能給對方一丁點希望。
她斟酌著要怎么開口。
陸一臨已經(jīng)自顧自地繼續(xù)道:“是不是,班長大人在關(guān)心我呢?”
他平時總是沒什么表情的臉,現(xiàn)在眉眼溫和地舒展開,笑意幾乎要從眉梢眼角溢出來。
薄唇微勾,眼睛亮得嚇人。
姜時咽了咽唾沫,硬著頭皮道:“秦盈盈說,同學(xué)一場,所以說去看看你怎么樣?!?p> 陸一臨臉上的表情瞬時凝固住,才剛剛勾起的唇角微微僵硬。
“所以呢?原來班長不想來的嗎?”
姜時都不敢看對方。
埋著腦袋,輕聲解釋:“畢竟是同學(xué)一場,你把張浩宇打了,不知道會怎么處理,作為班長,了解情況也是應(yīng)該的?!?p> 小姑娘嗓音涼涼淡淡,一口一個“同學(xué)”,一口一個“班長”。
公事公辦的口吻,刻意把兩個人的關(guān)系定格在普通同學(xué)上。
就連曾經(jīng)的同桌也絕口不提。
……
連朋友都算不上。
這樣的疏遠(yuǎn)刻意得不能再明顯。
陸一臨半天沒有出聲。
今晚的夜很暗,月亮藏在云后面,只寥寥灑了點黯淡的光。
還有幾只頑強(qiáng)得不行的知了,茍延殘喘地不停鳴叫。
聒噪。
叫得人心煩意亂。
陸一臨一直不說話,姜時心里七上八下,忐忑極了。
她忍不住摸了摸口袋里面的那把糖。
程鈞給她的那把糖,總共有十三顆。
姜時舍不得吃,每天換了衣服都裝在口袋里。
只有她情緒很糟糕的時候,會忍不住吃掉一顆。
現(xiàn)在還有九顆。
姜時忍不住剝了一顆喂進(jìn)嘴里。
糖水在嘴里化開,就像程鈞在一樣。
淡淡地?fù)嵛克木o張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