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患已出
任塬的名字出現(xiàn)在富豪排行榜上,是那么的刺眼,他名下有著雙手加雙腳都數(shù)不完的公司,他所參與的投資項目更是大大小小不計其數(shù)。而對此,千塵卻毫無所知。一直認(rèn)為自己很了解任塬,現(xiàn)在看來,卻是個不入流的笑話。自己一直說任塬笨,任塬傻,現(xiàn)在看來真正傻的人是自己。連任塬是誰都一無所知,還竟傻傻的準(zhǔn)備去做他的新娘,與他共赴下半生。
任塬是個超級有錢的大老板,這不是一件好事嗎?自己愛的人竟然是個深藏不露的大金主,自己不該開心興奮嗎?不該好好慶賀一番嗎?又不是什么壞事,自己有什么可糾結(jié)的。又不是矯情的小女生,有錢不好嗎?自己不一向喜歡錢嗎?現(xiàn)在錢來了,隨手戴著的就是一套房子,多么富有,自己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呢。一輩子吃喝不愁,還能做富太太,這是自己中的大獎。有什么可難過,有什么好傷心,有什么可不安的,夢寐以求的東西到了,自己為什么要后退。千塵竭力安慰著自己,不去思考深層次的東西,不去想他為什么要瞞著自己,想假裝自己很開心,心情卻低到結(jié)冰。
其實她早該對任塬有所懷疑,什么幼兒園他有熟人,可以直接將孩子送進(jìn)去。什么將教練的車開出來,說什么是男人間一包煙的事。什么奧維酒店的事,只是他找朋友幫忙助演。什么他只是剛巧認(rèn)識吳正軍的老板,隨便找一人來嚇唬。這一件件,一樁樁,全是他隨口的謊言。一路和他走來,她竟不知已被他騙了這么多。其實她該早有所察覺,戀愛中的女人就是這么沒腦子嗎?他說什么她都信,想都不想,被他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他會怎么想自己,覺得自己是他好玩的生活調(diào)節(jié)劑嗎?可以這么翻來覆去耍弄,毫無顧忌。他有想過她的感受嗎?有想過她知道這一切后的感受嗎?還是他從來都沒當(dāng)真,一切都只是玩玩,從一開始就是。
千塵想不明白,腦子里全是任塬的欺騙和自己的無知。任塬馬上就要和自己結(jié)婚了,為什么一直瞞著真相不說,是怕自己日后分他的財產(chǎn)嗎?那為什么不與自己簽結(jié)婚協(xié)議?是還沒到簽的時候嗎?是準(zhǔn)備在與自己領(lǐng)證前才騙自己簽下嗎?自己在任塬眼中到底是什么樣的存在,是一種威脅和不安全隱患嗎?還是他從來就沒打算和自己結(jié)婚,一切都是在哄自己玩,他對自己到底有幾分真心。千塵迷茫了,對任塬,對未來,重新陷入未知和不安中。
千塵等任塬回來,她在等一個答案,或者準(zhǔn)確的說是一個結(jié)果。
“這么晚了怎么還不睡,現(xiàn)在對我的依賴度有這么高嗎?連入睡也無法獨自完成了。”任塬從外面趕回,千塵在客廳開著燈守候。
“我今天聽到一個笑話,你要不要一起聽聽?”千塵臉上平靜,看不出什么風(fēng)云。
“什么笑話讓你等到現(xiàn)在也要講于我聽?說來聽聽?!?p> “一個人說我手上的這顆鉆戒是真的,而且至少值八十萬,你說好笑不好笑?”
“那有什么好笑的,你的這顆是高仿,難免會有人認(rèn)錯?!比诬耆珱]有察覺到千塵的異樣。
“可那人是珠寶專賣店的員工,這樣都能認(rèn)錯你不覺得很好笑嗎?”
“專家還有認(rèn)錯的時候,不稀奇!”任塬一點也不慌張,他可能從未想過千塵那笨蛋會知道戒指價值吧。
“你沒有什么要對我說的嗎?”千塵的心一點點下沉,看著任塬臉不紅心不跳,不躲閃應(yīng)付自如,她不知道以后還能相信他什么,還敢相信他什么,可以將假話說的這么自然貼切。
“說什么,哦,你這個笑話很好笑,還有這個假鉆戒買值了,都到以假亂真的地步了?!?p> “任塬,你到底有沒有一句實話,這樣騙人很好玩嗎?”千塵起身發(fā)了火。
“什么?至于嗎?一下子就變成了兇猛的老虎,要咬人呀,不能坐下慢慢說?”直到此時任塬還沒發(fā)現(xiàn)千塵已經(jīng)知道了真相,這兩個人,一個比一個神經(jīng)大條,用起腦子來一個比一個反應(yīng)慢。
“任塬,任董事長,你還要瞞我瞞到什么時候?到結(jié)婚嗎?”
