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蒔花宮后,哪怕吳悠閉上眼,剛才看到的那一幕畫面還是會出現(xiàn)在眼前。
除了電視劇和電影里的畫面,吳悠從未見過死人的樣子,親眼所見和從視頻里所見到的,到底是不一樣的,震撼、害怕齊齊向她襲來,只一眼,吳悠就看不下去了,倉皇失措的回了蒔花宮。
剛才在去找林清音的路上,聽到了逍遙門弟子的議論聲,吳悠沒忍住好奇心,就跟過去看了,結果就是跟著到了一處命案現(xiàn)場。
沒什么心理準備的吳悠,被現(xiàn)場的畫面嚇的不輕,只敢小心的看上一眼,然后發(fā)現(xiàn)那個被害的逍遙門弟子,居然是上次在小鎮(zhèn)上遇到的那個,因為當時吳悠教訓過他,所以對他印象深刻,只一眼便認出來了。
昨日發(fā)現(xiàn)有魔族潛入逍遙門,今日便發(fā)現(xiàn)有弟子遇害,這事怎么想都是有聯(lián)系的,還有夜星離,昨天他和那三個魔族出現(xiàn)在同一個地方,這些線索匯合起來,吳悠怎么想都覺得和夜星離有關系。
而且最主要的是,那個被害的弟子正好是經(jīng)常欺負夜星離的那個,旁人不知道夜星離的真實身份,不會疑心到他的身上,可是吳悠不同,她可是最清楚他此后所做所為的,說他是個報復心極強的人一點也不為過。
現(xiàn)在的夜星離看起來雖然就是一個不起眼的外門弟子,可是他的真實身份可是魔族的人。
逍遙門一向秉持著除魔務盡,與魔族勢不兩立的原則,夜星離作為一個魔族,不惜甘冒奇險,處心積慮隱藏真實身份進入逍遙門,目的絕不單純。
想到那日自己幫了夜星離,因此他才能順利登記上的事情,吳悠后悔不已,因為意識到她這就是在引狼入室。
逍遙門從未發(fā)生過如此惡劣的事情,內門弟子在自家門派的地盤上遇害,就算身為被害人叔叔的羅長老沒有發(fā)狠一定要找出真兇,還他侄兒一個公道,逍遙門也一定會追查到底的。
于是逍遙門展開了大清查,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找到真兇的機會。
不過他們再怎么查也不可能查到吳悠這里,因為眾所周知,蒔花宮就宮主俞清歡一人,再無閑雜人等,又因著她的惡名,沒人敢去蒔花宮盤查。
可是,就在搜查進行的如火如荼的時候,忽然戒律堂長老親自率弟子過來請吳悠。
雖然話說的還算客氣,但是意思很明顯,就是要請宮主去留仙臺一趟,因為有些事情要請教她。
吳悠到了留仙臺沒多久,兩名弟子就押著一個人來到了留仙臺。
遠遠的吳悠就看到那個被押送過來的人,正是夜星離,心里突的一跳,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在心底升起。
“今日之所以冒昧打擾俞宮主清修,是因為在這名外門弟子身上發(fā)現(xiàn)了屬于蒔花宮的東西,所以這才請俞宮主前來。”
戒律堂長老說著拿出幾本修煉的典籍放到了吳悠身旁的桌子上
吳悠不看也知道,正是她之前以無憂的身份和夜星離相識時,送給他的那幾本心法修煉典籍。
“長老這是何意?”吳悠冷冷的說道。
“這個外門弟子說這些典籍是一個叫無憂的女子贈與他的,還說這個叫無憂的女子是宮主的侍女,但是據(jù)老夫所知,蒔花宮好像一直只有俞宮主一人清修居住,所以老夫很是好奇,就請來宮主答疑?!?p> 戒律堂長老不疾不徐的說道。
“蒔花宮沒有侍女,也沒有一個叫無憂的女子?!眳怯评淅涞恼f道。
戒律長老聞言露出了一個不出所料的表情。
被兩名弟子押著的夜星離,一直沉默著,神色也很平靜,但是聽到吳悠這么說,神色驟變,滿臉都是震驚之色,不可置信的看向吳悠。
感受到夜星離逼人的目光,吳悠很是心虛,只瞥了他一眼,就將目光移到別處,再也不敢多看他一眼了。
盡管有面紗遮著,不用擔心被人看出心虛的神色,但是吳悠還是怕眼中的心虛被夜星離看穿。
“好了,事情弄清楚了,這個外門弟子,不但偷盜蒔花宮典籍,還滿口謊言,將他押下去,按律先杖責二百,即刻行刑!”
杖責二百!這個戒律堂長老也太狠了,就算偷盜典籍和撒謊都是真的,杖責二百也太重了些,吳悠原本以為頂多罰個禁閉什么的,卻沒想到這么重。
那兩名弟子聽了戒律長老的指令,正要將夜星離綁到行刑的長凳上,吳悠看到有弟子拿起行刑的棒子,忍不住喊道:“住手!”
正要把夜星離綁住的那兩名弟子,雖然不知道蒔花宮宮主為何要喊住手,但是聽她出聲阻止,也不敢再繼續(xù)下去了,就停在那里面面相覷。
戒律長老不解的回頭看向吳悠,說道:“俞宮主,不知為何要叫停?”
“這名外門弟子所盜的既是蒔花宮之物,那我這個宮主是不是可以親自處罰他?”吳悠語聲淡淡的說道。
戒律長老聞言想了想,說道:“可以是可以,但是不知道俞宮主要如何處罰他呢?”
“逐出逍遙門?!?p> 雖只是簡單的幾個字,但說出來卻費了吳悠好大的力氣。
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想到,蒔花宮宮主說出的處罰,竟然是逐出師門,要知道只有犯了十惡不赦的重罪,才會被逐出門去,像這樣只是偷盜幾本修習的心法典籍,就被掃地出門的,實在是太重的懲罰了。
就連一向以嚴峻責罰聞名的戒律長老都覺得有些過重了,干笑道:“俞宮主,以老夫看來,只要杖責一頓,再關他幾天禁閉就可以了,這樣逐出門去,是不是有些過了?”
“戒律長老,”吳悠緩緩轉身看向戒律長老,不緊不慢的冷冷說道,“既然說過身為宮主可以自行處罰,那現(xiàn)在又為何干涉呢?”
“師妹說的沒錯,偷盜事雖小,但影響卻大,若是日后有其他弟子效仿可怎么辦,所以必須嚴懲,發(fā)現(xiàn)一個逐出一個,不可手軟!”
何景越自留仙臺下款款走來,從夜星離身旁走過的時候,隨意的看了他一眼,就徑自走到了吳悠的身旁。
突然出現(xiàn)的何景越不僅幫吳悠說話,還站在她身旁,擺明了是支持她的決定的。
作為太上尊者的首座親傳弟子,日后很可能就要執(zhí)掌整個逍遙門,就連現(xiàn)任掌門都要給他幾分面子的,更何況是戒律長老了。
雖然戒律長老覺得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但是最后還是按照吳悠的意思,直接將夜星離逐出了逍遙門。