“什么董事長,你想讓我開拓市場加大公司規(guī)模投資直說,何必這么拐彎抹角提點?”千塵已經(jīng)明顯到了臨界點,任塬還沒摸到脈絡(luò),真是裝普通人裝成習(xí)慣了,完全忘記了其它公司的存在,也忘記了他對千塵欺騙這個事實。
“雷德、任聯(lián)、華榮、西斯、茂海····這些公司熟悉嗎?還要我繼續(xù)說下去嗎?”千塵一口氣說出任塬名下五六家公司,任塬這才從千塵怒氣沖沖的臉上有所察覺,知道千塵來者不善,他有種今晚兇多吉少的感覺。
“呃,這些都是我名下的附屬品,身外之物而已,將來也會是你的。”
“你怎么不問問我,開不開心?驚不驚喜?”
“千塵,我沒有告訴你,是因為我覺得這些事情不重要,沒有必要非得告知。”
“到底是你覺得這些事情不重要,無所謂我知不知道,還是根本就是我不重要,沒要重要到讓你去告知的地步?!?p> “你怎么能這樣想,我們認(rèn)識這么長時間,你應(yīng)該知道那些身外之物我根本就不在意?!比诬灿行┘绷耍麤]想到千塵會這么解讀這件事。
“我不知道,因為我從來就沒真正了解過你。”
“我有不有錢這重要嗎?重要的是我們彼此之間的真心,怎么能被那些東西所影響。”
“你對我有真心嗎?有幾分?一個能對我隱瞞身份到現(xiàn)在的人我還能相信什么?一個可以將謊言天天掛在嘴邊并能說得如此真切的人,我還敢相信什么?”千塵盯著任塬,心中有無數(shù)的刺痛,她被謊言欺騙過,所以她害怕任何人的謊言,討厭任何形式的謊言。
“我們就要結(jié)婚了,你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難道我會拿自己的婚姻開玩笑嗎?”
“誰知道呢,也許你從未想過要和我真的結(jié)婚。”
“路千塵,這有什么好七想八想的,我對你的真心難道你自己感覺不到嗎?即使我真的有什么瞞了你,那也是些我認(rèn)為無足輕重的事,你至于這么較真嗎?”千塵負(fù)氣回了房間,留下任塬一人在千塵身后發(fā)牢騷。
千塵關(guān)上房門,靠在門后,眼淚不自覺的流下來。不知為什么她要哭,不知為什么要把這件事弄成這樣的局面,也許是她被人騙怕了吧,所以對任何形式的欺騙她都感到無法原諒。也許是因為她從未想過有一天任塬也會欺騙她,并且是一騙騙了這么久,還是在這么重要的事情上。又或者是經(jīng)過這件事,她可能再也無法全心相信任塬了吧,畢竟他曾把謊言說的那么真,千塵對此從未懷疑過。
千塵不知道她以后還能相信任塬什么,對這世界還敢相信什么,一切都是變化的那么快,那么隨意,那么虛化,說沒就沒,說有就有。這個世界里,這份感情中,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她已經(jīng)完全分不清了,一次次的情感認(rèn)知讓她對自己感到失望。她對任塬再也沒有了以前的自信和勇氣,若任塬真是那樣的有錢人,他們這份感情能持續(xù)多久?能真多久?或許全都成了可期而不可成的美好想象吧。又或許一切都是一場別人傳說的天方夜譚,天方夜譚而已,灰姑娘和王子不可能永遠(yuǎn)只活在童話中。
任塬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生悶氣,他不明白有錢有什么不好,有錢又不是他的錯,千塵為什么要有那么大的反應(yīng)。好像他隱藏的是殺人犯罪類的真相,這女人為什么那么糾結(jié),不就是沒告訴她嗎?又不是別的什么壞事情,至于這么神經(jīng)質(zhì)的發(fā)脾氣生氣嗎?還說那些質(zhì)疑他的話,真是裝了個不走尋常路的腦子。要是這事擱別人身上,別人還不得像孔乙己似的高興瘋了,自己所愛的人是個有錢人,她到底在生氣難過什么。
再說,不告訴她這件事還真不能怪他。他認(rèn)識千塵的時候,哪里會知道自己日后會愛上這個一無是處的兇女人。總不能見個人就告訴別人自己是富翁嗎?那別人不覺得自己是神經(jīng)病嗎?再說自己不就煩那些所謂的身外之名,才找了一個自己的愛好來低調(diào)生活嗎?何況到了后來,自己就是想告訴千塵自己的實情,也找不到合適的機(jī)會呀。在喜歡她的時候告訴她,讓她和自己交往,這也不對呀。在表白的時候加上這個似乎也不合適,在求婚的時候去告知好像更不合適。
任塬也在尋找機(jī)會,只是一直沒找到好意思開口的時機(jī)。本想著和千塵結(jié)完婚,這些東西自然而然過渡到她身上,也就不用鄭重其事去解釋了。沒想到她提前知道了,好像看起來還很生氣。千塵這不拐彎的腦子還不知要怎么想他任塬呢,剛才都解讀成那樣,現(xiàn)在還指不定往自己身上加什么壞頭銜,把自己想象成什么世紀(jì)超級大壞蛋呢。任塬嘆口氣,是真拿千塵這女人沒辦法,不知下面要怎么做才能破了她給的這個困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